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春斗气?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半个小时之后,看着身前的图文,李天露出了一脸狐疑。
这部功法与他印象中的斗气功法实在太不相同。
其他斗气功法都是在修炼者丹田处形成一个斗气气旋,而这部功法,却以人体经脉作为轨道,形成了一个闭环。
这实在太过奇怪还有少见。
不过面对他的质疑,陈建舟却是直接淡淡的回了一句。“是不是真的,你试着运转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表情笃定自信,终于是李天稍微放心了一些。
“行!只要功法是真,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脱困。你且安心的等待消息吧!”
他目光一闪,说道。
接下来,便是收好手上的功法,离开了死牢。
不过转身的刹那,嘴角却是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戏谑还有讽刺。
回到李府,他迫不及待的将手里的功法上交给了自己的父亲:“父亲!长春斗气已经到手了!您快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就到手了?快让我看看!”
李父瞬间大喜。
不过才接过图文大致一眼,原本的欣喜却是瞬间变为了错愕?
“这是长春斗气的功法?”
他跟李天一样,产生了同样的质疑。
因为哪怕是以他的阅历,也并不曾亲见过这样怪异的功法。
“那赵天理说只要运转一下就会懂得其中的奥秘。”李天赶紧回道。
李父将信将疑。
不过在稍许犹豫之后,终究还是根据着手里的图文,运转起了体内的斗气。
“咦?居然还真的有效?”
随着斗气运转,一股温润沉静之感瞬间袭遍了李父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惊叹了出声。
他甚至还感受到了一股肌体上的变化。
不过在一阵短暂的环绕之后,这一股好不容易从四周汇聚的力量却是突然开始了逸散。
“不对!这部功法并不完整!它应该还有一道存储力量的脉门,以及一套滋养体质的方法!”
他深深的皱着眉头,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您是说,赵天理刻意隐瞒了一部分功法的内容?”
李天的脸色也是瞬间阴沉了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陈建舟。
“去把他救出来吧!这部功法的价值已经超过了现如今满月国境内的所有斗气功法!区区一个女人而已,没了也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父点了点头,深深呼气。
他直到现在都还沉浸在那一股强大与舒畅。
这是他修炼斗气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受。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弄到这部功法的全篇。
对此,李天自然是不会又任何意见。
“父亲放心!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孩儿本也不过是想要玩玩而已。”
他淡淡的笑道。
随后,便是离开了府邸,去往了京都御人府。
那是满月国都城内处理所有非皇室罪案的地方。
黄老爷子之死,也正是经由着这个部门在勘察还有处理。
随着一大堆人证物证的罗列,整个御人府震惊了一片。
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居然还能出现这样的反转。
而随着案件真相的揭开,整个满月国都城人们的三观也是瞬间碎裂了一地。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毒妇?为了嫁入豪门,居然设计陷害自己的未婚夫?之后还未免事情败露,毒杀自己的嫡亲爷爷?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鬼物?”
“那黄秋月我见过,就是一爱慕虚荣的腌臜货。之前还曾勾引过我,不过我看不上她,所以她便转而去勾引了李天。”
“黄家能出这样一个女人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最可惜的还是黄老爷子!那位可是抗击雾鬼的大将!没了他,咱们的北部防线立刻便会衰减一半!”
“是啊!虽说帝国之内也还有着一些替补斗师,但能像黄老爷那样懂得调兵布防的,却绝对是没几个......唉!也不知道今年咱们能不能熬过雾鬼的袭击。”
大街小巷之中,人人纷纷议论的道。
这对黄家伤害极大!
如果不是还要留着黄秋月受审,他们真恨不得立刻执行家规,扒掉此女的皮囊。
至于陈建舟......他们则已没脸再面对他。
因为当初陈建舟被抓走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说出了太多恶毒而且不适的话。
而且在很多人的心里,他们其实也是把陈建舟当成了一个祸害。
因为当初如果不是陈建舟突然过来投靠他们的话,黄秋月也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这步。
这是很多自私之人的通病。
这些人遇到问题往往都不会从自身出发,而是会将自己的过错一不同的方式强加给别人。
就好像是有些家长,当自家孩子偷吃别人的东西从而食物中毒,他们不会反思自己为什么会纵容自己的孩子胡乱偷吃别人的东西,而是会反过来责怪你把有毒的食物放在了他们孩子可以触碰的位置。
——哪怕那里其实你家!
这种事听起来可能会有些魔幻,但更魔幻的是,这居然并不是杜撰。
落雨郡主也是被这一层真相所震惊。
回想起自己与黄秋月往日的总总,她只觉得充满了讽刺,还有愤怒。
不过当她闻讯赶去了牢里,准备质问一下这个女人,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此时此刻,这个曾经花容月貌的女人已经再不复了之前的婀娜与艳丽。
她蜷缩在一片干草之中,衣衫褴褛,满身疮痍,就连头发,也是被人扯掉了大片,看着就像是一条得了皮肤病的狗。
而相比于她,隔壁监牢里的陈建舟就要舒服得多。
他现在正在等待着正式的赦免。
不仅搬进了一间相对干净的单间,就连身前,也都还摆放着很多李家送来的酒肉。
“哟!这不是落雨郡主吗?你这是感到了愧疚,决定要正式向我道歉了吗?”
见到落雨郡主,他一边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戏谑的笑道。
这明显是在奚落落雨郡主,不过她却似乎并没有生气。
“难怪你之前那么自信,原来一早就已经想好了后招。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李天替你翻案的吗?”
