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盛啊,你这话老伤人了。”
柴天诺把二人的萝卜烧饼拉到身前,慢条斯理的边吃边说:
“我这不看你俩淤青太多吗,萝卜功能散瘀通气,绰号小人参,吃点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拿回来!”
两位又把盘子拉了回来,一口肉一口素,吃的那叫一个畅快。
“饿死鬼投胎!”
柴天诺调戏完了二位,招呼掌柜上饼上羊汤,申屠子进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不枉我和卞盛这一身的淤青。”
焦香的烧饼配着鲜美的羊汤,三人吃的那叫一个痛快,汗水哗哗往外流,卞盛和申屠子进脸上的淤青,眼见得消了肿。
“过去真是小瞧了萝卜,未曾想竟然有如此奇效!”
“嗯,以后得多备点,这比什么跌打药都管用!”
老二位各自摸了摸脸,发现原本肿胀的脸颊基本恢复了原样,忍不住啧啧称奇。
“以后别光认得肉,吃点素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柴天诺咧嘴,心道管用个屁,若不是某悄悄加了点来生果,你们吃上一筐也没用!
两人信服点头,卞盛喝了一口羊汤,感叹的说:
“天诺,过去我一直认为,所谓的天才不过尔尔,便如镜中花水中月,终会消散。”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不因他是天才,而是因为他付出了远超他人的努力和汗水。”
“可于你相识之后,我才真正了解到,什么是天才。”
“哦,什么是天才?”
柴天诺挑眉,申屠子进也放下了手中的烧饼,好奇的看着卞盛。
“所谓的天才,便是付出同样的汗水,却能收获他人双倍的成果,某等常人,确实差之甚远。”
说完,卞盛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复杂的端起羊汤一饮而尽,申屠子进深有感触,也是一口干掉羊汤,然后便抱着脑袋沉默不语。
瞅着他们的模样,柴天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彼其娘之,这是把羊汤当酒喝了!
“某就不惜的说,你们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就会在这里发牢骚,是不是卵子没了?”
“……还在。”
申屠子进在自己胯下捞了一把,认真点头。
卞盛一头撞到桌上,这么些年了自己怎么没发现,申屠这囊球,竟然这么傻!
“确实,论文采某远胜你们,论武艺,你们差之千里。”
柴天诺慢条斯理的说,老二位脸都绿了,本以为他要安慰己等,却没料到是打击,竖子可恶!
“但究其原因,却是某的毅力,远超你们!”
看到二人愤愤的想要争辩,柴天诺伸手阻止,然后微笑地说:
“我只问你们,晚上几时休息几时起床?”
卞盛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
“我一般戌时过半睡,卯时近尾起。”
“我也差不多。”
申屠子进也点了点头附和的说。
柴天诺笑了,他们的情形倒也正常,如今这时代,人们习惯了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除了那些晚上活动的夜猫子,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生活。
“五个多时辰,你们睡得可够足的!”
柴天诺轻轻摇头,微笑着说:
“自打转入武院,某皆是近卯时睡近辰时醒,休息时间不超一个时辰。”
“你们呼呼大睡时,我却在练刀习武打磨根基,读书写字琢磨文章。”
“便是未转入文院之前,某休息的时间也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若说我是天才,那边是远超尔等的毅力、心性!”
声若雷霆,震的卞盛和申屠子进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哗哗的从额头流了下来,看向柴天诺的眼中皆是震撼。
每日睡眠不到一个时辰,其余时间皆在精进,这该是多大的毅力才能办到?!
“……天诺,你不觉得苦吗?”
平复心情,申屠子进忍不住问。
“是啊,这么短的时间,怎能休息的好?”
卞盛也是疑惑的问。
柴天诺抿嘴摇头,脸上有丝淡然微笑:
“习惯了,打三岁那年起,我再睡不得长觉。”
“闭眼之后皆是血红,耳中皆是父亲娘亲的声音,于我来说,多余的睡眠,是一种折磨。”
柴天诺的声音很平淡,卞盛和申屠子进却从中听出了无边的苦涩,两人忍不住红了眼圈,使劲拍了拍柴天诺的肩膀。
家中关系不小,他们早已知晓柴天诺的身世,若说熟识之人中谁最惨,柴天诺必是第一。
经过这番交心之谈,两人心中升起羞愧之意,和柴天诺相比,自己的人生真的太过惬意。
无怪天诺优秀,凭他挥洒的血汗,本就理所当然!
“自家兄弟不说其他,你们无需如我那般搏命,但这惬意的日子,也该变变了。”
“每日三个时辰的睡眠足矣,空出的时间用来打磨根基。”
“时间不用太长,三个月后你们会发现,自己会有惊人提高!”
“所谓天才,便是百不及一灵感加九九血汗,此言,某与你等共勉!”
此话不虚,这些日子,神识远超常人的柴天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夜间打磨根基的效率远超白日。
暮色一旦降临,天地间便会有某种气息出现,会让锤炼中的身体、意志,得到极大提高。
柴天诺曾在书本中查找,却无相应解说,不过他从神话小说中得到一丝了悟,那种气息,应该就是神话传说中的灵气!
三个时辰,两人对视咧嘴,不过最后还是使劲点了点头,身为将门之后,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如柴天诺这般的苦命天才他们当不起,但少许的小天才,他们很想试试!
柴天诺咧嘴欣然一笑,前世上学时吃够了这毒鸡汤,今日用来晃点二位兄弟,心里甚是舒爽。
烧饼点的有些多,三人吃的肚子滚瓜溜圆也没吃了,最后用油纸打了个包,柴天诺提溜着,晃晃荡荡的返回了上舍。
“这还不到上课的时辰,怎么校场这么多人?”
申屠子进折了根柳枝,一边剔牙一边疑惑的说,卞盛拍拍肚子,懒洋洋的说:
“这还看不出来,一准儿又起冲突了。”
申屠子进凝神一看,还真是来,两伙人你来我往打得正酣,一伙是秀才,另一伙不用问,一定是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