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锦初不说话,宋青雅只以为她害羞,笑眯眯地道:“不过你嫁过来后倒是更漂亮了。”
她瞧着云锦初眉眼,见她脸颊红润莹透,眉眼也多了风情。
哪怕神色清清冷冷,却独有一种妩媚勾人,叫人移不开眼。
宋青雅有些羡慕地道:“你这口脂颜色真好看,胭脂也粉嫩嫩的瞧着跟桃花一样,而且你都吃了什么了,怎么跟喝了仙露似的,以前皮肤就又白又嫩的,现在更是跟豆腐似的,掐一掐都能出水。”
云锦初:“……”
仙露没喝,采阳补阴。
还有什么掐一掐出水,她小脸通黄,满脑子都是墨玄宸昨夜的骚话。
见宋青雅絮絮叨叨跟她说着墨玄宸的事情,嘴里更是勾起了她脑子里那些黄色豆腐渣,云锦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渣男,还是那种拔X无情,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
她深吸口气打断了宋青雅的嘀咕:“舅母答应你去武院了?”
一击毙命。
刚才还兴奋八卦的宋青雅瞬间蔫了:“哪能啊,我还没跟她说。”
见云锦初抬头看她,宋青雅耷拉着脑袋丧里丧气的,
“我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心就想让我相夫教子找个好人家,先前我跟她透过些口风,她差点没拿眼泪淹了我,而且我爹本来就不喜欢我舞刀弄枪的,要是知道我想去武院怕能打断我的腿。”
“那你总不能一直瞒着?”
云锦初说道,“武院招生提前了,你想要去的话恐怕得提前离京,而且我听说一旦进了青云武院,每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假期,你要是打着寻个借口偷偷离京的想法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我知道,我这不是还在想办法吗?”
宋青雅叹口气半瘫在桌上,她爹那个老顽固根本就说不通,至于她娘。
邹氏一心只想要她当个乖巧听话的大家闺秀,想着让她能嫁个好人家,哪里肯答应让她去武院。
云锦初见她垂头丧气,剜了一块螃蟹肉放进嘴里:“其实你要真想去武院,又怕舅舅舅母不同意的话,倒是可以去跟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说。”
宋青雅愣了下:“祖父祖母?”
云锦初“嗯”了声:“外祖父向来开明,目光也长远,他从来不觉得女儿家就该一辈子困在后宅之中,至于外祖母更是疼爱小辈,不似寻常长辈那般处处束缚。”
“你跟他们说了之后他们或许会担心你走这条路的艰难,会担心你将来后悔以及路上的坎坷,可只要你让他们看到你有足够的坚持,让他们知道你想要挣脱后宅驰骋沙场的决心,我想他们应该会同意的。”
她顿了顿,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确定你选择了这条路不会后悔。”
见宋青雅张嘴就想说她不后悔,云锦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往无前觉得你绝不会后悔,可是表姐,人的想法会随着年龄改变,有些事情也不是坚持了就一定能够有结果。”
“正如我上次跟你说的,女子想要建业远比男子更加艰难,特别是在周围全是男人的世界里,你的起点就要比别人更低,所要付出的心力和经历的艰辛也比别人更多。”
“我不是要劝你改变志向,只是想要你好好思量一下,如果你选择的路是错的,你能不能承受后果。”
“如果你不能得偿所愿,你会不会因为今天没有选择一条安逸轻松的路而后悔。”
云锦初神色认真,说话时也不严厉,可宋青雅却莫名安静下来。
云锦初看着她:“如果你认真想过之后还是不改初心,那我想外祖父和外祖母会帮你的。”
宋青雅脸上神色变化,半晌坚定下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她说完突然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猝不及防就一个熊抱抱住了云锦初,
“阿锦,你果然是我的小福星。”
“你放心,等我功成名就那天,姐姐罩你!”
她说完捏了捏云锦初水嫩光滑的小脸,顺手摸了一把坐在旁边专心致志剥着螃蟹的桑叶脑袋上的小啾啾,起身扭头就朝外跑去,
“你替我把兵书还给妹夫,我先回去了!”
“哎……”
云锦初张嘴想叫住宋青雅,却见她一溜烟的跑远,那裙摆飞扬间一如她来时,只留给她一道风风火火的背影。
她顿时哭笑不得,“不是说来打听消息的吗?”
什么消息都没听着就先跑了,这二表姐真是…
……
墨玄宸完全忘记了早起心情极好时让人去叫宋青雅过府的事情,他对宋家的好全源自于对云锦初的爱屋及乌,可如今屋子房梁顶都塌了,他哪还有心情理会扑腾的乌鸦。
气冲冲地从府里出来后,他心里头就憋着一股怒气,隐约还有着委屈。
一直到去了惠王府时,浑身都还阴云笼罩。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惠王一身常服,瞧着站在凉亭边阴晴不定看着湖水,仿佛想将那水里盯出个洞来的墨玄宸,有些莫名其妙,
“昨儿个的事情办的顺利,荣宪那头的麻烦也算是彻底解除了,景帝对你虽有怀疑但还在掌控之中,而且早朝时二皇子他们那头也进言了赈灾的事情,不出意外你离京的事应该能成,你怎么还黑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你钱一样?”
墨玄宸面无表情。
惠王见他一声不吭皱眉:“是计划出了什么差错?”
“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惠王走到他身旁。
墨玄宸并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这些年他的忍气功夫那是无人能及,哪怕真遇到什么事情他也鲜少会这般模样,大多都只是冷冷清清不动声色暗中下黑手。
一次隐忍下次翻本,到底什么事能叫他这样?
“是昨天夜里出什么事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你别……”
等等。
惠王站在他身旁正想说让他别一个人胡思乱想,就眼尖瞧见点儿不该瞧见的东西。
他脖子后面那跟蚊子咬了似的红戳怎么那么眼熟,而且离得近了时,还能隐约瞧见些细细的抓痕,哪怕墨玄宸穿着高领遮掩着,可衣襟遮不住的喉结附近居然还有一圈不太深的……牙印?
惠王语出惊人:“墨玄宸,你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