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真乖。」
夏含玉看着眼前的夏承运,只觉得经过前些时候那些事情,他确实改了很多,而且如今也不再和甘泉宫那边来往了。
东宫那几个奴才近日也都被处置了一遍,算是让她松了口气。
皇帝看着姐弟俩关系好的模样,也是笑的欣慰。
不过有些话该训还是要训的。
「玉儿,虽然朕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必须记住,你的安危比大过一切,否则父皇到时候只能禁了你的足了。」
如今大夏所得的一切在他看来已然足够,实实在在的改变了大夏原本即将崩塌的局面。
皇帝是感激夏含玉背后那个存在的,却不代表他愿意让她去冒险,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夏含玉苦哈哈的扯了下嘴角。
「父皇放心,女儿知道分寸的。」
「你若知道分寸便不会一次一次的让朕担心。」
皇帝哼了哼,扭头看向夏伋,「还有你,朕让你跟在玉儿身边帮忙是让你护着她,别让她做过头了,你倒好,不止不阻止她,还同她一起欺瞒朕!」
「若有下一次,小心朕收回你的圣旨。」
就像今日之事,其实可以安排的更加悄无声息,也不一定需要玉儿亲自下水。
「臣遵旨。」
夏伋单膝跪地,垂首认错,看的夏含玉一阵心疼。
「父皇你罚他做什么,女儿的要求就算是父皇你都不一定拒绝的了,难处阿伋还能比父皇厉害?何况这些都是有原因的。」Z.br>
她自然也想过找人易容代替自己,可这易容一砰水便掉,若是上来再易容,那便更不可能了。
总不能人都那样了也不急着下船吧。
而且若非她亲自落水,估计他们也演不了这么逼真。
当然了,她昏的确实也挺「逼真」的。
「行行行,起来起来;我看你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厉害,还没嫁过去呢就站在人家那头说你父皇了。」
皇帝耷拉着脸,身上却褪去了所有威严,看的一旁的人满眼惊奇。
他们发现皇帝在夏含玉面前从来都不是一个帝王,只是百姓间最普通的一个父亲,一个将女儿疼做眼珠子一般的好父亲。
可他对自己的儿女却并不全是如此。
除了长公主以外,就连太子殿下都不能分到半点如此温情。
不过一旁的夏承运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依旧眉目乖巧的趴在床前,一点也不和外头传言那般,长公主殿下跟太子殿下不和。
这叫不和?这明明和的很!
宣禾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太子,倒是有些许好奇。
她离开的时候太子殿下还未出生,皇后娘娘也还在,对他的印象打底是市井传言。
夏含玉失笑,「父皇你别撒娇,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怕他们笑话。」
皇帝美眉头一竖,冷哼一声,帝王气息浑厚且霸气。
「朕看谁敢!」
众人:不敢,不敢!
即便此时的皇帝瞧着好说话,那同他们有何干系,没看到准驸马刚刚还被训斥了一顿嘛。
夏含玉掩嘴笑着。
其实她发烧并不是太严重,只是刚醒的时候喉咙难受,喝了水便好了许多,不过现下说话还是有些沙哑,声音比平日粗了不少。
然而皇帝这时候却忽然说道:「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说话了,这声音听着就觉得你怪难受的,一会儿喝了药便再休息一会儿。」
「女人晓得的。」
夏含玉乖巧点头,抬眸
朝着夏伋看了一眼,眼波流转,眸中还带着些许水汽,
夏伋喉结滚动,抿了抿薄唇。
这时候,之前开的药方煎药好端了进来,先是银针试毒,之后便是太监试毒,随后才落到白芷手中。
她一只手端着药碗,另外一只手扇着上面的热气到鼻尖闻了闻,随即才放到茯苓手里。
「朕来喂吧。」
皇帝伸手接了过去。
夏含玉赶忙道:「父皇,女儿现下精神不错,已经好多了,还是女儿自己喝吧。」
这一口一口喂的多苦啊,本来只要苦一下,现下得苦几十下。
夏含玉想哭。
然而皇帝却是笑吟吟的躲开了她的手,「自打你长大以后,朕便再也未有亲自喂你喝药,今日便让朕来吧。」
说着便小心翼翼的勺了一勺药,喂她的嘴边。
倒是无需吹,因为送到他们手中基本是刚好的温度。
夏含玉苦着脸将其喝了下去,当即整张脸纠结在一起,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升天了。
皇帝仿若未觉,继续喂着药,夏含玉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喝的旁人瞧着都觉得揪心同情。
夏伋虽想帮忙,却无可奈何。
约莫喂了七八口,夏含玉实在是受不住了。
「父皇,您还是直接赐我一了百了吧!」打死她都不想再一口一口的喝药了。
然皇帝却是眉头一拧,「瞎说什么胡话!」
话虽如此,却还是将剩下的小半碗药递给了她。
夏含玉直接接过,然后一口闷了下去,顿时舒坦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父皇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这是在惩罚她把自己弄病呢。
他这么睿智的人,定然是能从其他人的话中探出她是故意如此。
一旁的茯苓赶忙将蜜枣送到夏含玉的嘴边。
殿下她最怕苦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殿下这么能「吃苦」。
夏含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吞了下去,顷刻间便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皇帝笑的无奈又宠溺。
「行了,药也喝了,刚刚又说了那么多的话,先休息一下,朕在御书房等着你来将此事说清楚。」
然夏含玉却是微微摇头。
「父皇,我想现在便说,恰好该在的人都在。」
皇帝看着她,顿了顿,随即才颔首了一下。
一旁的白来当即将屋里的其他宫人全都遣了出去,随即才回来。
至于怕不怕有人偷听?
有暗卫在,没人能够偷听他们今日的话。
随后,夏含玉便将自己的计划一点一点透露给他们,皇帝的眉头拧的也越来越紧。
「这当真是那位的意思?」
「是。」夏含玉颔首了一下,「否则我也不会选择亲自去冒这个险。」
「我问了它原因,它不愿意说。」
皇帝暗自沉思,心想,这也许便是天机不可泄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