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小兰对孩子的管教竟然这么严格……”
回到事务所,柯南躺在自己的地铺上,挠了挠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脑袋。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早已进入梦想,时而呢喃着“洋子小姐……”时而发出阵阵响亮的呼噜声,恰似一首「悠扬」的小夜曲。
柯南被折磨地用被子蒙上了脑袋,但很快又因为碰到了头上的肿包,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疼疼疼……”挣扎了片刻,柯南满脸愁苦的躺平了,放弃了入睡,开始了反思,“灰原会去那家银行,一定是有着某种原因的,这个原因肯定和组织的行动有关。”
“救护车里那个女人,她一定是组织的成员,而且还是灰原很怕的人……”
再次回想起那双果决且冷漠的双眼,柯南不禁再次打起了寒颤……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灰原说……是牧远救了我?牧远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他又是怎么救出我的呢?”
“警方说,那辆救护车上的人全都因为意外事故而被汽油烧死了,只有我幸运地被甩出了车外……这显然是牧远那家伙的借口……真该死!当时的事情,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
在一遍遍无果的反思中,柯南艰难地熬到了天亮,喜提了一对浓重的黑眼圈。
上学,浑浑噩噩地混完了大半天之后,柯南终于再次挤出了精神,他准备去二泉寺,找牧远好好问个清楚。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直接缠着灰原哀,跟她一起回二泉寺,而是十分理智地先回家通知了正在看冲野洋子录像的小五郎一声,然后又谨慎地给毛利兰打了个电话。
柯南觉得,小兰的管理方式虽然严格,但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也并不是太过分,仅仅只是希望知道孩子放学后的去向,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只要他态度诚恳地好好请假的话,应该是可以……
“不行!”电话中,毛利兰果断地拒绝了柯南想去二泉寺玩的申请。
柯南直接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柯南君,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已经给牧远君添了很大的麻烦了?咱们甚至都还没有一起去登门致谢呢!你竟然还想去麻烦人家!?”
“可,可是……”柯南一时语塞。
小兰的话很有道理,按照曰本的习俗,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如果不正式登门道谢就堂而皇之地跑到别人家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是一件十分没有礼貌、甚至有些不知廉耻的事情,小孩子也一样。
可是……他真的很着急啊!
“牧,牧远那家伙……我是说,牧远哥哥他不会在意这些的。”柯南尝试着争辩道。
“柯南君,我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孩子!”
“小兰姐姐,我……”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另外你也不要有爸爸他好湖弄就偷偷一个人跑出去的想法,因为牧远君他今天下午一定不会在寺里。”
“什么!?他要去哪里……不,小兰你是怎么知道的!?”柯南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紧张到叫错了对小兰的称呼。
本就因昨天的事件,而精神高度紧绷的他,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种可能:
牧远是不是要去执行组织交代的任务了?
那个和四菱银行有关的任务是不是也和牧远有关?
小兰她为什么会知道牧远行动的时间?是牧远告诉她的?牧远为什么要这样做?
……
一连串的猜测立即就浮现在了柯南的脑海中,但他万万没想到,毛利兰的解释竟然是……
“因为牧远君今天下午要去见园子的父母!”
说完,毛利兰便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柯南满脸问号地攥着事务所电话的听筒。
“牧远……跟园子!?”
…
…
“卡尔瓦多斯,你这家伙!你知道俺为了帮你抹除天台上的血迹,用了多少瓶双氧水吗!?”杯户市立大酒店中,伏特加一脸愤怒地看着右腿缠着厚厚纱布的卡尔瓦多斯,怒声道,“要不是大哥让俺用警用直升机把你救回来,你早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床上,胳膊上扎着吊针,头上悬着血袋,卡尔瓦多斯脸色惨白得吓人。
那个神秘的狙击手很强,他当时隐蔽在天台的通风井后方,仅仅只露出了些许射击角度,那人就一枪就打断了他右腿的跟腱。
不是致命伤,但比致命伤更要命!
他知道,那人是故意的,故意没要他的命,想让他被曰本警方抓住。
如果不是警方的注意力都被下方燃烧的救护车吸引住了,如果不是最近他们刚好弄到了一架警用直升机,他恐怕就真的只能吞枪自尽了。
“大哥,你看他!瞪瞪瞪,你还敢瞪俺?除了瞪眼你还会啥!?”
“好了,”琴酒打断了伏特加的嘲讽,上前问道:“卡尔瓦多斯,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变成了这样吗?”
听到琴酒的话,卡尔瓦多斯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他张了张嘴,但还是道:“我……与你们无关。”
“嘿!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伏特加直接就伸手摸向怀中。
但他的枪还没掏出来,就被琴酒按住了手。
“大哥?”
琴酒没有理会伏特加,继续道:“我知道你还有其他任务,但咱们的任务也要开始了,你……还能行吗?”
“我!”卡尔瓦多斯挣扎着起身,但很快又躺了回去,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慌张。
身为一个纯粹的个狙击手,玩心理,他远不是琴酒的对手。
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试探,卡尔瓦多斯就把自身「监工」的身份给泄露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被琴酒拿住了软肋。
琴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一边向屋外走,一边用平静地声音道:“好好休息吧,缺席的事情以及其他事情,我都会帮你保密的……”
“卡哒!”房门关闭,屋内只剩下了卡尔瓦多斯紊乱不定的呼吸声。
…
伏特加一路跟着琴酒回到了套房内,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家伙,这回明明就是他自己废物……”
“他出事,对咱们有利,保住他,对咱们更加有利。”
“啊?大哥,俺不明白!”
