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佛骨舍利?”
柴天诺额头有些冒汗,平平无奇的灰白珠子入手,感觉却像托着一枚太阳,炽热的气息让人口舌发干,与之前玉盒中所见完全不一样!
“正是,可是感觉与浮屠塔的有些不同?”
大僧正微笑着问,柴天诺忍不住咧嘴,感情人都知道啊。
不过也对,雷音寺是大僧正挂单之处,有啥风吹草动,他自然知晓。
“之前不明白你为何要探浮屠塔,如今见你夫人,倒是明白了事情缘由。”
大僧正轻轻点头,柴天诺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之前孟浪了,还请大僧正原谅。”
“不需与我道歉,我并非雷音寺的和尚,况且看守浮屠塔的伽蓝大师也与我说了,允你进塔,是他和方丈普渡大师的意思。”
“只可惜就差一步,你便能得到佛祖传承,却在最后功亏一篑。”
柴天诺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的问:
“大僧正,您不是住在雷音寺嘛,怎么会不是雷音寺的和尚?”
“秃驴那是挂单,佛首无有定所,以天地为屋,小小砖瓦木石,岂能容得下他的尊驾。”
逸阳真人咧嘴讥笑的说,大僧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你便在这里讥我吧,由得你说,反正这一世我赖定灵墟洞了,那便是我圆寂之地!”
“也好,一世兄弟,一同走了倒也痛快。”
逸阳真人点头,脸上露出真诚微笑,柴天诺眨巴眨巴眼,不明白说来说去怎地便说道圆寂去了。
不过,虽然二人讥来刺去,但能感觉得出,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好!
“你可知,佛祖为何?”
大僧正转回正题,正色问。
柴天诺想了想,认真答:
“佛祖本名乔达摩.悉达多,乃迦毗罗”
“那只是佛祖化身之一,真正的佛祖,乃是人间气息化身,每百年转生一次,守护大世,便是他的任务。”
大僧正轻轻摇头说,柴天诺猛然一怔,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看出了柴天诺的疑惑,大僧正轻声说:
“佛祖与拔都神将一般,都是薪火传承者。”
柴天诺身体猛的一震,忍不住望向手中舍利,身后轰然显现五彩烈火背光,把一旁的柴蛮儿吓了一跳。
看着在五彩背光衬托下,显得异常圣洁的柴天诺,大僧正忍不住叹气:
“拔都神将虽灭,可薪火终究传承下来,伽蓝大师本以为你这薪火传承者能再得一途薪火,终是命中注定,佛祖这一脉,终是断了。”
柴天诺再惊,刚想询问,却见逸阳真人冲自己轻轻摆手,看来其中有些不能明言的事情。
“柴博士,这便是少阳丹,与佛祖舍利一同吞下,最好用灵气充裕之水服用,效果更佳。”
逸阳真人取出一个小玉瓶,将一枚温润玉白药丸倒在柴天诺手心,一股春芬般的气息立时散开。
“好香啊!”
柴蛮儿吸吸好看的鼻子,原本恹恹的精神立时一振。
“张嘴。”
柴天诺反手把两枚珠子倒入柴蛮儿口中,手一晃,一个黑漆漆的物件现于手中,咕嘟咕嘟便往柴蛮儿口中倒去。
“……秃驴,我怎觉得,那是一个夜壶?”
逸阳真人眼角轻抽。
“牛鼻子你没看错,那,确是一个夜壶。”
大僧正同样眼角轻抽,怎地也未想到,柴天诺会拿出如此令人震惊的物件!
水倒是好水,灵气充裕无比,可这盛放的物件也太过龌龊,让人忍不住多想。
“便宜,买的多。”
“都没用过,干净得很,保证没和用过的串,味道纯正的紧。”
柴天诺眼角余光见两位人间峰顶神情有些不自然,便解释了两句。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二位直接把持不住,齐齐揉起了额角,柴博士心大啊,这玩意儿都能批量买。
还味道纯正,一个夜壶,到底如何才算味道纯正?
柴天诺咧嘴,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似乎有点毛病。
暖暖的光芒亮起,三位纠结之人同时扭头,震惊的看到,金色光芒如水般从柴蛮儿身上流出,灌满整个禅室!
“柴夫人果真不凡,有天女之资,柴博士,真不再想想,让令夫人出家为尼?”
大僧正感慨的说,柴天诺呲牙列嘴的说:
“打死也不让出家,我还等着夫人与我柴家开枝散叶呐!”
过了盏茶功夫,金芒消失,久违的红润笑脸,再次挂到柴蛮儿脸上。
夫妻俩起身,冲大僧正及逸阳真人深深行礼:
“大恩不言谢,若今后有事相招,万死不辞!”
七级浮屠顶层,伽蓝大师目送柴天诺驾着马车离去,转身,面色凝重的说:
“屏蔽我的感官,影响我的意志,你们这些天上存在,到底想做什么?”
“即便龙道已开,可大世依然还是我人间说的算,难不成,你们真想让我等反了天?”
身后无人,只有青鸾在用嘴悠闲顺着羽毛,不时望向伽蓝大师的眼中,皆是戏谑神情。
伽蓝大师略作沉默,抖手,一支尺长降魔杵落于手中,缓步走向青鸾。
“你想死?”
青鸾张嘴,竟说出了人话,还是清脆的女音。
伽蓝大师抿抿嘴,降魔杵横在胸前,坚定前行。
“找死!”
青鸾振翅,十余艳羽脱落,闪烁光芒刺向伽蓝大师,却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一把收入手中。
“人间规则犹在,你于天上地位便是再高,施展的力量也不会超过九品炼气士,张嘴闭嘴皆是死,谁与你的胆子?”
头发蓬乱的行者骤然现身,右手轻轻一握,屋里响起金属碎裂的声音,青鸾的羽毛化作残渣落了一地。
“你、你”
青鸾眼中皆是惊意,刚想说话,便被行者一把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佛祖,您来了!”
伽蓝大师行礼,眼中尽是惊喜。
佛祖,听闻此言青鸾立时浑身颤抖,急忙解释:
“佛祖莫要误会,我之所以屏蔽你的护卫,不过是想与柴天诺结个善缘。”
“善缘……”
行者略作思考,恍然点头:
“看来天上存在并非全是白痴,也看到了不确定的未来。”
“正是,说到底,我并无恶意。”
青鸾解释,刚欲再说,却被行者一指点中颅顶,漂亮的羽翼立时炸掉大半,血水从鸟喙嚯嚯流出。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