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重叠,大雨泼洒,在这暗夜交错里,大坝河的水利发电厂像是被泼墨一般,阴森深邃。
镇县大坝河,坝高72米,正常蓄水位60米,大坝长181米,是属秦中河流。
大坝河的河底深处,一个直径1米的裂缝,正在朝外渗水,随着大坝日常放水,根本察觉不到。
其实,为了防止大坝不开裂,镇县请的工程师是做了很多的努力,他们早先向山体内部试图打入了大量的锚索。
就是想要通过这些东西,来达到一定的支持效能。
就像是往水坝里打钉子的方式,防止大坝开裂。
这些钉子的打入,可以让它有更多的支撑能力,同时我国在这些锚索中央还安装的一定的传感器,所以说我们打入的是一些智能化的钉子。
智能化主要就是体现在它安装的传感器,这些传感器能够检测这一范围内,坡度面临的一些压力以及它整体的一些数据分析,通过这样的数据分析,就可以对大坝进行一个动态的监管。
可是,大坝初建的负责人,居然坏到了骨子里,未按规定用智能钉,违规操作反而偷工减料,这就造成大坝河如今出现裂缝又检测不到的后果。
大坝蓄水陆续递进,水面的水不停的增量,大坝外面,不管你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固若金汤没有问题,可是大坝内侧,除了那1米长的裂缝外,内墙多处出现隐藏的裂缝。
这便是智能钉未被全面普及的重要缺失。
这座寿命27年的大坝,已是危在旦夕。
狂风席卷,山峦阴雨连绵,似是无尽沧海席卷烟云,倾泻不止……
大坝已然承受不住压力,突然大坝崩盘,河水翻涌,从秦中河流,西延流域的交叉中,奔腾而下。
巨大的水流响起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大浪遮天蔽日,将途径河道两旁的人家房屋,顷刻间吞没,一副势如破竹的架势,所向披靡。
途径秦中河流中的后河,直接没过半坡,直逼高老庄,而在熟睡的高球,瞬间被河水淹没。
暗黑中,高球几乎崩溃!
月夜下,河中浮尸遍布,高球绝望中,看到了母亲,孙德同,汪朝华他们……
“啊!“
高球突然从梦中惊醒。
一旁的梵伟惊了一跳,这时,冷汗直流的高球发现,梵伟,许多,汪朝华他们,正在不远处惊讶的看着高球。
“怎么了球球?“
“出啥事了?这……“
几乎留在高球家过夜的所有人,都被高球刚才的惊声喊叫给吓醒。
“哦对不起诸位,做了个噩梦,没事,睡吧睡吧……“
高球带着歉意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寒暄的关心了几句,便倒头就睡。
白天大家都太累了。
“真没事吧?“
梵伟还是不放心。
“没事,睡吧睡吧。“
高球笑着回道,见高球一脸轻松,梵伟这才躺下。
白天大家太累了,所以忙到很晚,又碰上下雨,所以都留在高球跟高光还有高稳家过夜。
被褥也是朝其它几家去匀借的,木板通铺,也算过了一晚大集体生活。
梵伟躺下,高球脸色瞬间阴沉,一丝黑线挤上眉宇之中。
高球慢慢起床,走向窗户,看着外面倾盆大雨,有的树枝都被大雨折弯。
看着满天的阴黑,高球心思复杂,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他穿戴整齐,慢慢的离开房间,继而穿上长靴,披上雨衣将大门打开,只身走到外面。
就在高球关上大门,突然看到高稳家门的灯还是亮的。
定睛一看,原来是孙德同坐在门外,抽着香烟,高球快步走了过去。
“唉,球球你不睡觉,这是要出去啊。“
见高球下雨天全副武装,孙德同坐起身来迎了上去。
“怎么了老孙,在稳哥家睡不着?“
高球安排孙德同睡高稳家,自己家实在睡不下,除了父母亲的房间其它两间房都被挤的满满登登。
那里面除了高球认识的人,还有隔壁村帮装修的几名工人,也因大雨被困在自己家门。
见高球不答反问,孙德同摸了一下大背头,笑道:“也还好,出来抽根烟。“
“也正好,老孙要不要跟我出去一趟。“
高球话刚落,孙德同就将高稳家门关紧,转身说道:“走吧。“
“你等着,我给你拿雨衣。“
说完,高球走向自家家门。
这么大的雨,打伞根本不现实,不出十分钟,再好的伞也会被打个稀巴烂。
黑夜之中,高老庄的小路上,高球跟孙德同并肩而行。
“什么,水淹高老庄?球球你这个梦吓人噢。“
孙德同被高球说的梦境惊的不轻。
“真希望它只是一个梦。“
高球说完,高大威猛的孙德同老脸一黑。
雨声很大,二人即使并肩,说话声音也要提高分贝。
高球二人打着手电筒下行,穿过一片竹林,发现神庙龙王的侍奉者宋婶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宋婶。“
“球球吧!“
宋婶见高球跟一个中年男人举步而来,笑着回应。
“宋婶,你也没睡?“
一个不好的预感,让高球心里闪过一丝浮躁。
高球跟孙德同站在宋婶的屋檐下。
“哎呀,我做了个梦,怎么也睡不下,我这心里慌啊。“
“梦?什么梦。“
不等高球回应,孙德同率先客气的问道。
“我梦见大水冲了龙王庙,水淹高老庄……“
宋婶越说,高球跟孙德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婶,我刚也是做了同样的梦。“
不等宋婶说完,高球截停说道。
霎时,三人陷入沉静,宋婶缓缓说道:“球球,要出大事了!“
“老孙,我们走!“
高球脸色深沉,当机立断离开了宋婶家门。
高球急匆匆的下山,他拨通了刘长安的电话,让他把车开车行道上,他跟孙德同绕行。
这么大的雨,河水早已泛滥,只能饶山而行。
“这个太邪乎了,你们居然做一模一样的梦。“
孙德同大感意外,不过在他看来也是半信半疑,高老庄是在山腰,山高300多米,能让水位上了150多米,那是得有多大的洪水才能做到。
“老孙,我俩猜想一下,是什么才能让这下游的水位极速上涨?“
“大坝!“
“大坝!“
高球抛出一个问题,很快,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球球,大坝固若金汤,最次的大坝也能稳固50年,咱们的大坝河建成30年都不到。“
“一会我们先去看看。“
那是唯一一个有洪水爆发的可能源头,而且大坝水位很高。
思虑到这些,高球边在狂雨中奔走,边做深度思考。
为什么重生以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重生前根本没有水淹高老庄,重生后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一直也是高球在寻求改变。
像孙楠的事情是高球创立了金海诱发的噩耗,海市和平饭店的恐怖袭击,本来他的介入能够扭转乾坤,可是幕后之人手眼通天,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高球没能改变历史。
但,爆发漫天的洪水,真的可能吗?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有可能发生,那诱发的动机在哪里?毕竟重生前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切尚未可知,只有到大坝寻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