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玄鸟自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将军,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旋即忍不住大笑起来。
“竟然是……神之楔?”
发自内心的,他对瀛洲谱系的神经粗大程度表示敬佩这么一个近乎谱系瑰宝的东西,你们都能出来乱丢?
疯了么?
图什么?
再次对瀛洲谱系内部混乱的程度有了了解,同时,又忍不住在错愕中感觉到一阵奇幻:就好像两个村子争地,却没想到有人趁着村子打群架的时候,从地里挖出了脑袋那么大的狗头金,然后扛起来就跑了!
这一次东夏谱系和瀛洲谱系的争斗中,竟然是被别人拿走了最大的好处?哪怕是洞察命运的玄鸟也没有办法预料到神之楔这种一开始就不在计划里的东西吧?
但没有预料到又能怎样?
人老了,就要会知足。
他早就看开了。
邪马台到手,叶雪涯进阶,对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瀛洲谱系崽卖爷田被人玩了仙人跳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哈,看来这一柄神之楔与你我无缘啊,将军阁下。”
“嘿,还真是被人算了个彻底……”亚瑟哼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已经恼怒至极还是感叹与谋算者的胆魄,只是看了看神之楔消失的地方,却并没有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反正追也追不上了。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老鬼在背后算计这一切,但不论如何,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以后慢慢算这笔账就是了。
鹰神的虚影展翅,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小心翼翼地白帝子,咧嘴,露出一个自认为慈祥地微笑,正准备什么。
然后就看到旁边的玄鸟又横跨一步挡在了女孩儿的前面,微笑着抬起手机,给他看上面911的号码。
fbi警告。
“啧。”
亚瑟狠狠地瞪了玄鸟两眼之后,消失在原地。
随着玄鸟再度挥手,直播的摄像头无声之间熄灭了,无数星辰如幕,覆盖在了新生的‘汴梁’之上,随着夸父的咆哮,彻底将它并入了东夏的轨道之中。
大局以定。
亚洲新秀赛,就此落下帷幕。
剩下的,就是举办方的事儿了……
“所以,我就这么被人遗忘了吗?”
直播间里的谛听端着白泽递上来的瓜,一脸懵逼。旁边的白泽乐得摸鱼,“不也挺好么?”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谛听的神情苦涩起来,看着屏幕上完全是全灭的名单:“这特么名次怎么排啊?”
“姓名?”
在槐诗睁开眼睛的的一瞬间,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鹅型生物站在自己的面前,鼻梁上挂着眼镜,手里还抓着一个写字板和一根笔:
“性别,年龄,职业……”
“啥玩意儿?”
槐诗愕然,悄悄翻动灵魂之中的命运之书:卧槽,一段连章都没分,你这就给我重开一卷了?
等到他看到乌鸦留下来的直播记录时,吓得整个脸都绿了!
妈耶,合着你偷偷跑进新秀赛里是为了给我整这么大一个活儿?
而且还特么是在直播的时候诶!
全世界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卷着东西跑路了?
他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现在全世界有多少人在疯了一样找这只破乌鸦,恐怕各大谱系的黑名单上都已经挂上号了,更不用气疯了的瀛洲谱系……万一暴露了,怕不是就立刻有一万个瀛洲人来找自己玩个一亿总玉碎。
哪怕不知道‘神之楔’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曾经美洲最强都为之出手争夺的,难道是法拉利二十块抵用券么?
通过命运之书,他暗搓搓地发过去一条信息:
“见面分一半!”
隔了好久,命运之书里才断断续续地传来乌鸦的讯息:“整个给你行不行?”
槐诗愣了半天,内心狐疑: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紧接着就看到乌鸦后半句讯息:“已经整个被我给吞了,分我觉得是不太好分……你想要的话,姐姐整个人都给你好不好?”
“不好,谢谢,再见!”
槐诗翻了个白眼,没有再多什么,他能够感觉到另一头乌鸦的状态似乎不是太好,好像昏昏沉沉的即将陷入沉睡一样。再匆匆嘱咐了槐诗几句之后,她就下线了。
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
……那么大的一玩意儿吞下去,不会消化不良吧?
槐诗揉了揉鼻梁,莫名其妙地有些担心。
然后,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等了好久的鹅型生物,顿时尴尬地抬起头:“不好意思,您刚才啥?”
“啊,问您的姓名,性别和年龄。”鹅型生物道。
“……”
看到槐诗表情抽搐的样子,鹅型生物好像困惑了起来,低头端详着上面的表格:“奇怪了,明日新闻的这么问可以让你放松下来的来着,出什么问题了么?哦,上面还有一句,是让我跟你‘你醒啦,变性手术很成功’……”
“……请你们对我好点行吗。”
槐诗忍不住叹气,揉着镇痛的额头:“我这是在哪儿?”
