不断添着柴火,衣服烤干了后便穿回去,在穿的途中,她视线凝聚在衣领处,发现有血迹,可扯开一看却没有伤口。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便摸了摸他的后脑处,有一个凝固的血块粘在头发上,顿时一惊,他受伤了!
难怪一直没有醒。
她手的动作重了一点,昏迷中的他发疼皱起了眉。
看了一会他,她将他趴在自己腿上,用匕首将伤口处的头发割断,然后撕扯下一条布打结成需要的长度,从他身上搜来的一瓶外伤药敷在伤口处后用布条一圈圈缠上。
做好这些事后她就犯困了,用自己那件厚的新外衣盖在他身上后团成一个饭团抱在怀里取暖,然后睡觉。
这一晚上并不平静,折腾得很。
首先她要不断醒来添柴火,以防火没了大家一起在睡梦中冻死。然后再是怀里的饭团后半夜发烧了,搞得她来来回回去打湿布料给他降温,降温后又怕他太冷冻死加衣服。他热了还自己扯衣服,醒又醒不过来,折腾她一晚上。
第二日天亮后,她终于支持不住睡去了,阳光爬在身上暖暖的,将她唤醒。
眯了眯眼,想活动活动身体,刚伸展手臂,就碰到了旁边坐着的人。他本来在抬头四角看天的,后来被她碰了一下就缓缓转过头望向她。
她刚想给行个礼打个招呼什么的,就发现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空空的,迷茫中带着一丝好奇。
简单来说,像个傻子。
划过这个念头后她心里咯噔一下凝固了,不会吧?
“你……还记得我吗?”她试探问。
他静静望着她,回味了这句话许久后才摇摇头。
凤凌挑眉,这事真变得有意思了。
“你,是,谁?”他看了许久后开口了,似乎对语言不太熟练,但又有基本常识,说得很生涩。
她就笑了,伸手给他整理了下头发温声说:“我叫阿凌,你叫阿月,我们是夫妻。”
“阿凌,阿凌……”
他念叨着突然觉得脑子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又怎么都没印象,他下意识捂着心口说:“这里,难受。”
难受,怕是被刺激了吧?她眼底划过凉意,面上确是笑得平易近人,轻拍他的背安慰:“别怕,有我在。”
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试探温度,已经退烧了。本来想将衣服穿回去的,但看他身上单薄,便将它套在了他身上,他失忆后跟个新生儿一样,一直盯着她看。
将衣服给他穿好后,她拉着他离开这里,“我们走吧。”
他乖乖得任她安排,脸上的易容已经洗掉了,绝色暴露,加上干净无辜的眼神,这张脸特别有诱惑力,令人起欲念,想对他伸出魔爪。
不过凤凌是看惯了,还是有几分抵抗力的。首\./发\./更\./新`手.机.版
走过小河的时候,拉着的人站着不动了,回头一看,他盯着河里的草鱼目不转睛,咽了一口口水。
凤凌了然:“饿了?”
他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眼中充斥期待。
凤凌默默自己肚子,别说,她也饿得咕咕叫了,“在这等着。”
她去砍了根树枝,把头部削尖,脱鞋整齐放石头上,挽裤脚下水。抓鱼对习武之人来说并不难,只要速度够快,一插一条鱼,只是插了两条后鱼被惊跑了,游向深处,她便作罢。
鱼上烤架后鱼油滋滋的香味冒出来,可馋死两人了。
烤好了后她将大的一条给了澜月,他竟然还挺懂事,不接受,就是不伸手。她无奈便凶巴巴说了一句不吃就不要吃了,他才接过,只是看起来有点委屈。
凤凌默默吃自己那条没理他的情绪,他突然变成这样还真是不习惯。
这要是回到皇位那不得被人卖了?倒不如就此找个地方避一段时间,一能培养两。(下一页更精彩!)
人感情,二能避开那些紧追不舍的杀手,查案的事自会有北斗司的人在做,这倒不用担心。
没有盐的鱼吃的寡淡无味,瞅一眼对面的失忆美少年,美少年还知道要挑刺,吃得精致体面。
怕时间不够今晚又要露宿,她拉他到水边:“阿月,我们要赶路了,这鱼路上吃吧,过来洗手。”
填饱肚子后两人继续赶路,这是已经出了山崖范围,已经是平坦的郊外,山都不高,走出遮挡视线的小山后,一眼望去远处有袅袅炊烟,几十户农房坐落在这一块地方。
这是进了芪州了吗?
她带着澜月往下走,别看一眼能望到的距离,实则走路要半个时辰,这里是个村庄,只是不是很密集,农田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拦下一个摘菜回来的夫郎,问:“这位夫郎,请问这里是芪州地界内的哪一块地方?”