“卡尔瓦多斯,是组织派来监视我的人。”
“就他?还监视大哥你!?俺现在就把他给崩了去!”
“……回来!”琴酒揉了揉眉心道:“想要除掉他还不简单?只要将他任务失败的事情透露出去,无论他今天是不是在执行上面交代的任务,不是都死定了?”
“原来是这样……还是大哥聪明!俺这就去通知朗姆老大!”
“你特么……听我把话说完!”
“大哥你说!”
“……”琴酒凝视着自己最忠心的司机,有些疲倦地掏了根烟,点上,一口气吸了大半根,“组织对咱们还有怀疑,对待怀疑对象,组织会采取怎样的动作,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只有保住他,甚至将这次任务的功劳也分给他一部分,咱们才能不用担心组织那边的动作,放心寻找雪莉和那些家伙的下落。”
“组织的动作……”伏特加闻言眨了眨眼睛,努力思考了片刻,在联想到自己以前的工作后,才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家大哥的担忧,“可是,大哥,咱们根本就没有……”
“面对怀疑,有或没有,重要吗?”琴酒两口吸没了一根烟,冷声道,“在组织里,始终无法解除的怀疑,就是背叛,叛徒的下场……”
“大哥……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咱们只有抓住雪莉和埋伏咱们的那些家伙,这一条路!”
“没,咳咳,错!”琴酒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明白了就好,四菱银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来询问过广田雅美消息的人一共有十二个,全都记录下来了,不过……其中有一个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
“呵呵……不管多大年纪,只要这是几天来询问过广田雅美下落的人,敢在那个时候露面,就都给我直接解决掉!”
“嘿嘿……是!大哥!”
“嗯,你下去吧。”
“是……对了,大哥,宫野明美那个女人,最近一直在嚷嚷着说要见她妹妹,说如果咱们不让她见到妹妹,就拒绝执行任务。”
“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大哥,我们在她的枕头下面发现了这张照片。”
说着,伏特加从西服口袋中取出了那张背后写有字的照片。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照片上满身伤痕的宫野志保,随手翻到了照片的背面,冷冷一笑道:“53号仓库……那就让她去见见自己的妹妹吧。”
“大哥,你的意思是……把宫野明美公开露面的时间改成照片上这个?”
“这个地方,不是比银行更方便动手嘛?”
“诶嘿嘿……是,大哥!让他们都来吧!大开杀戒什么的,俺都有些等不及了!”
“嗯,下去吧。”
“是!大哥……对了,大哥你少抽点烟吧,书上说……”
“滚!”
…
…
铃木家别墅,会客厅外。
“喂,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来找我爸妈到底有什么事?”铃木园子罕见地穿了一身正装,俏脸微红道。
牧远捋了捋孔雀大明王袈裟,微笑道:“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谈生意。”
“你……真的是来找他们谈生意的?”铃木园子皱了皱眉,心中有些失落,“生意上的事情,我可帮不了你。”
“不,你已经帮到了。”牧远认真道:“这笔生意中,能够见到他们,才是最难的一步,谢谢你,园子。”
“啊?但他们可是以为……”
“园子二小姐,牧远主持,老爷和夫人请你们进去。”管家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铃木园子虽然还想解释,但敞开的会客厅大门里,端坐在沙发上的铃木朋子和铃木史郎已经看向了这边。
牧远毫不犹豫地走进会客厅。
铃木园子满脸犹豫地跟了上去,管家随即关上了会客厅的大门。
屋内,只剩下了铃木一家人和牧远。
“铃木先生、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们。”牧远礼貌道。
铃木朋子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过来。
铃木史郎主动起身迎了过来,热情道:“哎呀,你就是牧远君吧,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们可是时常会听管家……咳,会听园子提到你呢。”
“哦?这样么?”牧远有些诧异地看了园子一眼。
“不,不是的……”铃木园子有些慌张地张了张嘴,但又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
毕竟,自家管家听了司机先生的上报,误会了她和牧远的关系,然后她在解释的过程中反被管家说服了,以至于认为牧远非要来见她父母的原因是……根本没法解释,想起来就羞死人了!
最终,她只能讪笑着低下了头。
牧远不以为意地收回了目光,继续道:“铃木先生、夫人,我这次来……”
“以二泉寺主持的身份,怎么会愿意主动投入我铃木家的大门呢?”铃木朋子突施冷箭道。
牧远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听出铃木朋子话中的深意,也看不穿她的心圆,只能坦然道:“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需要铃木家的帮助。”
“嗯?”铃木朋子的冷哼中带来几分怒气,铃木史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朋子继续道:“呵……想要得到我铃木家的力量,园子说了可不算,你能为铃木家带来什么?”
“一笔大生意,足以让铃木家更进一步的大生意。”牧远保持着微笑,倒是觉得铃木朋子并没有园子说的那么难交流。
“大生意?噗……”铃木朋子发出了一声嗤笑,“你是说二泉寺的那点香火营生?还是你二泉寺那片没人敢要的土地?”
牧远好似完全没有听出朋子话中的嘲讽,平静道:“我是说,羙国那家,售卖电脑操作系统的公司的股份。”
“羙国,电脑操作系统……你是说,比尔那小子的公司?”铃木朋子脸色一正,皱眉道:“比尔公司的潜力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不可能出售股份的。”
“他不得不出售,因为……他不卖,我就要把这个卖给ibm了。”
牧远掏出了一张光碟,光碟上,阿笠博士的自制贴纸正摆着剪刀手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