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时间不长,眼看着店里的生意刚蒸蒸日上。
这时候就遇上了揣着真家伙来砸场子的人,这种体验对苏锦而言是极为新鲜的。
有生之年头一次。
她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纳罕,可在看到被摔了个乱七八糟的柜台还有被撕了一地的布料时,那股好笑马上就变成了直冲脑门的怒火,脸上都多了几分阴沉。
“哎呦,这是几个意思?”
她伸手拦住身后的顾瑀,看着大马金刀腰间还挂着一柄长刀的男子微妙挑眉,语调森冷。
“买衣裳去后头量身,不买的大可出去,我这锦绣阁不是闲来饭后磕牙的茶馆,诸位怎么来这儿坐下了?”
找死也不选个清净地方,砸了她的东西这是不想活了?!
脚踩长凳的男子听到苏锦这话不满地啧了一声,看清苏锦的脸后神色微变,摸着下巴爆出了几声不怀好意的冷笑。
“呦呵,你是掌柜的?”
苏锦冷冷地说:“是。”
“之前只听说锦绣阁的老板是个坑蒙害人的奸人,却没听说老板竟然是个难得的尤物。”
男子恶意满满地龇牙一笑,目光钩子似的顺着苏锦的脸往下滑,幽幽地说:“这么好看你当什么绣娘啊?换个地方闭眼一躺,那流水的银子岂不是都在往你的钱袋子里流?”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
跟着男子来的人爆出震耳的大笑,苏锦在这笑声中黑了脸,反手一推顾瑀就大步走了过去。
“你说什么?”
“我说,你……”
“啊!”
“大哥!”
一团哄笑中炸开接二连三的尖叫。
苏锦飞起一脚把大笑的人踹得飞出去一大截,看也不看身后拎起凳子想往自己身上砸的人,甩手就是一拳把人砸得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眨眼间,场面一度变得非常混乱。
苏锦就像去了地里拔萝卜似的抓住一个砸一个,拥堵在大厅内的壮汉瞬间变成了不堪一击的豆腐渣,一个接着一个的惨叫着往外飞。
撸袖子提裤子本以为自己能派上大用场的赖老五默默后退。
早就吓着了的霍三攥紧了拳头给苏锦加油打气。
慌忙中拎着了剪子菜刀冲出来的宜欢和夏荷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人大战四方的苏锦,再看看背靠在台面上一言不发的顾瑀,彻底呆滞。
不是据传顾瑀很能打,苏锦只是个美娇娘吗?
这画风看起来明显不对啊!
瞠目结舌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苏锦裹着怒把找打的人都砸了出去,在苏锦还想动手的时候宜欢赶紧冲上前拦。
“掌柜的!”
“再打就出人命了!”
万一把人打死了,惹上官府就麻烦了。
苏锦挣脱宜欢的手,面无表情地掰了掰手指,咬着牙说:“我知道分寸。”
“让开。”
她甩开宜欢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在地上的人挣扎着想站起来时候,抬手就是一个响亮亮的大嘴巴子。
“你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啪!
“臭娘们儿老子跟你拼了!我……”
啪啪!
男人口吐一句恶言,随之而来的就是跟话对等的大嘴巴子。
一声声脆响砸在人的脸上,别说是挨打的了,就是在旁边听着的人也都麻了。
看到为首的被打了,其余人连滚带爬的想冲过来帮忙。
可他们刚站起来,眼前就多了一个冷着脸的男人。
顾瑀山似的堵在这些人的跟前,完全不耽误苏锦抽巴掌。
他下手没苏锦简单粗暴,可花式不多招数狠辣,看似轻飘飘的,三两下就把人撂倒再也站不起来了。
锦和顾瑀分工合作夫妻合力,不一会儿就把看起来阵容吓人的大汉通通放倒在地上,横尸遍野的躺了一地。
锦和顾瑀分工合作夫妻合力,不一会儿就把看起来阵容吓人的大汉通通放倒在地上,横尸遍野的躺了一地。
“谁让你来的?”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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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的?”
无缘无故来了找茬的人,苏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受人指使。
“老子……”
啪!
苏锦难得地爆了粗口:“给老娘好好说话!”
大汉委委屈屈地捂住多挨了一巴掌肿成猪头的脸,带着悲愤大喊:“没谁让我来,我就是来收银子的!”
苏锦不悦地挑眉:“收银子?”
“什么银子?”
“庇护银啊!”
大汉绝望地看着苏锦举在半空中随时可能落下的手掌,气得嘴都抽抽了。
“这是做买卖的规矩,到了县城开店,就必须准时给庇护银,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我警告你,我是虎头帮的,你不交银子还动我兄弟,等我回去我就……”
啪啪啪!
“虎头帮?”
苏锦甩了甩抽得有些发麻的手,讥诮撇嘴:“这名儿配不上你这张脸,一会儿回去改个名儿吧,叫猪头帮。”
为了让大汉的脸跟猪头帮名副其实,苏锦还特别大方的又送了他两个嘴巴子,直接抽掉了大汉的一嘴牙。
看到这一幕,边上围观的人中有人压低了声音喊:“活该!”
“就是,欺软怕硬的狗东西,被打死了那也是活该!”
“衙门都不收银子,作恶的混子倒是打起了收钱的旗号,一堆下三滥的玩意儿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一碟子菜了!”
“打得好!”
“打死他们!”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起了头砸起了烂菜叶子,氛围一带四周的百姓纷纷起了怒火,下雨似的朝着地上猛砸。
被打倒在地的七八个壮汉不知为何没了反抗的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只能是缩在地上抱头被砸了个实实在在。
苏锦一时愣是没反应过来,险些被误伤。
“这么稀奇?”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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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稀奇?”
苏锦错愕地指了指门外,吸了吸气说:“外头那些商贩怎么这么生气?难不成他们也被人家砸过店?”
“砸店倒是不至于,但是肯定被逼着交过银子。”
顾瑀是在市井街头混长大的,对这些不成文的烂规矩一清二楚,不等多想就说:“这是街头混子惯有的说法,时不时就会去欺压商贩,逼着商贩给银子,这就是所谓的庇护银。”
给了银子,让混子如愿以偿,那便是相安无事。
可要是不给银子,或者是给的少了,那就是一场灾祸。
或打砸东西,或是伤人,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都层出不穷。
顾瑀看过的可太多了。
苏锦听完面上的厌恶更深,愣了愣看到被砸了臭鸡蛋的大汉忍不住说:“照你这么说,当真不是有人恶意找人来找事儿的?”
顾瑀抿唇摇头:“应当不是。”
“那你知道这个虎头帮?”
这下愣住的人轮到了顾瑀。
“不知道。”
他在街头混的时候,没这个名儿。
他弃恶从善之后,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苏锦一听这话嫌弃地啧了一声,没好气地戳了戳顾瑀的胸口:“你不是混子中的一霸吗?这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