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言闻言却只是轻笑,语气清朗,光风霁月:“实话实说而已。”
小白,分明就是很好很好的。
娄靖嘉又摇了摇折扇,抿唇道:“行了,小爷知道劝不动你。”
季景言的性子,娄靖嘉是最了解的了,他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我只是希望你能稍微提防一些,”娄靖嘉声音冷冽,满脸认真,“毕竟这南渊,想让你出事的人可不在少数。”
季景言微微颔首——
暮池猫猫耷拉着小猫批脸,看着正坐在她面前,尾巴摇得欢实。
“老大老大!我带你去玩吧!整个长安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二狗一脸星星眼地看着暮池。
暮池懒洋洋道:“我不能离开。”
“为什么?”
暮池郁闷地开口:“哪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能出去!”
二狗也完全不伤心,尾巴摇得更欢了:“那我带你在国师府埋骨头吧!这样以后就有存粮了!”
暮池:“……”
好像自从上次帮了娄靖嘉之后,二狗就把她认成老大了,好像她什么都能办成一样。
暮池叹口气,小青冥已经离开了,所以偌大的膳厅一时间就只剩下她跟二狗了。
心口处又有些不对劲了。
暮池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又不想再待下去了,暮池从餐桌上跳下去,想要离开这里。
只是这在一旁的二狗看来,就是老大终于同意了它的建议!
“太好了老大!我们去埋骨头!”
二狗十分兴奋地就要跟着暮池走。
暮池急忙制止:“你待在这里!不许跟过来!”
二狗一脸茫然地看着暮池,以为老大生气了,跟得更紧了:“老、老大!老大你别不理我啊!”
暮池要疯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开始蔓延,暮池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跟二狗解释。
痒……好痒……好难受……
要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暮池用为数不多的理智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去……去自己的房间才行!
只是暮池虽然打定主意,但挡不住身边的这条黑犬的慌张。
“老大!老大你咋啦?老大你说话啊!”
二狗也看出了老大的不对劲,它急忙上前想要去查看,但是却被老大躲开了!
“别跟着我!”
暮池对着二狗喊着,二狗更担心了,非要上前。
两人,不对,一猫一狗僵持不下,暮池根本没办法离开!
……
季景言和娄靖嘉从庭院回来的时候,娄靖嘉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二狗,干嘛呢!?”
娄靖嘉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二狗居然……跟一只猫这样那样!?
这、这难道,他家二狗又到发情期了?
还不等娄靖嘉反应,一旁的季景言听到小白的叫声,已经越过他飞奔过去。
“小白!”
暮池看到季景言过来,想也不想地窜进了季景言怀里,不舒服地动了起来。
“喵……喵喵……”
暮池难受了。
季景言知道,小白应当是又发情了,一只手安抚着小家伙儿的后背,却是转身对娄靖嘉道:“不要跟过来。”
说完,季景言带着怀里的小家伙儿,转身离开。
娄靖嘉原本是想要追上去的,但是看到季景言那冷冽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耸耸肩,终究还是没追上去。
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焦躁不安的二狗身上。
“二狗子,你怎么回事儿?发情怎么朝着一只猫发起来了?”
二狗听了自己主人的话,十分委屈,耷拉着耳朵乖乖地蹲在娄靖嘉身边,那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发情的样子啊……
奇了个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娄靖嘉抱着暮池来到自己房间,几乎是关了房门的一瞬间,暮池就从季景言的怀里逃了出来。
“喵!”
暮池的音调高了许多,显然也开始拒绝季景言的靠近!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她想一个人待着!
季景言很轻易地就能猜出小白的心思,他微微抿唇,却是半跪下来,面向暮池的位置。
“小白,过来。”
季景言声音平静,语气里似乎有着抚慰人心的魔力。
暮池却是忌惮地向后退了几步,距离季景言的位置更远了。
季景言不气不恼,耐心地继续开口:“小白,我看不见。”
“你来找我好不好?”
季景言真的很会利用自己的“弱势”,他好像知道小白拒绝不来他的“示弱”,也并不介意在小白面前表露出自己“弱小”的一面。
“小白,你不来找我,我看不到。”
季景言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好像带着几分志在必得。
暮池皱皱眉,猫猫小短腿儿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两步,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暮池猛地退到了季景言床榻上,直接躲到了屏风后面。
不行!
绝对不行!她现在这副模样,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说,万一把季景言划伤了,那就完蛋了!
暮池的理智已经很薄弱了,她实在是难受得厉害,便伸出爪子,想要去挠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难受,爪子乱挠一通,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爪子上便沾了血色。
还不够,还是痒……
暮池好难受!暮池难受得都要哭出来了,但是自己是猫,好像掉不出眼泪!
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当季景言出现在暮池身后的时候,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小白。”
季景言沉声,俯身去碰暮池。
暮池像是被吓到一样,下意识地转过身,爪子瞬间落在了季景言的手背上!
“喵!”
暮池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向来人,在看到季景言的时候,才发现——
她把季景言的手背挠伤了!
伤口不算深,但是见了血。
季景言!
暮池愣怔一瞬,反应过来,便想逃了。
或许她不应该待在这里。
这段时间,或许她不应该待在国师府的!
但她只是转身,下一秒,便被一双温凉的手抱了起来。
“喵!”
暮池慌了,挣扎着想要逃开,但却担心自己的爪子又抓到季景言,两条前爪在空中胡乱动着。
“小白。”
季景言语调平静,就好像刚刚被抓的不是他一样。
那只被她抓伤的手落在了小家伙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暮池分明听到了季景言的闷笑。
又沉又低,带着无尽的宠溺与无奈,是明目张胆的偏袒与在乎。
“小白乖,我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