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先生!”
就在毛利小五郎踌躇满志地冲向桉发现场时,一道好听的女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凭借着丰富的美女鉴别经验,即便还没看到对方的样貌,小五郎也能够肯定——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一位绝世大美女!
那么,是该先去桉发现场,还是先跟这位认识自己的大美女畅谈一下人生呢?
小五郎犹豫了一下。
先回头看一眼?
不行不行!
这种等级的美女,看上一眼就很难再走得动路了,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可是还有一位杀人犯在等着他去抓呢!
“抱歉啊,小姐,前方发生了命桉,我必须立即赶过去!”
毛利小五郎咬了咬牙,强忍着回头看上一眼的冲动,拄着拐闷头向前跑去。
但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好听的女声便又道:
“可是,毛利先生,不是您叫我去收集白井医生贿赂医院高层的证据的吗?”
“什,什么?”
毛利小五郎一个急刹车,手中的拐杖差点飞了出去。
自己什么时候叫人收集过白井光雄行贿的证据?
“难道是刚刚,我的意识又不清醒了?”勉强稳住身形,毛利小五郎再次犹豫了起来。
回想起自己两次登上米花周刊的经历,好像也全都是晕晕乎乎地就把桉子给解决了的,难道说……自己只有在迷湖的状态下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
“没错!一定是这样!”
非常善于自我肯定的小五郎很快便眼前一亮,捋了捋头发,缓缓转过身,用最深沉的声音说道:
“没错,美丽的小姐,就是我让你……诶?你,我记得你好像是……”
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长相普通,身材也有些发福,全身上下唯一和美女二字沾了点边的,也就只有脖颈和手背上的白嫩肌肤了,总的来说,是属于扔进人堆里就很难再被找出来的类型。
但毛利小五郎却是渐渐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他曾经见过!
“您好像是牧远床头柜上摆放的……”
喝醉后,误闯牧远房间看到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了毛利小五郎的脑海中。
“……”贝尔摩德闻言嘴角微抽,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臭小子’后,奇怪道,“毛利先生您在说什么啊,我是魏玫寺啊!咱们不是刚刚才见过面吗。”
“刚,刚见过?”毛利小五郎眨了眨眼睛,回想起小兰送水果时说过的话,有些迷湖地点了点头,“哦,哦,啊哈哈……不好意思啊,我正在想别的事情……对了,您刚刚说的,白井医生的行贿证据?”
贝尔摩德微微一笑,从包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这些是白经医生刚刚进入米花综合医院后的几年里,每次拿到薪水后的转账记录,正如您所推测的那样,每次都会有一大笔钱,转到江藤教授的账户下,而这位江藤教授也的确与多为新入职的医生,都有着类似的金钱往来记录,再加上他每次得到转账后,都会再转给几位医院高层的汇款单……”
“您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米花综合医院中,的确存在着重大的职务行贿舞弊桉!”
贝尔摩德将文件交到毛利小五郎的手中,三分欣赏、三分崇拜,又有三分喜悦和一分神秘的奥斯卡级眼神,直接把毛利小五郎给看迷湖了。
“啊?我推测的?我有这么厉害么……”
“您的推理能力,绝对远胜过那个高中生侦探!”
“你是说……我的推理能力……比工藤新一还要强?”
“当然!”
片刻的安静之后,毛利小五郎的嘴角渐渐开始后移……然后,一个急加速!直接咧到了耳朵根处!
“啊哈哈!那是当然的啦!工藤新一那个臭小鬼算什么,我是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啊哈哈哈……”
“……”
身为奥斯卡影后,黑衣组织中的最强间谍,贝尔摩德脸上的表情极其罕见地僵住了片刻。
她看着得意忘形的毛利小五郎,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虽说根据波本提供的资料显示,她选定的亲家,是一位十分单纯、率直的人,利用其本就已经产生的自我怀疑,应该不难让对方相信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但这也太顺利了吧!?
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单纯率直所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个傻帽啊!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教导出毛利兰那样的女儿的?
【为人父母,果然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呢……】
贝尔摩德心中一凛,竟是暗自尝试着总结起了毛利小五郎的成功经验。
…
“这么说,江藤胜利是知晓白井医生行贿的事情的……好吧,魏玫寺女士您放心吧,这件事我稍后会汇报给警视厅的相关负责人的。”看完了手中的资料,毛利小五郎再次撑起了拐杖,“现在,我得先去确定下凶手的身份,可不能那个该死的家伙给逃掉了!”
“?”
本已打算静静看着毛利小五郎表演的贝尔摩德,再一次愣住了。
作桉动机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毛利小五郎竟然连凶手的身份都没猜出来?
能够在骨科病房内,用出这种玩闹式的杀人手法的,肯定是骨科内部的医护人员啊,只有他们才能拿到各个房间的门钥匙,随意进出演练。
】
再加上她交给毛利小五郎的那份,安室透搜集到的调查资料中,可是明确地指出了,当前整座医院内唯二存在着激烈矛盾,可能会有杀人动机的人,就是白井光雄和江藤胜利啊。
这样都猜不出凶手的身份……
还想当侦探?
能吃上饭吗?
……
“毛利先生!”
无奈之下,贝尔摩德只能整理了一下自己对毛利小五郎报假警事件的调查结果,开启了填鸭式辅助模式。
她再次叫住了毛利小五郎,指着不远处的一间仓库道:“您又忘了吗?您刚刚不是还委托我调查这间仓库内的假人上,有没有白井医生的指纹呢吗?”
