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铁骑鱼贯涌入,城内立时大乱,柴天诺领着队伍直冲府衙,没费多大气力便粉碎了守卫的阻拦,鸣鸿连闪,几刀便毁了宏伟的双层府衙主楼。
“都听好喽,我等乃是黑风寨的好汉,攻打离定城并非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帮助贫苦百姓,便如大旗所示,替天行道!”
说话间,驻守城池的府兵冲了过来,柴天诺二话不说,扬手便是断生死!
“轰~!”
银白长箭如白虹贯过,与队伍中央开了个大大的口子,血花飞溅,破碎肢体散落一地。
原本呼喊冲锋的府兵被此番景象吓了一大跳,见打头的折冲都尉大人连人带马化作血泥,立时惊恐的四散而逃。
有懂得多的还在那里大呼小叫:
“坏事了坏事了,陆地神仙出手,无人能敌啊!”
大魏府兵顿时溃败,柴天诺抓起一躲在狗洞瑟瑟发抖的小吏,问清了武备库与粮仓、银库的位置,立时大声吩咐:
“兵刃铠甲还有钱粮,皆仍到街上,散的范围越大越好!”
众人领命,不多时,大批大批的物资便洒满了大街小巷。
“天诺,这大魏的兵卒战斗力也太差了吧?”
“一府整整三千兵马,冲了一次便散了,连大华的乡兵都比不上!”
李正熙边说边摇头,如今街上见不到一个府兵,应该是全部离开城池逃命去了,若是在大华,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身居守土护疆责任的府兵胆敢逃窜,最小的处罚也是徙三千!
街上拾取物品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之间发生了争执,有些人还动起了刀子,眼见着离定城便乱了,柴天诺哼声说:
“这便是大魏国势从未强盛起来的原因,士族官府只是把平民百姓当成牟利使唤的奴才,底层人民未有半点家国情节。”
“若不是苍天道愚民,这个国家恐怕早就垮了。”
说话间,街上的形式越来越乱,已经有人开始聚众强抢周遭的店铺,血火暴起,离定城立时陷于血火之中。
“差不多了,带上给养走人,这一路上,要打的城池可不少。”
瞧瞧街头乱成一片的人群,柴天诺摇头,带着队伍转身便走。
“代王,诸位代王留步!”
有人高声呼喊,柴天诺驻马,发现是一身穿员外服的莽汉骑马奔来,身后还跟着大批刚刚套好甲胄的汉子,人数怕不得有个六七百人。
李正熙刚想下令迎战,却被柴天诺伸手阻止,看这些人的架势,不像要来搏命的样子。
果不其然,莽汉近前下马,带着众人扑倒在地,大声说:
“小的们愿随诸位代王起事,替天行道,夺了大魏的花花世界!”
柴天诺和李正熙对视而笑,不愧是一年暴动数十次的大魏,这造反的群众基础就是好!
“很好,跟上便是,不过讲清楚了,某黑风寨的行进速度可快,莫要被拉下了。”
“喏!”
众人没做停歇,碎了离定城的南门,千余人直奔下一城池,队伍比之前翻了一倍!
“中郎将大人您看!”
一名身穿灰白色制服的仵作指了指干尸身上的缺口,面色有些凝重地说:
“切口极其工整,且二分尸首皆在一条直线,必不是妖兽所为。”
大魏边军中郎将轻轻点头,发现的越多,关于大妖的猜测便越不靠谱。
“还有这些蹄印。”
仵作指了指混乱的地面,面色凝重地说:
“府兵们的马蹄印皆是来向,而这些却是去向,虽然被尘灰遮蔽了部分,但还是能分辨得出。”
“这必然是大队人马行过留下的痕迹,杀人者不是大妖,而是人类!”
“有道理,但是,为何兵卒们会变成如此模样?”
大魏边军中郎将皱眉,仵作想了想,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恐怕,是一队食人血肉的妖人!”
“不是大妖便是妖人,苍天在上,我大魏到底怎么了?”
“举国的前程,难道换不来您的一丝怜悯?”
中郎将正在叹息,远方响起急促马蹄声,一伍信使疾行,人还未到便大声嘶吼:
“不好啦,山贼起事附者众多,已攻破十三府州,正朝盛京袭去!”
队伍立时轰然,大魏每年起事者数不胜数,但皆是小打小闹,一群衣服都穿不全的泥腿子,如何对抗武装到牙齿的府兵?
能攻破十三府州,说明对方不但人数众多,装备也必然不差,不然绝对攻不破拥有牢固城墙的州府!
“天诺,你觉不觉得,咱们这事儿办的有些大?”
李正熙看着前方乌压压的队伍,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过是想转移一下大魏朝廷的注意力,怎地就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五百人的队伍,打了将将五天的仗,硬是变成超过十余万的队伍。
其中有农民有小商,也有投诚的大魏府兵,装备参差不齐,精良的及其精良,便是火炮巨弩都有。
差的极差,若不是攻下城池有了补给,八成还得光着屁股用粪叉作战。
不过,虽然队伍成员混乱,但有一点却异常统一,那便是昂扬到极点的战意!
那是底层人民被压迫到极点后的巨大反抗,不自由,毋宁死!
“大代王,大代王!”
最早归附的莽汉,如今已经是军中数一数二的高官,正穿着一身五花杂色甲急奔而来。
“稳下来稳下来,怎地也是统军数万的大将了,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柴天诺一瞪眼,莽汉立时捂住嘴,在他眼中,战力通天的柴天诺,便是真正的仙神!
“说吧,又发生了甚事,难不成又有人在水源上游排泄?”
这便是急速成军的后遗症,兵卒来源参差,素质查了老远,管理起来甚是费劲。
若非柴天诺练兵本事通天,真驾驭不住这些混账!
“又有队伍来投!”
“投便投,你做主便是,每天七八起的事情,何至于如此失态?”
柴天诺不满的说,莽汉使劲伸出自己的双手,颇为兴奋的说:
“可这次人数多啊!”
“多能多到哪里去,一万,两万?”
李正熙不以为然的问,这两天有太多队伍来投,人数上万的也不罕见,最多的硬是有三万余人,都赶上大华那些人数少的卫了。
真是让人想不通,如此不得人心的朝廷,到底是如何撑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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