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将仙作为自己的统御工具,压制他们的情欲,将其变成行尸走肉,只为了更好的控制下界!”
“前辈您正是因为不甘沦为工具,这才拒绝飞升上界,还和仙界起了争斗。”
牧尘一边跟在五雷散人身后,一边说道。
五雷散人步伐不紧不慢,他慢悠悠地说道:
“是啊,那牧尘你可曾想过,天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牧尘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也曾想过这事,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天道是一个超级生命体,一个特别强大的存在,他也有自己的欲望。”
五雷刹那人直接打断他:“欲望是诞生于利益之上的,因为想要做,才会驱使欲望的产生,天道是没有感情的,他只是一个规律,命运,天命,他们都是一个东西。”
“说多了非常玄乎,但这是你理解的前提,天道自世界诞生是就存在,他是必然的,是绝对无情的。”
牧尘不解:“那为何说天道不仁呢?”
五雷散人停下了脚步,喃喃道:“自然是因为收到了生命的影响。”
牧尘一愣,听到五雷散人接着说道:“牧尘,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原本可以不是现在这样的。”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不公平,不公正,草生下来就注定要被践踏,人生下来就注定要经历生老病死,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不是吗?”
牧尘眼帘下垂,说道:“是啊,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这世界无论怎么改变,都永远会有不公平不公正,道德根本就是生命的准则,生存才是,因为有草,有人才构成了自然循环,天道轮回。”
五雷散人笑了笑:
“你看的透彻,但还是被眼前的世界所迷惑了呀,难道就因为亿万年来都是如此,你就真的认为这天地只可以是这个样子吗?”
他举起双手,脸上浮现亢奋之色: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重铸一个世界,一个绝对公正,绝对公平的世界!生命不再会有不满,不再欲壑难填,一个真正意义上完美的世界。”
牧尘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生命的欲望永远无法真正消失,只要他存在,就会有负面欲望,哪怕是资源无限,人人平等的世界,也会出现杀戮和流血,谋杀和迫害,这世界不可能完美,我们只能无限接近,却根本做不到真正意义上实现完美。”
五雷散人抬起头,说道:“无限接近……是啊,曾经就有一群这样的人,他们曾无数次接近,却始终没有完成……”
牧尘眨了眨眼,他感觉五雷散人今天带他过来不只是聊天这么简单。
“前辈,那你说的这群人,是谁?”
五雷散人面色恢复平静,回答道:
“你不是好奇这三千世界是从何而来吗?自然是上古时期的那场大战,这个世界本是一体的,仙人住在三十三重天之上,凡人在大地之上,遭受着苦难轮回,一群人开始反抗,爆发了一场可怕的战争,将整个世界都打碎了。”
“自那时候起,人们才知道,原来天也会受伤,天也会颤抖!”
“这群人就是斗天之人,他们意图创立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我刚才所说的世界!”
牧尘听的入迷,才发觉两人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洞室内,这里没有外面那么明亮,只有些许火光,照出了几个人影。
这些以不同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好似石像一般,而在最高处还有一个石头堆成的座位,有一人跨坐其上。
“这几位是……”
牧尘打眼扫去,却感知不到任何强横的灵气,想来这些人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他不敢造次,赶紧行了大礼:
“晚辈牧尘,见过几位前辈。”
五雷散人也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然后道:“各位当家的,这位就是我之前结识的牧尘。”
一个人影动了,他从黑暗中走出,对着五雷散人道:
“他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守住了南明州的牧尘,嗯,算是干了一件大事,小子,不必这么拘谨,我等都是志同道合之人,你若不嫌弃,就喊我赵大哥好了。”
牧尘站了起来,对这人恭敬道:“赵大哥!”
但他心里却升起了一个疑惑,因为他明明只从这这大哥身上感知到了元婴期的气息,不过他很快认为只是对方在压制修为罢了。
五雷散人忽然道:“这位赵大哥是斗天之人中的三当家,牧尘你也感知到了他的修为,正是元婴期!”
“什么?”
牧尘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居然真的是元婴期。
五雷散人接着补充道:“这几位斗天之人在上古那场大战之后,都身受重伤,几乎身死,他们重走修仙路,但是因为修为越高,越容易被天道操控,所以他们决定不走寻常路,决定绝不冲上化神期!”
“这位赵大哥,就是元婴期七百多重的强者,你也可以理解为他有七百多个元婴!”
牧尘当真如五雷轰顶!久久说不出话来!
“七百多个元婴,这怎么可能呢?他只是元婴期,怎么能活得这么久的?又如何……”
刹那间,牧尘心中有太多疑问,但最终都压了下去。
人家可是敢与天为敌的强者,这些问题或许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
接着阴影中又走出一个鹰视狼顾之人,此人双眼极其锐利,仿佛被他看上一眼,整个人的灵魂就会被洞穿。
牧尘在感知到对方的修为只有金丹期后,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精彩。
不等五雷散人介绍,这人就自己开口了,说道:
“燕某不才,空耗百万载时光,也只是金丹期四千层。”
牧尘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对这位燕大哥说:“久仰久仰,佩服佩服!”
最让他惊讶的是这燕大哥还是二当家,合着你们这里境界越低,地位越高是吧?
牧尘不由得对那高座之上的人起了好奇心,他抬头看去,却发觉对方也在看向自己,那对眼睛似乎有万古忧愁,无比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