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也不要妄自菲薄。」秦宇道,「既来之,则安之嘛。」
「况且,我们上船,也是花了银子的。」
「要知道以前,陆家村可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还经常饿死人的。每人十两银子的上船费,不是小数目,不能白白浪费了。」
陆大新和陆大有听了,惭愧的低下头去。
以前的陆家村是那么的贫穷,但这次他们两个,居然敢掏十两银子来「勾栏听曲」。
……
「三位,跟你们打个商量。」此时,一身着华贵的妇人走到他们面前道,
「什么事?」秦宇问道。
「就三位这身穿着打扮,说实话,实在是……有点不敢恭维。」妇人道,「因此,三位能不能现在就离开?三位请放心,之前收取的费用,会一文不少的退还给你们。」
「请三位也为我们考虑一下,你看,好多客人都是因为看到了你们这副模样,直接离开了。如此下去,我们今天的营收会损失很大。」
「不是你们的人邀请我们上船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赶我们走?」陆大有诧异。
「你是说拉客的啊?」妇人闻言笑了,「她只知道拉客,多拉一个,我们就多付一点银子给她,她哪里懂得甄别客人?」
陆大有和陆大新闻言,顿时哑口无言。
「你的意思是,你们对客人,是有甄别的了?」就在此时,秦宇说话了。
「这位……公子,算是说对了。」华贵妇人道,「天字号花船,是高档的娱乐场所,的确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上来的,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消费的起的。」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有自知之明,所以以前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你是这里的老板?」秦宇问道。
「不是。」华贵妇人道,「我只是这艘天字号花船的负责人而已,商会背后老板另有其人,而且背景很大,不是你们这些小民惹得起的。」
「所以奉劝你们,还是快点走吧,别在这里惹是生非了。」
「此外,如果留下你们三个,天字号花船今日的营收减少,我也会因此受到大老板的责骂。」
「你相不相信?」然而秦宇却道,「如果你现在把我们赶走了,你们今日的营收,会更低。」
「哦,是吗?」华贵妇人明显不信。
「说到底,你们也算是服务行业。」秦宇道,「而服务行业,最怕的就是「欺客」二字。如果你们现在非要赶走你们的客人,你们的名声,立刻就臭了。」
「虽然船上的富豪公子哥们,都瞧不起我们。」
「但他们也看不得,你们真的把我们赶走。」
「因为贫富是比较出来的,你们现在赶走我们,万一哪一天来了比他们更有钱,更有权势的人,你们是不是也要将他们也赶下船去?」
「记住,就算生意做的再大,也不能随便得罪任何一个客人。」
「生意做的越大,越是注重影响。」
「你以为,你们是官营的钱庄啊?」
华贵妇人闻言顿时沉默:「这位公子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相反,如果你们对我们这种,看起来没什么钱的客人都以礼相待,把所有客人,都奉为贵宾,一视同仁,反而会成就你们的好名声。」
「服务行业,最重要的是服务态度,而不是势利眼。」
「星巴克为什么能开到全球?是因为他们对所有客人都一视同仁,乞丐都能在里面坐着休息,随便一个人都能到他们那里上厕所。」
「这才
是做大生意的人,该有的大格局。」
「这位公子,懂的可真多……」华贵妇人道。
很快,她就接受了秦宇的观点,不再准备赶三人下船。
作为一个生意场上的老手,她当然懂得生意人不能得罪客人,这个最简单的道理。所以她也很快,就接受了秦宇给她灌输的新「生意经」。
「而且,现在皇上在推行自由、平等。」
「你们现在把我们赶下船去,就是公然违抗皇上推行的理念。」
「行了,公子别说的。」华贵妇人道,「三人里边请。」
看到妇人居然对三人以礼相待,一旁的公子哥,富豪们顿时看的傻眼。
「难道,他们另有什么特殊身份?是微服私访?」
「又或者是,这个商会,真的做到了把所有客人,都奉为上宾?」
「虽然他们的确不应该把「乞丐」也请进来,但不得不说,他们的服务态度还是很值得称道的。」
人群心中想道,他们拿钱来这里享受,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商家能给他们一个好的服务态度。
……
船舱里灯火通明。
摆了好几桌酒席,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只有有钱的才能坐上桌子,没钱的就只能在旁边站着,坐位置也是要花钱的。
「刚才多亏了先生。」陆大有在一旁道,「要不是先生,我们还进不来呢。」进了船舱之后,二人是手脚无措连站都不知道该站在何处。
「小事一桩而已。」秦宇道。
带着二人角落里站着,并四处打量起来。
船舱里面,也是铺着华贵地毯。酒桌上觥筹交错,坐的都是非富即贵,大多数都是大腹便便,衣着华丽。船舱的天花板上,挂着红丝带。
当中有一个楼梯,直通上面的舞台歌榭。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女子在台上表演节目,下面有人看中了其中某一位的,就可以竞价。最终夺魁者,便可以和美人共度良宵。
夜晚的船舱下面波涛上下翻涌,能节省不少力气。
很快,几场歌舞表演结束了。上台的都是颜值很高的女子,而且是没有美颜纯天然的,她们表演节目展示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这样能提大幅度高她们的身价。
和外面的快餐,完全是两个概念。
当然,也经历了好几场竞价,不少富豪也因此抱得美人归。
「下面,就是今晚的压轴戏,花魁娘子上场了。」刚才那位妇人在台上说道,「她可不是普通的花魁,而是海外的花魁,家乡在遥远的不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