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宇从昨晚就觉得有些不安,小厮昨晚在拂柳阁不知遭遇了什么,回去的时候整个人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
他什么也没有跟陈明宇说,只说自己被人堵住打了。
是以陈明宇并不知道厄运已经降临。
一早,陈明宇来到学堂,先生不在,一见到顾云卿坐在座位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他来到陈明宇桌边,一只脚踩上去,“小子,你来了,银子准备好了?”
顾云卿不知道昨晚唐湘做了什么,但想到早上唐湘和他一起来,叫他放心,他的心下稍安。
“陈少爷,我再重申一遍,你的东西不是我碰坏的,我不会赔你的。”
“呦呵!这么犟?”
他脸上露出猥琐的笑,“看来你已经做好了把妹妹交出来的打算。你放心,等我和你妹妹成了,还要尊称你一声大舅哥。”
当然,这话就是说说,目的就是讽刺他。
顾云卿确实生气了,他的妹妹竟然被人这样羞辱,他攥着拳头,想到唐湘的话暗自咬牙,就再忍你一忍。
陈明宇哈哈笑了,脑子里想着稍后午休就叫人去顾家要人。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陆先生来到门口,在他身后,还跟着一排衙役。
在顾云卿面前嚣张的陈明宇,立马像乖顺的小猫,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夫子,这是怎么了?”
陆夫人脸色黑沉,他没想到他的学堂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衙门来学堂抓人,他这夫子脸上也没光。
“陈明宇,出来。”
陈明宇愣了下,但他也没有多想,听话的出去。
一个捕头走上前来,“你就是陈明宇?”
“是,敢问这位差爷是有什么事找陈某?”
他眉头微蹙,看到一行人里还有个熟面孔,立马眼睛一亮,“章兄,这是怎么回事?”
被叫章兄的人脸一下子有些不好看,他已经拼命降低存在感,怎么还是叫这祖宗看到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陈明宇,有人状告你欺男霸女,害死良家女子,现在带你到衙门接受审问。”
陈明宇心咯噔一下,是哪个大胆的敢告发他?!
他并没有往顾云卿身上猜,毕竟那些事情他肯定不知道。
或许是生意上对手干的?
他给章兄使眼色,这些年他们陈家可没少给他塞钱,他要是敢坐视不理,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章立很是无奈,他现在还担心被牵连呢,他一个连官都不是的小吏,哪里兜的住这样大的事,只希望陈家本事大,能帮这小子脱罪,不然他怕是也要惨。
陈明宇被带走了,学堂里所有书生都瞧见了,一个个窃窃私语,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知道陈明宇的真面目,这人就是个纨绔,但他念书的成绩还不错,否则先生也不会收他。
没想到他竟然也栽了,这不得不让人佩服后面那能人。
陈家这会儿也慌了,陈明宇被带走这么大的事,家里怎么可能不知道,陈老爷和陈夫人都追了出来。
“明宇!”
陈夫人泣不成声,陈老爷赶忙上前给衙役塞钱,“差爷,不知我儿犯了什么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拿了一张大额银票塞给捕头,奈何捕头是个愣的,根本不接。
“没用,县太爷要的人,你拿多少银子我也得带走。”
陈老爷脸色僵硬,想帮儿子却没办法,只能塞着银子,请求家里派出辆车,载他们进县城。
衙役们出来办差是没有车的,这一路到县城要走几个时辰,也确实累,捕头没有拒绝,一行人带着陈明宇上了车。
等人一走,只剩下他们和章立,陈老爷就哼了一声,“章爷,这些年我们陈家没少孝敬您,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也让我们有个准备?”
如果早知道,他们就多拿点钱出来把事提前解决了,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虽然他们也没觉得陈明宇一定会怎么样,但罪肯定是要遭的。
而且,当着夫子和同窗的面被带走,以后让明宇还怎么混?
他儿子可是要走仕途的!
章立对陈家也有了意见,如果可以,他当然会示警,可这不是太突然了吗?
再说,陈家不过一商户,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还怨他,要不是看他们有俩钱,他搭理他们!
“陈老爷您也别着急,回去有关系找找关系,我这里也会帮着打听。”
多的他一句也不说,扭身离开。
等人走远,陈夫人一边哭一边气愤开口,“什么东西,连个官职都没有,还在咱们面前摆谱,老爷,明宇可怎么办啊?”
陈老爷平日在哪里别人不高看一眼,现在受了气,脸色也黑沉的要命。
“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是你惯的!”
陈夫人心中不服,怎么是她惯的呢,难道没有他的份吗?
但看老爷黑黑的脸,她没敢出声,只拿手帕不住抹泪。
陈老爷叫人备车,也跟着往县城去,人群后,唐湘见了,紧随其后。
她得关注下这事情的后续,免得自己做了无用功。
陈明宇被带到了县衙,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待遇,不过比别的要好一些,至少不用走路。
一进县城,捕头便叫他下了车,进县城的路不允许他再坐车前行。
到了县衙,县太爷已经在等着了,本来这种事可以拖后再审,但想到昨晚的事,他后背发毛,觉得还是早解决早好。
直接开堂审案,陈明宇没有功名,只能跪着。
县太爷一切按流程,公正的审理,陈明宇当然不认,心里期盼着快点来人救他。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时,有人来到县太爷耳边轻声说话,县太爷看了看下面的陈明宇,宣布中堂休息。
唐湘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猜测这是陈家使力了。
她想的没错,后堂,陈老爷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厅里等着,他焦急的看着门外,想要问又不敢。
县太爷走进来,他立马站起身,只是县太爷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中年男人,“大哥,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