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溪准备施针的时候,一个鹅卵石砸中她的手腕,她的手疼得啪嗒一声,那针就飞了出去,深深的扎在她的大腿上。
他先是感受到一阵,手腕上的剧烈疼痛,等到她的额头冒汗,终于把这一阵的疼痛忍受过去以后。
腿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
就是那一根飞出去的针所导致的。
“啊!谁!”
南洛倾抽了药包上的几根针,直接扎在她身上几个重要的穴位上。
那几个都是她身上的大穴。
若是就这么扎进去,恐怕是小命休矣。
她想逃,可她根本就逃不掉。
腿上的疼限制着她,最后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手上的那几根针全部扎进她的身体里面。
一瞬间,花溪的脸色瞬间苍白,根本动弹不了。
“你这个庸医就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
花乘怒视南洛倾,“你要对我的小师妹做什么事情?”
他抬手帮忙她去解开那些银针的桎梏。
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南洛倾幽幽开口。
“除了我以外,谁碰这个银针,花溪就会死。如果你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师妹死的话。又或者是说你不想担负害死师妹的名声,你最好好自为之。”
“你的医术怎么可能能强到一针要人的性命?别说大话来。”花乘阴冷的笑了声,他下意识觉得南洛倾在胡说。
整个药神谷有这种能耐的不出三个,就连他和花溪都没有学到这种技法。
天底下就没有几个人会,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南洛倾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会呢?
当他刚拔了花溪头上的一根针以后,花溪的五官就剧烈的扭曲起来,疼得仿佛马上就要死了一般。
花乘也是被她的模样吓到,就连手上的针都没有拿稳。
他这辈子还没有这般惊慌失措过。
“小师妹,你很疼?”
“别碰……我会死。”花溪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她倒是想把南洛倾破口大骂一番,可她的血脉已经被南洛倾的几根银针封住,多余的几个字是没有办法从口中吐出。
就在花乘拔走银针的一刹那,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随着那根针被抽走一般。
她不敢再让师兄触碰其他的银针,她觉得自己会真的没命。
花乘愕然的站在她面前。
南洛倾竟然真的会银针封穴的办法,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药神谷的关门弟子?
可之前从未听说过,药神谷有南洛倾这么一号人物。
药神谷的弟子不全都是西凉的,但内门弟子绝对都是西凉的世家子弟。
不可能会有他国的人成为药神谷的关门弟子……
再加上南洛倾的身份十分特殊,她是御王妃娘娘,还是大祁皇室之人,更加不可能会是药神谷的弟子。
药神谷是严禁其他国的皇室进入,就是担心其他国的皇室把药神谷的典籍还有通天的医术给学走。
那么药神谷的地位不就被撼动了?
“那行,先这样。”花乘收好银针,无奈的与花溪说了句。
他就算是有百般的手段,也没办法对付南洛倾。
谁让南洛倾拿捏着花溪的命呢?
花乘与花溪在一处,如果眼睁睁的看着花溪去死,他万万不能接受。
若是花溪今日死了,他回了师门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毕竟花溪的身份在他之上,他没有保护好花溪,就是他的罪过。
药神谷的刑罚比西凉的刑部大牢还要凶狠几分,单单只是听过就已经吓破了胆,更别提是真的去见识一番。
太师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见南洛倾要给虞月颜施针,他倒没有阻止,而是愧疚。
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御王妃娘娘的医术是远远在花溪之上的。
是他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没有看出来南洛倾的能耐,而把她直接酿在一边。
“御王妃娘娘,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往心里去。如果有什么怨气,可以直接发泄在我的身上。就是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多的罪。还请娘娘搭一把手。”
太师垂眸抹着眼泪,抹完眼泪就狠狠的瞪了花溪一眼。
花溪哪儿有被人瞪过啊?她何止没有被人瞪过!她更没有被一个老东西给瞪过。
瞧不起谁啊?
要不是她现在被银针扎得没办法动弹,她绝对要这老东西付出代价。
太师瞪她当然是事出有因。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花溪到底有没有本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她没有说出实情,而是把他女儿的性命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根本就没有治好病的本事,却还是胡乱救治,反而让月颜的身子越来越弱。
南洛倾先是给虞月颜喂了一些汤药,让她把所有的毒药都吐出来。
全部都吐完以后,又给她施针,让她把所有的余毒都逼出来。
最后又给她喂心疾的药。
全程南洛倾都有条不紊、握着银针的手都没有颤抖一下。
虞月颜的脸色也在他的救治之下越来越好。
太师的脸色也跟着好了起来,看来月颜是真的好起来了。
这个时候子阳回来,一眼就看见狼狈的内室,空气之中还有浓重的没有来得及散掉的血腥气味。
他的几个徒弟就面如死灰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种表情,他鲜少在自己的两个天之骄子的徒弟身上看到过。
大多时候,花溪与花乘的表情都是不屑与嚣张。
此刻他们脸色黑如锅底,像是一只受气的青蛙。
他不过离开了片刻的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阳猜不透,但也没有直接发问,而是认真的看起来南洛倾给虞月颜施针。
南洛倾神情娴静,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温润的光,这种一阵能够指引人方向却又不会耀眼的光。
子阳的目光逐渐激动起来,因为他在南洛倾的身上看见鲜少见的医者才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