她目光一闪,淡淡的问道。
眼中,满是对于眼前男人的好奇。
“很简单。我给了李家一部足以让他们颠覆满月国政权的斗气功法。为了得到这部功法的全篇,他们只能帮我洗清身上的罪行。”
陈建舟没有隐瞒,邪笑的道。
“功法?什么功法?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你手里有着这样一部功法?”
落雨郡主再次一愣。
“那是一套我家祖传的功法,名叫长春斗气。至于李天为何会知道这部功法的存在......这就得去问你这位好闺蜜了。”陈建舟回道。
说着,还努了努嘴,指了指不远之处黄秋月。
“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你是说,这事是黄秋月泄露给的李天?”
“而且那当初那件事......也都是因这部功法而起?”
落雨郡主终于明白了一切,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望向了地上的黄秋月。
此时此刻,她对于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
她甚至有些怜悯起她来。
因为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只不过是李天手里的一件工具。
至于说这事的真假......
之前外面不也都已经传出了一些赵天理拥有上等斗气功法的传闻么?
现在一切都已经对上了,又哪里还会有作假的可能?
“正解。”
“而且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拿到全部的功法。”
陈建舟向着落雨郡主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面对他的表扬,落雨郡主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起来。
“你还真准备要将那功法交给他们?”
“你可是差点死在他们手上啊!”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不给又能怎么样?我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废物,拿什么去跟一个如日中天的斗气世家斗?”
陈建舟摊了摊手。
“我可以保护你啊!只要你——”
落雨郡主想也不想的道。
不过话才说到一半,便是瞥见了陈建舟戏谑的笑容,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可惜,现在住口也已经晚了。
“只要我能把那部功法进献给你对不对?”
“你看!原来你跟李天他们真的一点区别都没有!”
“你们都喜欢以别人的生命作为筹码,来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美其名曰拯救,但本质,却是另一种掠夺还有迫害。”
陈建舟嗤笑的补全了落雨郡主的话语,一脸讽刺的说道。
犀利的言辞再次刨开了落雨郡主的所有伪装。
不过话落之后,却又是突然目光一闪,道了一句:“去拿纸笔吧!反正给一家是给,给两家也是给,我无所谓。”
“我不会白拿你的东西!此事我会禀告皇帝伯伯!让他来给与你一些相应的补偿!”
落雨郡主更加无地自容起来。
但为了大局,当即也只能信誓旦旦的道。
随后,更是让人拿来了纸笔,交给了陈建舟。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落雨郡主进入了死牢,他们间的一切便是尽数的落到了一个有心人的眼底。
那是李家留在死牢的探子。
而目的,则正是控制住陈建舟的动向,以免他将功法之事泄露给他人。
......
李府。
“父亲!不好了!那个赵天理居然背信弃义,将长春斗气的功法转抄了一份交给了落雨郡主!”
得知死牢里的消息,李天立刻心急火燎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居然用上了“背信弃义”这四个字。
就好像是那部功法本来就是陈建舟欠他们的,不给的话,就等于是欠钱不还一样。
“那还等什么?拦下来啊!”
听到这个消息,李父也是瞬间焦急了一片。
但面对这个命令,李天却明显是出现了一些迟疑:“可那是落雨郡主啊!”
“郡主又怎么样?等到独霸了这部功法,咱们便是连皇帝都可以不怕!”
李父想也不想的道。
这话彻底的震撼了李天。
【这功法真的是有这般强大?】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
随后,便是赶紧应了一声,召集着人马,赶去了死牢的所在。
只不过也正当他们来到了死牢营地入口,另外一批人马却是突然间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是司徒建德。
他之前他经尝试过散播赵天理握有上等斗气功法的消息,可惜成效并不大,因为很多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根本不相信这点。
所以,自从陈建舟再次入狱,他便一直派人盯着死牢。
——特别是当黄家丑闻爆发之后!
而现在......他已终于是等到了李天出手的一天!
“司徒建德!这里没你的事!”
望着对面的青年,李天瞬间怒火中烧,大声的咆哮道。
可惜他越气愤,司徒建德却反而是更加得意了起来。
“怎么的?这条大街已经被你们李家给承包了?不让走了?”
“你可真是搞笑!我好好的逛我的大街,关你什么事?”
他如此说道,语气中满是一股嘲弄还有讽刺。
而也就是在此事,四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死牢。
前面的三人不必说,分别是落雨郡主以及她的两位近卫,而后面走着的,则是已经彻底获释的陈建舟。
“哟!挺热闹的啊!不过抓我一人,真的需要带这么多帮手的么?你们该不会还有其他图谋吧?”
看清眼前的情景之后,陈建舟瞬间嗤笑了出声。
而且说话的同时,也还给了落雨郡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其他图谋?难道是我?”
落雨郡主微微一愕,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让她感到异常的荒谬,还有无语。
但也就是在她质疑着陈建舟的猜测的时候,对面的李江突然动了。
“混账!你们想造反吗?”
这一刻,落雨郡主才终于注意到,眼前的这一条大街之上,竟是再没有了个半个平民的身影。
她甚至有些担心起陈建舟。
但转头望时,又哪里还能找到他的半个身影?
可是......
陈建舟真的能够逃掉吗?
嗖嗖嗖~
随着寄到怪异的轻响,一道凌厉的身影居然是倏然追上了陈建舟偷偷摸摸的身影。
“赵天理。你这是准备逃去哪里啊?”
那是一个浑身笼罩白雾的少年。
戏谑询问的同时,也是慢慢的走出了街道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