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还是希望请您冷静。”钱友这时候开口打了个圆场:
“这位是夏组长,被上级派过来指导我们工作的。”
钱友没办法暴露兮年他们的真实身份,只能临时给兮年套上了一个组长的身份。
骆熙春端详了一下兮年的外貌之后,不由得嗤了一声,满脸的不屑。显然不相信这么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孩能在这个案件中起到什么“指导”作用。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能指导你们工作?你们就是这么认真办案的?就这么应付我?”骆熙春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并且不由得在“认真办案”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骆先生,我们……”听到骆熙春的这幅语气,钱友本能地想要开口解释,可是这时候一旁的兮年却开口打断了钱友的话。
“骆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兮年依旧笑嘻嘻的看着骆熙春:
“到底是为什么使得你如此笃定谭福云就是杀死您女儿的凶手呢?”
“为什么?亏你们还是警察。”看到钱友如此护着兮年,骆熙春心里对于兮年的身份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认同,虽然语气依旧是气哼哼的,但是好歹也算是开口解释了:
“这些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难道不是他嫌疑最大嘛?”
“哼,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那个结婚证是假的之后,前两天,就是8号的时候来找过我。说什么他要离婚。”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就是又想过着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又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刚开始他说的好好的。然后现在觉得我女儿是个累赘了,就想着扔了我女儿不管。”
“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当时我跟他说了,除非我女儿死了,要不然他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她!”
“然后这句话我说完没过几天,我女儿就遇害了。警官,您觉得事情就这么巧吗!”
骆熙春的这番话让兮年也不由得暗暗点头。如此说来,谭福云的动机确实是明确了。再结合之前的各种推测和证据,谭福云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只是对于这种想要资本介入影响破案过程和法律手续的人,兮年一直都是抱着鄙夷的态度。
“骆先生,您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这不是证据哦。”兮年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哼!证据什么的我我不管!”骆熙春的表情咄咄逼人:
“你们今天必须把谭福云给我抓过来,我女儿死了,他也别想好过。”
“可是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的哦。”似乎是因为看不惯骆熙春的作风,兮年这就跟骆熙春卯上了。
“你的领导是谁,我觉得我需要和你领导好好唠唠。”骆熙春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做出了一副要打电话的样子。
“那个……”兮年这时候也同样拿出了手机:
“骆先生,我刚刚刚刚从您的话里听到您说了假证这个事情……所以拜托人查了一下,查到了一个叫刘聪的人。”
听到刘聪这个名字,骆熙春的表情明显一变。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候骆熙春的手机突然响了。接通了电话,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骆熙春的表情变得异常的丰富多彩。
“算你狠。”骆熙春狠狠地瞪了兮年一眼,然后看响了钱友。
“希望你们可以尽快破案,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看着骆熙春的背影,钱友拍了拍兮年的肩膀,“你们刚刚干了什么,怎么他突然一下子就老实了。”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凭借着资本企图来妨碍公正的行为了。”兮年笑了一下,然后晃了晃手机,“我只是让他们想想办法能不能让这家伙老实一些。”
“然后呢?”拂陌总觉得兮年这话里有话。
“然后,群里回复我的是宫野和阎……所以,你们懂了吧……”
瞬间拂陌和钱友都是一副“都懂”“都懂”的表情。
俗话说得好啊,一个富二代和一个网络技术高手加在一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所以,现在我们抓紧时间把谭福云和万馨萍叫过来询问吧。”
看着几人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兮年赶紧把话题拉回了正规,要不然天知道这些家伙会脑补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剧情。
“马上落实。”钱友点了点头,立刻跑去走手续去了。
接到通知的谭福云和万馨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十分配合的来到了警局。这一次的两人没有做出任何不认识的样子。
“看来,你们知道我们两人曾经在一起过了?”
谭福云胡子拉碴的坐在钱友他们的对面一脸的无可奈何。
“所以,你们明明知道这是只要简单调查一下就会被发现的事情,那么为什么还要撒谎呢?”
兮年一边转着手里的笔一边看着谭福云。谭福云所说谎这件事并不足以勾起兮年的好奇心。谭福云说话原因才是兮年真正关心的地方。
“我们两个人身上发生的事,你们应该也大概了解了吧。所以……这样的事情,毕竟是有些难以开口的……”
谭福云叹着气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只是兮年怎么都觉得这个解释并站不住脚。
“算了。我们两个确实在一起过。”
万馨萍这时候幽幽的开了口。
“我们最初为了想象中更美好的生活从乡下来到了城市。”
“但是城市里的生活和我们想象的差别太大了,我们原本以为,进了城就能挣到钱,就可以让父母过得更好,可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可能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后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们发现我们变了。”
“然后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为了钱,我们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所以这些方式带来的苦果,我们也只能选择去承受……”
听了两人的话语,兮年幽幽的开了口,只是语言上完全没有自己正在给人伤口上撒盐的觉悟:
“我可以理解为,因为你们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你们分开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