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强劲的火焰,才能燃烧一切罪恶。
城中还有数十万全副武装的匈奴大军。
然而此刻却无用武之地。
他们曾为黑水城掠夺无数妇女、物资,屠戮大秦百姓、将士。
无数战将都在他们手中吃瘪。
他们也曾号称无敌。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数量庞大、战斗力强悍的军队。
此刻却在火焰中摸爬滚打、痛苦哀嚎。
他们希望能进行一场战斗。
哪怕在战斗中轰轰烈烈死去,也比现在要好上一万倍。
现在,他们虽然都在烈焰中哀嚎,并慢慢折磨致死。
但他们却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
这场大火,消灭了很多东西。
不只是人!
……
火焰能燃烧死去的人,却燃烧不了活人心中的仇恨如果不消灭匈奴,以后又会有多少城池像黑水城一样充满罪恶?
我不是天神,也不会降下正义。
但我会用内心的正义,惩戒一切蛮夷。
这份正义,代表不了上天,也代表不了大秦!
只是我内心的正义而已。
……
大战打响的同一时间。
原本从须卜左龙处领来一万兵士的月氏三世子,便遭遇扶苏的强悍对抗。
当扶苏轻松斩杀三个裨将后,他便从一旁小道遁逃!
因为扶苏和他之前没有打过照面!
扶苏也以为他是黑水城中的将领。
正常来说,他兵败之后,应该逃回黑水城!
但!
扶苏算错了他的身份,当时也失去了他的行踪!
他可是月支三世子啊!
损失一万人马,又亲眼见证了扶苏的强大,他怎么可能返回黑水城?
他此刻已经连夜往月支方向逃遁。
口中还骂骂咧咧。
“真他娘的遇见鬼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人?”
“不对,绝对不是他强大,而是左龙那老狐狸根本就没给我精锐!如果是月支部队,别说一万人了,就算一千人,也能把他们打败!”
“这次失败,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黑水城那些酒囊饭袋,根本没什么用!”
“要想让月支变得更加强大、拥有更多的土地,一定要打败那个家伙!如果让他壮大,必将成为月支以后的劲敌!”
“还是回去找二哥吧!以二哥的性格,他肯定不愿看到有人比他更强!”
“而且,二哥好像想争夺储君之位!如果让二哥斩杀那个家伙,父皇一定会立二哥为储君的!”
……
一路骂骂咧咧,三世子驾马往月支国的方向而去。
画面一转!
大祭司纳兰渊比次已经达到冒顿左贤王的殿外。
经过多人的引荐,冒顿左贤王接待了纳兰渊比次。
“大祭司不在地方广施长乐天恩威,来我这里做什么?”
“左贤王殿下,在下今日截取一封密信,观看信中内容后,背脊发凉,以往也深的左贤王恩赐,所以在下不远千里前来,只为帮左贤王化解劫难!”
“化解劫难?”
冒顿‘哈哈’大笑,手中拿起一樽骷髅玉杯,红色的酒酿倒入嘴巴中,宛如鲜血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大祭司,你该不会是糊涂了吧?我能有什么劫难?莫非大祭司囊中羞涩,所以想从我这里讨些钱财?”
“唉,世人都会被眼前的事物蒙蔽双眼,看来如左贤王这般天之骄子,也无法躲过此间命运啊!”纳兰渊比次长叹一口气,面容惆怅,“左贤王,为何你不先看看书信呢?”
“书信?”冒顿眉头微皱,放下酒杯,“拿出来给我看看!”
“请!”
纳兰渊比次内心涌现一抹激动,但面容平淡,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而这封书信,正是扶苏写给头曼单于的信件。
信中内容,大略意思是上次爆发战争,全怪冒顿,是冒顿一意孤行,挑起两国大战。
如今虽然大秦获得胜利,但愿意和匈奴和解。
而和解的方式就是砍下冒顿的头颅。
只要砍下冒顿的头颅,扶苏就会出兵扶持头曼单于巩固地位。
消灭三大贵族,让挛鞮氏一家独大。
为表示诚意,扶苏还会迎娶挛鞮玲为妻!
“混蛋!混蛋!”冒顿怒火万丈,拿起玉杯砸在地上。
“嘭!”
玉杯炸裂。
冒顿‘嗖’的一声站起身,大步上前。
双眼如毒蛇般阴冷,满脸的横肉一阵抽搐。
“前番我之所以战败,是怕他身后有伏兵!”
“他区区十万人,就敢对抗我五十万大军?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
“但他以为一次胜利,就能把我拿捏吗?”
“他果然是投机取巧的阴险小人!混蛋,这个王八蛋就该被千刀万剐!”
……
冒顿口中喋喋不休,怒斥扶苏奸诈,环视众人。
众人全都低头,沉默不语。
“左贤王,在下正是看到这封信对您十分不利,所以才不远千里而来!”纳兰渊比次嘴角微翘,缓缓走到冒顿身旁,“如果这封信送到单于手中,后果怎样,您比在下清楚!”
这一番话,让冒顿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阴沉。
“下去!”
抬手呵斥众人。
旋即,众人纷纷退下。
偌大个宫殿,只有冒顿和纳兰渊比次两人。
“你什么意思?”
“左贤王为何明知故问?”纳兰渊比次显露一抹淡淡的笑容,“左贤王这些年功勋卓著,已经收获不少部落的支持,而单于对您早有不满,一直在寻找机会废除您!如今单于阏氏诞下一子!左贤王大位更是岌岌可危啊!”
“你……”冒顿神情冰冷,右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如此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看我如何将你斩杀!”
“左贤王!”纳兰渊比次眉头一阵抽搐,双眼瞳孔急剧扩大,“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这番假话成真,那你就杀了我吧!只可惜,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事实!前番您五十万大军损失惨重,这正是单于问责您的机会!如今这封书信若送达到单于手中,你看他废不废你!”
“扑通!”
冒顿神情惊恐,手中腰刀跌落在地。
“我该怎么办?”
“大祭司,我该怎么办?您能帮我想想办法吗?您远道而来,路上一定为我想到良策了吧?请先生救我啊!”
“左贤王,在下也是念及左贤王之前的恩赐,所以冒大不违的风险前来!”纳兰渊比次深叹一口气,“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