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修的脸色愈发的黑沉,索性甩开手,忿忿的坐在太师椅上。
南洛倾得到了自由,轻抚脖颈又干咳了两声,在心里骂了好几声秦御修不是人。
面对她这样的美人儿还能够下得去手,是没有审美还是根本就不是男人?
“王爷觉得妾身来得晚,为什么不问问府里人是怎么伺候的?一来就对妾身一顿骂,妾身心里有气,又不想发泄到王爷身上,就沐浴更衣,等气消了才来。”
南洛倾早就想将秦管家和安雨拉下水了。
秦御修知晓她这是在胡说八道,但并没有深究此事。
“你在门上挂了个牌子,说是不让本王进西苑?”秦御修扫了她一眼,室内的温度都因此降了几分。
南洛倾衣裳单薄,发丝上还有水渍,冷不丁的缩了缩肩膀。
秦御修这人是冰块做的吧?在他身边伺候得做好少活几年的准备。
“牌子的确是挂了。但并没有侮辱王爷的意思。”南洛倾目光坦然,娓娓道来,“西苑腌臜,毒虫毒蚁也多,王爷若是去了,恐怕是因此生病。妾身这是为王爷考虑。”
“呵,你西苑是本王与狗不得入内。在你的眼中,本王与狗一样?”秦御修问得认真。
南洛倾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
他这人这幅样子,真的特别像哈士奇。
秦御修的脸愈发的黑,咬牙切齿道:“你还敢笑?”
南洛倾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么他作为御王的威严何存?
“王爷误会了,这句话其实是见仁见智的,妾身不喜狗,就随意的将狗加了上去,没有侮辱王爷的意思。”才怪。
最近南洛倾被秦御修折腾得够呛。
不仅是生活上,还有在床上。
南洛倾怎么可能不扳回一局?
秦御修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扯到自己跟前来,黝黑并且跳动着怒火的眸子静盯着她。
似乎是要从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王爷知道妾身心里是怎么想的?”
秦御修再次陷入沉默,将她推到椅子上。
南洛倾的后腰撞上椅子的靠背,疼得闷哼了声。
这男人还真是阴晴不定,高兴的时候就将她搂在怀中,命令她哪儿都不能去。
不高兴的时候就将她甩开,似乎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一个男人哪儿来得这么多副面孔。
若不是他长得万里挑一,模样生得俊,实在养眼得很,南洛倾才没功夫陪他精分。
倒也不是真的很疼,就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声音就从嘴边溢了出来。
听着就像是小猫叫似的,勾着人的魂。
秦御修深吸一口气,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本王不是让你搬回主院,为何又搬了回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秦御修第一次低头,没想到就撞上了南洛倾不配合。
当他是什么?
这辈子他还从没有给过别人台阶下!
“西苑住习惯了,来主院并不习惯。再说王爷也厌烦妾身,妾身也不想天天在王爷面前碍眼。”南洛倾心不在焉的说着场面话。
“其实是你嫌本王碍眼吧?”秦御修周身的杀意陡然增加。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服管教!
南洛倾捂住嘴,眼里藏着狡黠,心道:没想到秦御修是真的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
就连这种精密的想法他都能精准的猜测到。
不服不行。
难道是两人睡多了以后,就逐渐生出来一种默契感?
“王爷这说得是哪儿的话,妾身可不敢嫌弃王爷。”南洛倾说得是一点儿都不走心。
秦御修被她的态度所激怒,心中生出许多无名的怒火。
他堂堂御王竟然被这个女人给忽视了?
谁给她的胆子?
“看来你是不想要名下的三间铺子了。”秦御修压抑着心口滔天的怒火,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南洛倾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装出来的笑意荡然无存。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铺子是妾身从姨娘手中讨回来的嫁妆。既是嫁妆,那就是妾身的东西。王爷凭什么染指?”
秦御修见她急了,心中的怒火被冲淡了几分,脸上终于出现几分笑意。
“要么搬回来并且将那牌子撤了,再和本王道歉。要么,本王就处理了这几家铺子。”
他作为御王,对付几家铺子不在话下。
南洛倾直接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王爷又何苦为难妾身一个小女子呢?王爷日理万机,需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为何偏偏与臣妾过不去?早先王爷就说过,绝对不可能爱上妾身,让妾身千万不要痴心妄想。
妾身一切都照做了,一个人搬到西苑去,冬凉夏热的,妾身可没说过一句受不住。王爷为何非要强迫妾身搬回来主院?难道是觉得这是对妾身的恩赐么?”
生在新时代的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男权那一套。
好像能被男人宠幸就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恩赐似的。
呵,她才不会像封建的那些女人一样,把自己的一辈子拴在男人身上。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的天下并不是单单一个后宅罢了。
秦御修扯着南洛倾的手腕,将她扯到怀中,唇贴着她的耳廓,用最暧昧的态度说最危险的话,“谁给你的胆子质疑本王?再说,你能活下来,自然是本王的恩赐。要不然本王弄死你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洛倾轻笑一声,“王爷除了威胁还未什么?你拿三间铺子威胁我,又能怎么样?”
“听王妃这意思,是连三间铺子都不想要了?那行,明日就命人砸了。”
秦御修不过是想在南洛倾的眼中看到几分服软罢了。
可这个女人愣是强硬得很,在他面前不愿服半分软。
“铺子我要。王爷说的事儿妾身不能答应,妾身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是说打张嬷嬷的事错了,还是教训秦管家的事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