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慌张了起来,沈持不回她的消息时,她都不曾这样慌张。
当面被他无视,仿佛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她竟有种“失宠”的难堪。
常久骨子内存着傲气,即便从前喜欢顾禛,也从不会为他与外面的女人争风吃醋,不会,亦不屑。
可眼下处境不同了,她是沈持的情人,她有求于沈持,只有沈持“宠”她,她才有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只能顺应这个规则,扮演起自己曾经不屑的角色……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林沁被沈持弄上了车,受宠若惊,开了一段后,她惊讶问,“你是来接我的?”
沈持并未回复,他在路边停下了车,“下去。”
林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不容置喙的口吻。
林沁是怕他的,眼下他还愿意同她说话,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不敢得罪他,林沁便顺从下了车,看着那辆宾利疾驰而去,她面露不甘。
他们相识十多年,她一直都爱慕他,只因她当初犯了一个错误,便被他判了死刑,她已知错,离开了数年,也付出了代价,还不够么?
常久又给沈持发了许多消息,她不会争宠,甚至去知乎搜索了“如何撒娇”、“如何哄男朋友/老公”这样的问题。
病急乱投医,能用的手段,她都用上了。
但沈持还没有回复,常久只好换个办法,打电话。
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将嗓子夹了起来,方才拨出了沈持的号码,然,对面很快便挂断了。
常久又打了第二次,第三次,一样的结果。
第四次时,直接忙音,很明显,她被沈持拉黑了。
常久挫败靠在了床上,混乱不堪,她想起沈持那天说的,“我对你太好了,是么?”
那时,她尚且不知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直到今天,被他冷落,无视,拉黑,她终于懂了,沈持以前,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她开始得意忘形,将他的警告置之脑后,去陪陆骛给陆盈满过生日。
他从来就不是温柔的人,也不会纵她一次又一次。
微信不回,电话打不通,见面被当作空气……她接下来还要怎么办?
骨灰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她便一日不得安生,只有沈持能帮她了。
“我派过去的人说,已经很多天不见沈持去找常久了。”办公室内,顾禛同顾齐岳汇报着近况。
顾齐岳听后,满意笑了起来,顾禛问他,“你那天找常久说什么了?”
顾齐岳这才将自己的计划同顾禛说了个明白,顾禛听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顾齐岳早已派人盯上了常久,得知陆骛对常久有兴趣后,便充分利用了起来。
陆骛与沈持本就兄弟不和,陆骛盯上常久,沈持必定不允许,常久却是同陆骛一起去了陆盈满的生日宴,哪个男人忍得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常久被冷落,又遇到棘手的事情,沈持不帮,她便只能去找陆骛。
到时,沈持听说了,不仅会甩掉她,还会与陆骛闹翻,说不定,顾氏能从中得利。
顾齐岳浸淫商场多年,尔虞我诈的手段玩得得心应手,顾禛这样的纨绔子弟,哪想得到这么多。
“接下来,等着他们分手就是,”顾齐岳说,“没了沈持这个靠山,她和常擎,迟早还得回来依靠我们。”
只要将他们姐弟二人控制在手中,他担心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顾禛却好奇,“爸,你为什么非要养着他们?”
顾齐岳摇着头,并未回答,“不用管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打点,你给我争气一点,懂么?”
常久来到舞团时,又听见了几个人在与林沁聊天,或者说,是在拍林沁马屁。
无非是说她与沈持多么恩爱,说她事业爱情双丰收。
林沁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特别是在看到忽然出现的常久后,她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甚至主动“秀恩爱”,“我也觉得,能遇到他,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情了。”
言罢,便向常久看了过来,她眼中的炫耀与挑衅,常久看得清清楚楚,转身便走了。
林沁得意笑了,仿佛一个赢家,可常久并不在意她究竟与沈持相不相爱,更不在意他们做了什么。
她只想尽快联系上他,不择手段将他哄好,再让他替她解决掉骨灰的事情。
又是联系不上沈持的一天,常久想要去找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直到他在哪里,谢阮的嘴巴是不可能撬开的,常久只能再次拜托唐清宁帮忙。
周五,常久和唐清宁一同去吃饭,坐下来后,她便愁容满面的,唐清宁安慰她,“我已经让戎关去查沈持的行程了,你别灰心啊。”
常久发愁,“他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我不太明白。”
唐清宁:“我听说他和陆骛是闹得挺僵的,男人嘛,面子上过不去,很正常,呃,我以为他脾气很好呢,没想到一鸣惊人。”
常久叹着气,说不出话,照沈持眼下的态度来看,即便她找上了门,沈持可能也会像上次一样,将她当作空气,彻底无视。
吃饭途中,唐清宁收到了戎关的情报,立即与常久进行了分享,“明天晚上,沈持要去一个慈善晚宴,我正好也过去,带你一起吧!”
“好。”常久说。
“先吃饭,一会我带你去试一套礼服,明天你得好好打扮一下。”唐清宁为常久出着主意,“人都是视觉动物,你主动一点,我不信他还能和你生气。”
饭后,常久便被唐清宁带去选礼服了,去的是一家很有名的设计师工作室。
经过筛选,唐清宁给常久选了一条酒红色的露背连衣裙,抹胸的款式,将她的锁骨与优越的肩膀都露了出来,后背开到了尾椎处,带着欲说还休的性感。
唐清宁打着响指,“就这个了,明天我带你去做妆造!”
隔日下午,常久穿着酒红色的抹胸露背礼服,提着裙摆下了车。
风吹起了她卷成大波浪的长发,将她的红唇露了出来,像一朵明艳娇嫩的玫瑰花。
甫一下来,常久便看见了沈持。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的乔卿芜,同样穿着酒红色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