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位四海雄鹰,是如何冲过胡角要塞的,简直令人无人发想象!」
一位头人苦笑着说,其他人默默点头,脸上皆是震惊表情。
都是第一次见到山魅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众人属实被他们庞大的身体还有强大的战斗力震撼。
近万数人的死伤,却连对方一个都未杀死,这战损比差的也太大了!
「是啊,我们的士兵根本爬不上那么高的城墙,抛石器扔出的石弹莫说砸毁城墙,便是山魅都打不死,当年先祖们能攻破胡角要塞,属实比我等强大太多!」
扎巴捋着胡须苦笑,思勤倒是被他的话语提醒,略显犹豫的说:
「我记得先祖也是在要塞之下伤亡惨重,是那位陆仙凭一己之力破城,与山魅达成协议,最终通过要塞,直入荒芜古道!」
「陆仙」
扎巴再苦笑,那种传说中的大能,如今的春芬部落可是没有。
正当众人再次沉默时,一传令兵直接冲入大帐,有些焦急有些兴奋的说:
「可汗,左手万户长大人一人单刀冲要塞去了!」
「胡闹,为何布日固德不拦着他?」
思勤猛的站了起来,传令兵咧嘴再报:
「右手万户长大人拦了,被左手万户长大人一脚踹飞。」.五
「如今情况如何?」
思勤叹气,也是,以汉子的本事,布日固德怎么拦得住。
「左手万户长大人三刀斩破城门,已经冲入要塞了!」
帐内轰然,这个消息,属实出乎意料!
「奶奶个熊的,用那么好的木头做门,劈了属实有些可惜。」
汉子扬起接好手柄的横刀,一刀将眼前山魅劈成两段,看着被自己劈碎的半米厚城门,有些心痛的说。
草原草多木少,好木料都是千辛万苦从汉人处买的,价格不比铜器便宜。
「吼~!」
身材巨大的山魅不停冲来,却被汉子切瓜剁菜般斩杀。
这些大家伙看起来唬人,真打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与常人来说可能强悍,可与汉子这般异人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顺着要塞马道一路向上,冲来的山魅无一人是汉子对手,不到半个时辰,已被他斩杀近百,数量明显变少。
「住手!」
沉闷如雷的声音响起,一身高两丈多,手持两把大锤的山魅吼叫着冲来,人还未到,一把人高锤头便轰隆隆的非了过来,后边连着的铁链子哗哗作响。
侧身躲过迎头落下的锤头,汉子疾行,一刀斩向山魅腰腿,却被另一把锤子挡住,便听轰隆隆一阵响,汉子分毫未动,山魅却连连后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体。
提起锤头,山魅吃惊的发现,精铁做成的锤头竟然被斩了个深深的大口子,若再用力些,被一分为二也有可能!
「异人?!」
山魅吃惊的说,汉子举刀前冲,大笑着说:
「异个屁的人,与你相比某不能再正常了。」
「自有记忆以来,你是第一个能接某一招者,看刀!」
噹噹噹的声音不断响起,大块铁片不断飞起,山魅被打的连连后退,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眼见横刀迎头劈下,急忙大吼:
「投降,我投降!」
刀锋紧贴头皮停住,流下七八滴血水,汉子挑眉:
「这么容易便投降了,某还未曾过瘾。」
山魈咧嘴,心道若是让你过了瘾,我的小命便没了。
不多时,胡角要塞大门洞开,春芬部落庞大的队伍穿过两道要塞大门,行
往荒芜古道,山魅首领冲汉子沉声道:
「通往冰顶仙宫的道路可没那么简单,一路妖物众多,可不像我等这般容易对付。」
「不恨我斩杀你的族人?」
汉子翘眉问,要塞内统共不超过千头,被他一下杀了一百,数量属实不少。
山魅首领摇头:
「我等山魅皆是山脉精气所化,无所谓生死,过个十年八年,那些死去的便会归来,再次守护要塞,但愿到那时,能看到你们回归的身影。」
即便离开了胡角要塞,汉子心中的疑惑还是未曾消除,回归的身影,这是何意?
出了山道,迎面而来的是金灿灿的太阳,眺望远处,广阔荒凉,半点雪花未有,反倒让人觉得有些热。
「从这里开始,便算真正踏上东进的道路,汉子,可记得自己的初衷?」
思勤望着远处景象,轻声问:
「自然记得,便是字!」
汉子异常认真的说。
「日子过得如此惬意,还未忘记?」
思勤挑眉,汉子使劲摇头,表情凝重的说:
「老思,时间越久越清醒,许多时候某便有个念头,出现于此,恐怕就是为了寻找那几个字!」
「那你我目标相同,都是东进,且看那座传说中的仙宫,到底如何缥缈!」
庞大的队伍沿着荒芜古道一路向前,无有首尾,汉子深吸口气,驭马驰向远方。
流年似水,转瞬即逝,历经十五年征战,先后统一大草原一十三块,东方国度九个,春芬部落终于来到柯拉山脚。
望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金顶,端坐滑竿之上的思勤,眼中已无当年激动,只余对生命的眷恋。
十五年间大事无数,春芬由部落成为帝国,统辖子民过万万,除了被黄沙阻隔的汉人之地,被山峦阻隔的蛮人祖地,行过之处,皆伏倒与地。
岁月如梭,哪怕地位再高,也躲不开生老病死,十五年间,思勤由可汗成为皇帝,也由壮年步入晚年。
老人斑慢慢爬上额头,到得柯拉山,却是连行走几步也是困难。
「汉子来了吗?」
思勤有气无力的问,一旁的贴身护卫轻声说:
「巴斯巴大师还在五里外,以野马群的速度,很快便能抵达。」
「换个位置,孤要看着他过来!」
「喏!」
滑竿换了个位置,思勤费力的撑起身体,镶金嵌玉的大氅滑落,一旁金发碧眼的妃子紧忙帮他再次盖好。
「哒哒哒哒~」
蹄声震天,数十万野马如潮水涌向柯拉山,驻足于山脚,天马驮一僧人缓缓上坡,行过处众人五体投地。
望着面貌俊朗,只头上无了青丝,身穿黄红僧袍的汉子,思勤苦笑:
「汉子啊,莫非你便长生不死,怎地几年过去,反倒更显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