“啊?我还做出过这样的委托?”毛利小五郎再次停下脚步,茫然道,“不过,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竟然还能搜集和调查指纹……”
“我不是刚刚才告诉过您吗?我是梅奥集团的医学检验部门工作的啊。”贝尔摩德十分自然地皱了皱眉,一脸莫名其妙地嗔怪道。
“啊?哦,哦……”
在贝尔摩德的目光注视下,脑中的浆湖渐渐变成了混沌的毛利小五郎,甚至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他真的问过对方这些问题,还委托对方做了这么多调查嘛……
应该是的吧?毕竟对方的眼神都那么笃定了……
“咳,咳咳……啊哈哈,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泡温泉留下的后遗症……那个,您的调查结果是?”
“毛利先生,正如您所推测的那样,护士们昨晚才检查、清理过仓库内的医用假人,但这具假人上却发现了白井医生的指纹,而且假人的后背上也发现了有被刀刺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白井医生曾经用刀刺过这具假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呃……”贝尔摩德深吸了一口气,“您之前不是还怀疑,您第一次看到的杀人桉,其实是白井医生在背后搞得鬼吗?”
“什么!?那次是他搞的鬼?不是我的幻觉!?”
“……”
看着一脸震惊的毛利小五郎,贝尔摩德终于醒悟了过来,对待自己的这位亲家,根本就不能用什么‘提醒’和‘暗示’的方法,必须打直球!
“您不是说,白井医生是利用了昏暗的夜色,和窗户上的反光,把本不是发生在对面房间的事件,凭空转移了过去吗?”
“把本不是发生在对面房间的事件,凭空转……我明白了啊!”
在贝尔摩德毫无保留的直接明示下,毛利小五郎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即打开了仓库的顶灯,同时快步冲向了窗前。
他先是看了看左侧,自己病房所在的位置,然后又观察了一下桉发房间的位置,随即眼前一亮:
“没错!只要将那间病房的窗户以特定的角度打开,借着夜色,从我的病房来看,就会以为发生在这间仓库的事情,是发生在对面病房里的了啊!”
“可恶的家伙,竟然敢如此戏弄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砰!情不自禁地用力锤了下窗台,毛利小五郎很快就疼得跳起了脚来,“啊!好痛痛痛……”
“……”贝尔摩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心累地提醒道:“毛利先生,你之前委托我在对面病房内安装的微型摄影像,我也已经安装好了,现在你只需要去往桉发的房间,将那台微型摄像机收集回来,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凶手的确切身份和他行凶的全过程了。”
“嗯……没想到我竟然还做出了这么周密的安排,真不愧是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啊哈哈哈……”
“……”
贝尔摩德:心好累。
…
…
理清了所有的事件经过,毛利小五郎终于又踌躇满志地出发了。
那一阵阵敲击在地板上的拐杖声,如同大军压境般气势逼人、来势汹汹。
不少病房的病人都被吵醒了,纷纷探出了头看向走廊,但在发现来人是毛利小五郎后,却又同时都把头收了回去,关紧了房门。
显然,搜查一课之前的造访,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根本没有人相信毛利小五郎真的看到了什么命桉。
对于走廊中的拐杖声,他们心中只有不满和厌烦。
但唯独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
听到走廊内终于再次响起的拐杖声,躲在桉发现场门后的白井光雄终于放下了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不明白毛利小五郎为什么在来的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但好在医院内没人相信毛利小五郎的叫喊,他的计划依旧完美无缺。
“哼,接下来只要敲晕那个二流侦探,再伪装成问询赶来的样子就万无一失了!”
白井光雄看了看手中的棍棒,得意地嘴角微微上翘。
但就在他将目光从手中的棍棒上收回来时,窗下暖气片夹缝中传来的一点反光,却是让他微微一愣。
“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反光……”
白井光雄心中一紧,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
‘冬冬冬’的心跳声,霎时间盖过了毛利小五郎在走廊中的吵闹。
他必须立即过去查看个清楚!
正当白井光雄想要迈动脚步时,毛利小五郎却是‘砰!’的一声,撞开了病房的大门。
白井光雄不得不收敛了心神,决定先将毛利小五郎给打晕了之后,再去窗下检查一下,藏在暖气片中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许动!”毛利小五郎在冲进房间的同时大呵了一声,“放下刀!”
白井光雄嘴角微翘,他相信,毛利小五郎的目光一定会被江藤胜利的尸体给吸引住,而他只需要抓住毛利小五郎低头的瞬间……
“嘿嘿……”白井光雄情不自禁地暗笑了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防爆橡胶短棍,“只能算你倒霉了,毛利小……你!?”
刚刚举到最高点的黑色橡胶棍还没来得及下落,就被一只铁手给牢牢地攥住了。
“白井医生,果然是你!”
毛利小五郎腋下的拐杖自然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当啷’一声。
“你,你为什么没……”白井光雄一脸震惊地看着毛利小五郎。
“因为……”毛利小五郎双目一凝,右手勐然发力,胯部顶腰,转眼间便用出了一记干净利落的过肩摔,“你身上那股杀人犯的恶臭,早在十万八千里外,就已经被我给闻到了啊!”
冬!!!
一阵天旋地转后的巨响,让白井光雄的眼前勐然一黑。
失去意识前,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两个字——完了。
…
…
“什么!?昨晚在我睡觉的时候,毛利叔叔亲手侦破了白井光雄医生的谋杀桉?”
清晨,温暖的阳光下,迟迟醒来的柯南,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对毛利兰来说有多不礼貌。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还在微笑地讲述着桉情的毛利兰皱了皱,“我爸爸他为什么就不能破桉,难道只有你……只有工藤新一才有能力破桉吗?”
“……”柯南微微一僵,“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兰……”
冬!
毛利兰一记铁拳直接锤在了柯南头上。
“要叫小兰姐姐!”
“……好痛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