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生怕秦御修反悔,立马拍板答应。
“那就银子加山庄,将我们家玲珑姑娘带走。不过,今夜可得留在我这万花楼中。等明日我瞧了公子的山庄后,再将玲珑这丫头双手奉上。”
老鸨存了个心眼,当下可不能就如此不明不白的将玲珑送出去,万一是个亏本买卖呢?
虽说得了个山庄,却也不知晓那山庄是个什么模样的,到底值不值钱。
等明日瞧了那山庄,价值千金,也不枉费她含辛茹苦的栽培玲珑这一遭。
“嗯。”秦御修闷头喝了半壶酒。
秦泰然深深的凝了台上的“玲珑”一眼,故作大方道:“不曾想皇兄也是个极尽风雅之人,为了个青楼女子竟连城郊别苑都能送出去。当真是令人惊奇,可惜台上的姑娘脸上戴着一块面纱,面容瞧不真切,不然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能令皇兄坐不住。”
秦泰然手头上的银子不如秦御修多,就连山庄他的名下都没有一座。
他倒是想和秦御修似的,为了个青楼女子,不惜一掷千金,也留下个风流的美名。
可惜,他作为大皇子不如秦御修有钱。
若是再杠下去,秦御修非要与他比,他只能徒留尴尬。
还不如趁机收手,做壁上观看戏。
秦御修如幽潭般的双眸又深邃了几分,迫使旁人不敢与其对视。
台上之人是他的王妃,他又怎么可能忍受有人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
他的视线环顾一周,毫无疑问,周遭的男人个个都冲着南洛倾露出贪婪的笑,目光更是猥琐的在她身段上游离。
秦御修握紧扶手,恨不得将那些人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本王愿意,也就做了。”千金难买爷愿意。
秦泰然此次邀请秦御修出来其实是为了见西凉的使臣,半个时辰前,西凉使臣说身子不适,就先行回去休息。
而秦泰然与秦御修又坐了一会儿。
其实当西凉使臣离开之时,秦御修就想离开。秦泰然好说歹说才让他多留半个时辰。
说是万花楼的花魁闭月羞花、一舞动京都,若是不看一眼,恐怕会有遗憾。
秦御修便留下来多喝了两杯,心思却还记挂着刚才见过的西凉使臣身上。
毕竟西凉是医术最强的地方,不说医术冠绝天下,就连药材也占了当今天下的十之八。
他的腿,还需要几种药材,或许得从西凉身上入手。
这么一走神,就瞧见了南洛倾以玲珑的身份在台上跳舞。
他气得差点没有坐住,想将那丫头从台上拽下,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南洛倾之所以出现在此处,肯定是有原因的。
若是真这么做的话,恐怕御王妃在万花楼当花魁的消息将会传遍大江南北。
秦泰然爽然一笑,可不论怎么笑,都无法掩饰他笑容之中的剑拔弩张。
“既然皇兄今夜宿在这儿,那我就不打搅,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秦泰然向嬷嬷要了另外一个姿色不凡的姑娘。
老鸨没想到今夜能做成两单大生意,忙着招呼两人上楼,可别耽误了好时辰。
南洛倾沉着脸听着老鸨将她卖了的过程。
更可气的是,秦御修这人竟然花高价买一个青楼女子?她在御王府时都没花这么多银子,他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全花了?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秦御修是这么一个为了女人不顾一切的男人?
平常不都抠门得很么?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吃起醋来,竟连自己的醋都吃。
这万花楼也太过于黑心,赎一个青楼女还得搭上一座山庄。就怕老鸨有胆开价,到时候没胆子要。
秦御修沉着脸大步上台,扣住南洛倾的手腕,“走。”
他的手犹如桎梏,南洛倾挣脱不开。
老鸨瞧见她的抗拒,好说歹说道:“这位爷可是个权贵。你得罪不起,再说他为了赎你,给了不少银子。你以后跟了他,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南洛倾不敢出声,就怕露馅,只能点点头,被秦御修拽上楼。
男子们目送南洛倾离开,心仿佛空了一块,如此美艳的姑娘,最后只能成了旁人的入幕之宾,羡慕啊。
秦泰然眯着眼盯着南洛倾的背影,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明明这青楼女是他看上的,可秦御修非得和他抢。难道他看上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秦御修都得与他抢不成?
洛倾是这样,皇位是这样,就连一个青楼女也这样。
言禧压低声音说道:“御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对一个青楼女感兴趣?”
世人皆知,秦御修对女人毫无兴趣,就连南洛倾那样的姑娘天天在他跟前晃悠,他都能面不改色。
突然出高价买了一个青楼女,此事必有蹊跷。
难道是那个叫做玲珑的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能是在耍什么阴谋,本皇子得盯着他们点。”秦泰然将厢房定在秦御修旁。
隔音效果一般,所以说,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见。
刚一进门,南洛倾便甩开秦御修的手,拉开双方的距离。
看着夫君逛花楼,她的态度自是好不起来。
秦御修也不戳破她的伪装,而是冷眼盯着她,“你们万花楼的姑娘气性都这么大?本王花了千金万两来为你赎身,你还这态度?”
南洛倾拢了拢面纱,同样冰冷的看着他,“那还不是你自个儿愿意。你是御王吧?听说御王已有王妃,怎么还留恋烟花之地?”
是本王妃不够美?还迷不死你?
还是说,家花没有野花香,秦御修就喜欢青楼女的调调?
南洛倾一边说一边转身开始寻找顺手的武器。
是板砖好点还是棍子好呢?最好能一下就把秦御修给敲晕。
虽说秦御修武功高强,这么做也是为了解气。
“你是吃醋了?”秦御修听她这么说,心情倒好了不少,鲜少瞧见他的王妃这幅模样。
“吃什么吃?奴家什么人没见过,又怎么会吃醋?”南洛倾俨然将自己当做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