夫郎一直看着她身边的澜月,似是看呆了,她顺着看过去后便将澜月挡自己身后,他才将目光转向她,先是打量了一遍她才回道:“这里是芪州的边缘,离镇上都有几十里路,进城的话就难了,得走一天。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凤凌叹气:“时运不济啊,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本来是想来探个亲的,结果路过的时候遇上大雨不小心打滑落了水,幸好捡回一条命,就是带的礼物什么都没了。”
那夫郎深感同情她们的遭遇:“哟,那可真幸运,人没事就好。你们是要去哪里探亲啊?”
凤凌:“芪州的吴江城。”
“那可远了!你得去镇上包个马夫才能过去,否则靠两条腿够呛。”
凤凌面露失望。
他看她们两可怜,便心软了欲帮忙:“这样,你们要是没有地方落脚的话我带你们找村长,我家娃娃多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地方,村长或许能给你们安排个去处。”
凤凌巴不得,急忙道谢,说了些好话,他就乐呵呵领着两人去村长家了。
村长家房子要实诚一点,大一点,应该是捞了油水,但人算好客,了解两人情况后想了想,说靠山那处有一个空房子,原来的人搬镇上去了,就空了出来。卖也舍不得卖,租又租不出去,可以暂时给两人住一段时间。
凤凌心想着这地方偏僻,杀手寻不到,住一段时间也不错,到时候结束送些礼给主人家就可以,便应了。
村长亲自给两人带了路,那房子是偏,就是普通木头做的房子,外面围着篱笆和土墙,院里面开垦过以前是种种菜和葱的,现在都是杂草。主人家搬走有一年了,房子里头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屋顶还有一处漏了,条件不太好,但对两人来说有个栖息地就不错了。
送走了村长后凤凌开始收拾,附近有条很小的溪流也方便打水,用枝条把蜘蛛网缠掉,再把衣服撕一块当抹布擦。
澜月不知什么时候拿着盆去打了水,她把他拉到屋外嘱咐:“你一个男儿家的干什么粗活,好好坐这晒晒太阳,别的不用管,饿了告诉我知道吗?”
他似懂非懂,但对她的话很听,她搬来一个擦过的竹椅摁他坐下,他就眨巴眼静静坐着看她干活。
等基本收拾一遍后勉强可以居住了,日头已经大高了,她才想起来要过午饭时间了,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去山上找找野味。
“在家等我,不要乱走。首\./发\./更\./新`手.机.版”她嘱咐完转身出门,回头关篱笆门的时候,发现他跟来了,用一只手抵住琵笆不让她关。
“阿月要跟我一起?”她问。
他点点头,依恋望着她,有种像小时候隔壁小两岁的弟弟跟她上幼儿园的感觉。
见他坚持,便只好把篱笆打开让他过来:“算了,一起吧,你这容貌让你独自在这也不放心。”
提到这件事,她想着回去给他想。(下一页更精彩!)
个办法遮遮脸,不然会引来麻烦。
这里的山不高,动物没见着几只,寻了半天才打下一只灰毛兔,打到第一只后就顺利起来了,接连又拿下几个品种,芦花鸡,一窝鸟蛋,后面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一只灰毛兔,满载而归。
澜月似乎是有野外生存能力的,虽然没打动物,但他寻了蘑菇,刚开始她还怀疑他是不是乱摘的,后面看他一脸肯定这能吃就带回去了。
不过出于谨慎,她开火之前将蘑菇喂了一点鸡,等了一刻见没动静才起火烧,中饭没顾得上吃,这一回来就直接当晚饭了,胃饿得很不舒服先煮了蘑菇汤来喝。
把鸡下锅炖后她让澜月在家看火,然后提着一只兔子去村长家,这是回礼,人情关系搞好了以后也好走动。
回家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个一团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看火的澜月不知怎的跑这来了,她摸了摸他脸:“这么凉,不是让你看火吗,跑外面来吹风做什么?”
他看到她后眼睛微亮,“等你。”
她微愣,看了他一会,将他拉起来带屋里去,“以后不要在外面等我,在屋里也是一样的,我又不会扔掉你走了。”
把鸡盛碗里,因为只有一口破碗,乘不下的部分就留在锅里,筷子主人家都带走了,犹如燕过不留行,什么都没有。两人只能就着一口破碗用手抓着吃,还真是寒酸。
他是很爱干净的,犹豫着爪子没伸出去,她就劝:“今晚先凑合一顿,明日再给你削几双筷子好吗?”
她递个鸡腿给他,他没接,起身去打了一盆水,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才接鸡腿吃。
凤凌被他烦得想把手里的鸡腿给扔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