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赐一个字都不信。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气势还挺唬人的,但是永宁侯是多金贵的人啊?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来一个太医的府上?
这群人先前还不敢多说什么,显然就是和永宁侯府没有一点关系。
肯定是为了诓骗自己,才又找了个人来演戏!
和之前的那个小屁孩自称世子,不都是为了蒙骗自己吗?
还挺有头脑,知道让小屁孩叫爹,演戏真是越发顺畅了:
“你们这群贱民,居然敢随意诓骗本大人,冒充永宁侯府侯爷和世子!当真是狗胆包天!”
吴天赐思及此语气越发阴冷,神色已经见了狠辣:“如今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如此,那本大人就成全你们!”
他还忙着要出去花天酒地呢,已经没耐心再和这群人周旋了,当即便厉声道:
“给本大人将这群满嘴谎言、颠倒黑白的人通通抓起来!”
躺在地上装死的官兵本来不想起身,但是听见他的语气不对劲,最后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
只是起身后迟迟没有动作,看见着一堆男人看起来身材结实的模样,心下都有些犹豫。
方才那几个男人都打不过,现在又来一个看起来更难打的人,他们上去这不是给人家送菜吗?:
大家一时间有些犹豫。
永宁侯将刚才吴天赐的话都听在耳中,此刻看见吴天赐的眼神就别有深意。
他位居高位,向来看人的目光不错,面前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位高权重之人。
更像是仗着谁的权势在外为非作歹的人。
这样的害虫居然还在蹦跶,还要叶老求助到自己的门下……永宁侯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没错,这次蔡晟等人直接去求助了永宁侯府。
永宁侯府的老夫人曾经身患疾病,如果不是叶大人及时医治,只怕当时便要不好。
所以永宁侯府对叶府一直不错,直到现在叶大人还时不时要去永宁侯你府为老夫人把脉。
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愈发亲密。
这次吴天赐找上门来,没有主动阐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看那架势,蔡晟还以为此人位高权重,自然不敢去求助官职不高之人。
思来想去,只有永宁侯府最位高权重,蔡晟和同伴咬了咬牙,竟然直接朝着永宁侯府去了。
也是他们两人运气不错,到了之后,永宁侯正好要出门。
甚至都不用等下人通传,听见这个消息,永宁侯直接跟着过来了。
永宁侯来的时候的确一心想着帮忙,从来没想过自己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在这。
但是现在听见吴天赐这么嚣张,他神色愈发冷峻,决心要教训害虫。
“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竟然敢说本候是贱民。”
永宁侯的声音很淡,面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在诉说什么再平淡不过的事情。
这股上位者风轻云淡的气势让人一看便知道此人的身份决计不简单。
吴天赐倒也不是完全没脑子,闻言敏锐觉得此人的身份可能不怎么简单。
但是他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在沉吟着,皱眉仔细看着永宁侯,没有开口。
永宁侯的声音还在继续,很是淡漠:“不知是何身份?”
永宁侯问出现在这句话来,明显心中已有想法。
要是他本身自己身上带着官职,这次他就把这人身上的官职给免了。
要是他背后有人,那正好,也把他身后那个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番。
江南城可不是此人的一言堂,今日他在这里尚且如此,不知往日里又是如何猖狂?
想到最近来到江南城里的大人物,永宁侯心里愈发警惕。
越是这种时候,反倒越是不能出任何差错。
吴天赐听见这问话,破天荒居然没有开口。
但是他好容易机灵一回,却耐不住有个猪队友。
忠富的脑子就简单多了,在蠢笨如猪的他心里,府尹大人的官职已经是顶顶高了,是以自家大人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听见永宁侯的问话,他不动脑子的就开口道:“我们大人的姐夫可是江南府尹大人!你们这样的贱民不听从我们大人的吩咐,就是不听从府尹大人的安排!”
忠富这话可没少说,之前吴天赐看上哪家良民女子的时候,他便拿出来威胁对方。
一般他这么说了之后,那些女子虽然面色害怕,但也只能无奈从了自家大人。
由于用的次数太多,导致他十分顺口的便把这话说了出来。
只不过面前这个男人的神色倒是有够奇怪的,听见自己说了这话,面色不但不惧怕,甚至还有些奇特,就好像抓住了什么小辫子一般。
“府尹大人?”永宁侯府的眼中带上了些许深意,在嘴里慢慢念叨着:“胡耀祖?”
当今府尹大人名叫胡耀祖,乃是刻苦求学科举成名的例子。
只可惜他过早的忘记了初心,自从受当今圣上器重有了高官厚禄之后,便开始沉迷女色。
即便政绩让人没有挑出错的地方,但也没有出彩的地方。
让皇帝心下暗暗失望。
本以为他的缺点也就还好,却没想到他居然纵容这种恶人打着自己的名号为非作恶。
看此人小厮的熟练程度,这话已然不知道说过几遍了。
永宁侯微微偏头,暗一会意,凑近道:“侯爷请吩咐。”
永宁侯将腰间系着的令牌递给暗一:“既然这位大人是府尹大人的亲眷,那你便将府尹大人叫来当面对峙。”
永宁侯的声音不咸不淡,给出令牌倒是很干脆。
这令牌是表明他身份的,府尹大人不会因为暗一的话轻易跟过来,只有令牌这样表明身份的东西,才能说动府尹大人。
这令牌的交接两人没有遮掩,那边的主仆两人看个正着。
忠富不以为然,吴天赐却已经陷入了沉思。
暗一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大人,府尹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轻易过来,您别被轻易蒙骗了!”
忠富见吴天赐似乎有些信了,忙提醒他道。
对啊,怎么可能!
自己姐夫那么忙,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