“金陵天文会针对升华者运营的医院,病房。”
鹅型生物解释到:“由于灵魂受损的原因,你在比赛结束之后陷入昏迷,没有办法参加颁奖仪式,因此我们只能将你送到这里,等你自然恢复。
不得不,槐诗先生,您在新秀赛中的表现绝佳,无比亮眼,很多年没有见过像您这么杰出的升华者了!”
“哈?”
槐诗现在才想起来,自己那几段耻度颇大的表演,好像是在全球直播的
他停顿了一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请问您是?”
鹅型生物抬起自己的小翅膀挠了挠头,“在下巨鹅集团商务部代表,也是这一届亚洲新秀赛组委会成员之一,特地代表组委会来向您进行颁奖。”
槐诗傻愣了半天,不可置信:“啥玩意儿?我得奖了?”
等等,自己不是已经挂了么?
挂了还能得奖的?
紧接着,一个盒子就珍而重之地被鹅型生物从兜里掏出来,放在了槐诗面前,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个和槐诗惟妙惟肖的水晶雕像,俨然就是照着他的样子所做。
雕像之上,战马人立而起,马背上的槐诗抬起美德之剑,好像引领着千军万马,看上去威风无比,连槐诗自己都被自己帅到了。
而更令他惊喜的是,整个雕像都是由大块的源质结晶雕琢而成,足足有数百人份儿的源质被炼金术精妙地束缚为实体,映照着窗外的阳光,熠熠生辉。
哎呦,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这玩意儿得值多少钱呐!
就在雕像的底座之上,还写贴着一行烫金大字恭贺槐诗先生勇夺第十九届亚洲新秀赛季军。
还是个季军?!
槐诗震惊,完全不知道因为这个名次原因,前两天组委会已经在办公室里吵破头了。
按照比赛的规则,排名是根据参赛者踏入胜者之门的顺序决定的,可比赛到最后,正儿八经从那一扇胜者之门里走出去的参赛者只有罗娴一个人。
叶雪涯到现在还蹲在邪马台,不对,蹲在第三新汴梁市里沉睡着呢。
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冠军应该是罗娴。
可但凡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罗娴在这之前,也已经被槐诗所击败。
如果槐诗战胜她之后,踏入胜者之门,那么评定为冠军自然没错,但问题是……他赢了之后就被超限状态的后遗症给弄死了。
况且,要是论强弱的话,冠军就是如今被称为‘钧天白狐‘的叶雪涯才对。
但问题又来了,叶雪涯已经进阶了啊,超过了新秀赛三阶以下的限制,而且还进阶了两次,跟玩似的,很明显人家就已经不在新秀的范围内了。
而且,直到比赛结束,她都没有离开邪马台……
完全可以视作放弃参赛资格。
可如果因为她不符合参赛资格而不计入名次的话,那么本届新秀赛就会完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因为这几点,大家在紧急会议上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
而等大家打完好几轮之后,摸鱼到最后的白泽趁着所有人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直接拿着记号笔在小黑板上把叶雪涯、罗娴、槐诗这三个名字写好,当做比赛结果送出去,场外的谛听立马直播公布,在杠精们一片哗然的喧嚣中彻底敲定了这一桩麻烦事儿。
实际上,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排名相当公允:虽然忽略了部分规则,但却是最令人信服的排名。
不论是槐诗作为王子的两场表演,罗娴本身的恐怖能力与天赋,乃至叶雪涯的惊才艳绝都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从来就没有将比赛排名放在心上的槐诗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捞了一个季军回来。
赚了赚了。
简直就好像从地板上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抽烟的男人跟自己‘你是这次新人里最好的一个‘那样,有种突如其来的惶恐和惊喜感。
“虽然只是第三,但在在下和很多观众的眼中,和第一没什么区别。”
看到他犹豫的样子,鹅型生物还以为他在不满,连忙认真地道:“您的表现当之无愧地彰显您出众的能力与令人钦佩的正直品格。
在本届参赛者的微信投票人气总选举中赢得了观众们的支持,最终夺得了第一的名次!您请看,这都是听您入院之后,支持者们送来的花束……”
着,他拉开了病房内侧的门,瞬间,宛如瀑布一般的鲜花从里面喷涌而出,瞬间覆盖了槐诗呆滞的神情,令他仿佛看上去长眠与百花中那样,模样无比安详。
隔着门框,他就能够看到门后面那堪称库房一般的恐怖面积,还有已经将里面塞满了的无数鲜花。
光是山鬼的感应,就能够感觉到近乎一整个植物园的恐怖生机总量。
“这……都是我的粉丝送我的?”
槐诗目瞪口呆。
妈耶,我这是要火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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