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还是接受了邓老爷的好意,一行人在这里住了下来。
次日一早,唐湘正准备带几小只去街上转转,顺便打听下常家的事,邓宇宣姐弟俩就上了门。
“湘湘姐!”
人未到声先到,邓宇宣还没进门就开始喊人。
唐湘从屋里出来,邓雅瑄见了她,高兴的打招呼。
“唐姐姐!”
她快步上前,笑着行了一礼,“唐姐姐,打扰了。”
唐湘带着姐弟俩进了堂屋,邓雅瑄道:“想着你们可能会出去,我和宇宣便来早了些,唐姐姐可用膳了?不如我们去京中有名的鸿运楼尝尝?”
鸿运楼是京中有名的大酒楼,每每科考都有各地学子慕名而来,一方面沾沾鸿运,当然,酒菜也是真的好吃。
唐湘一行人对这地方都没什么了解,但一听说京中有名,就知道一定很贵。
顾云卿张嘴就想拒绝,可邓雅瑄这话是冲唐湘说的,他插嘴并不合适。
邓雅瑄早就注意到了他,见他似乎有话说,便道:“顾公子有什么想问?”
唐湘也看过来。
顾云卿有些尴尬,见唐湘也等着他说话,便也就硬着头皮直言。
“娘,我们随便吃点就好,就不让邓小姐破费了吧!”
这是心疼钱呢,唐湘瞬间了悟。
不过这也不是让他掏钱啊,他心疼个什么劲儿!
邓雅瑄闻言笑了,“说什么破费,唐姐姐救过我们一家,只是吃顿饭罢了。”
别说只是吃一顿鸿运楼,就是吃十顿她也不会心疼的。
顾云卿有些脸热,他心疼的当然不是邓雅瑄的钱,而是知道自家娘的性格,今日吃了邓雅瑄的,之后是肯定要返还的,他心疼的是自家娘给出去的东西!
“娘”
唐湘看他那副肉疼样儿,忍不住翘起嘴角,“走,就去鸿运楼。”
一个大男人,还是她的大弟子,咋能这么抠搜呢,今儿就给他治一治,让他好好疼疼,为以后打打预防针。
不管顾云卿怎么想,今儿这行程算是定下了,一行人前往鸿运楼,除了顾云卿,其他几小只全都高兴的手舞足蹈。
最高兴的莫过于顾真,她最喜欢做菜了,之前唐湘带他们吃了不少菜色,她从中学到很多,但那些怎么能跟这里比,这可是京都的第一楼,今天一定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到了鸿运楼,此时楼里已经坐满了人,其中穿着长衫的读书人居多,一个个谈天说地,唐湘听了一耳朵诗词歌赋。
“各位客官,楼上请。”
楼上是包间,专供达官贵人,邓家虽没有官身,但家资丰厚,又是常家的面子在,在京都倒也吃的开。
进了包间,小二上了点心茶水,唐湘喝着茶,向邓雅瑄问起了常家的情况。
他们家和常家有来往,邓雅瑄对此倒是有几分了解。
她先是有些诧异,再看一眼旁边的顾云卿,也对,这人跟常家那位一起来的邓家,他们怎么可能不相识。
“常家最近不安生,常家那位经常生病的小姐最近在议亲,说起来也巧,与她议亲的人还是在你们怀宁城来的,叫什么哦,周书青。
不过听说常小姐并不乐意,那周书青年过三十,膝下子女众多不说,夫人如今还在世”
“等等。”唐湘打断她,“你说他夫人还在世?”
唐湘眉头蹙起来,不可能啊,当时她可没有留手,按说唐甜不该还活着的。
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头?
邓雅瑄不知她的心思,点点头,“是啊,他夫人虽然病入膏肓,可确实还在世,周家那边就等不及了想要娶新人。”
她柳眉蹙起,“常小姐也真是可怜,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又要嫁给这样的人。”
她的叹息唐湘都没有去听,她现在满心都是唐甜还活着的消息。
这人怎么就这么命大,竟然都这样还能活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唐湘觉得她晚上得去探探。
很快,小二来上菜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就食指大动。
邓雅瑄作为今天的东道主,笑着招呼大家动筷,唐湘也不跟她客气,出来吃饭,就得吃的开心。
她带头,几个小的也就不客气了,当然,他们还是注意礼仪的,虽然吃的快,吃的多,但并没有做出丢脸的行为。
一顿饭毕,邓雅瑄又带着他们在京城里逛了逛,一路上,唐湘看见什么都买,很快几小只手上就都挂了一堆。
她拒绝了邓家姐弟要付账的好意,自己亲自掏腰包,眼看着银子如水的流出去,顾云卿心疼的直抽抽。
这娘,也太败家了些!
可他不能说,只能自己憋的肝疼。
终于,在几小只手上再挂不了东西时,唐湘停止了购物,拒绝邓家姐弟相送,带着几小只打道回府。
接下来几人窝在家里,吃过晚饭后,唐湘一个人出了门。
京都的夜并不像镇子里那般漆黑,家家户户点着灯,虽然亮度有限,但借着这亮光唐湘可以清楚看到周围的景象。
她一路疾驰,寻着之前打听到的周府去,她得先去看看唐甜的情况。
京都周府比府城可大多了,几乎一整条街都是周家的院子,唐湘很轻易就找了。
她准备像平常一样飞身上屋顶,然而她刚靠近就感觉到暗处埋伏着不少人。
这周家倒是守备森严。
她给自己套上层灵力罩,飞身进院。
周家占地极大,里面住了许多人,唐湘没有唐甜的坐标,也没有闻味寻人的本事,只能耐心寻找。
找了一会儿,唐湘泄了气,干脆拦住了一个孤身的小丫头,向她‘询问’了一番。
得到了唐甜的位置,唐湘一路找过去,到了院门口,唐湘诧异极了。
周书青和唐甜此时住在一个院落,这院子极为偏僻,又旧又小,和府城的宅子简直天差地别。
看来周家也没有很重视他们嘛!
她进了院子,找到唐甜住的小屋,还没进去,唐湘就闻到一股难言的味道。
她屏蔽嗅觉,推开了门。
“谁?”
屋里的人出声询问,声音沙哑难听。
唐湘站在她床头,定定看着眼前形容枯槁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