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眸,对他喵喵叫了两声。
季景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勾唇:“那下次你化人形的时候再同我讲吧。”
“喵~”
暮池也没想到这一次自己的人形居然持续了这么久,所幸有惊无险,季景言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了。
眼下,楚砚诀居然来了京城,暮池有些计划就要做打算了。
一开始,暮池并没有想到楚砚诀会来京城,是以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实行,如今楚砚诀来了,倒是可以借着他的名义和权力做事情。
要不,直接将自己没死的事情告诉楚砚诀,会不会好一点?
暮池垂下眸子,像是在思索计划的可行性。
如今楚砚诀未经谢容暄允诺,擅自来京,谢容暄那边估计已经动怒了,所幸季景言懂的平衡之道,应该不会让楚砚诀被罚得太惨。
她要不要找个机会,直接去楚砚诀府上,跟他见一面呢?
这个计划其实也是可行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
她现在在国师府,不好出门。
且不说她现在晚上与季景言分房而睡,要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吻他化形,并不容易,就单单说她现在被季景言看得严,能不能以人形出门都不好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暮池的错觉,好像自从知道她是“猫妖”之后,暮池就察觉到国师府的戒备严了很多,她有几次试图出府,都被府里的下人拦了下来。
难办哦。
暮池有些头疼地看着季景言。
思来想去,暮池决定还是先要跟季景言搬到一处来住才行。
——只有在一起睡觉时,她才有机会在季景言不知情的时候吻他化形。
打定主意,暮池正想着要怎么跟季景言说,正在这时,青冥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师父,砚诀君……求见。”
暮池和季景言纷纷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看去。
暮池的眼睛亮了亮,饭都不吃了,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下来就要出门。
只是自己的身形实在是又矮又短,翻个门槛都费劲,更何况是开门了。
还是季景言来到她的身后,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怀里。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季景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只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感觉到小家伙儿的兴奋,季景言只好抱着她开了寝殿门。
青冥立在那里等候,见师父出来了,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小胖脸:“师父,您说这砚诀君是不是来找茬的?”
季景言勾唇:“为何这么说?”
青冥一脸担忧:“弟子听说砚诀君刚从皇宫回来,这连亲王府都没去,直接来国师府见您,是不是……”
季景言笑笑:“一天天的乱想什么呢?不会的。”
说完,怀里抱着小白,就往大厅方向走去。
……
季景言来到大厅的时候,楚砚诀已经坐在那里了。
暮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中央的男人,男人依旧坐在四轮车上,身后是推着车子的杜风。
暮池十分激动地从季景言的怀里跳了出来,跑向楚砚诀。
“小白!”
季景言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小家伙儿从自己的怀里跑了出去。
之前小白一直很听话的,今日怎么会这样?
来不及细想,这边暮池四条小短腿儿,蹦蹦跳跳地来到楚砚诀身边,原本想跳到楚砚诀的腿上去,但刚一弹跳起身,就被杜风揪住了后脖颈。
喵了个咪的。
“小白!”
季景言反应过来,急忙来到楚砚诀身边,杜风皱皱眉,手里提着小白猫没放手,只是看向自家主子。
楚砚诀微微点头,杜风这才将暮池还给了季景言。
“国师大人这小猫好亲人呐。”
楚砚诀勾唇笑笑,一双冷色的眸子便落在了季景言怀里的暮池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季景言皱眉抿唇。
他一直觉得小白怕生,但是今日小白是怎么回事,居然主动去找其他人?
心中固然诧异,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季景言一只手安抚似的摸着小白的后背,大概是担心小白害怕。
暮池待在季景言的怀里,瞬间炸了毛,她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一旁一脸淡然的杜风,恨不得伸出爪子去挠花他的脸!
杜风个狗腿子!个大木头!
别让我恢复人形,否则我就在你家主子面前说你坏话,我要让你去喂一个月,不,一年的马厩!
暮池爪子都露出来了,但凡季景言不抱得她这么严实,暮池一爪子就呼过去了!
杜风看着那只猫一脸怨恨的眼神,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这么像那位……
季景言见自家小家伙儿生气了,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顺毛,顺势拉开了距离,坐在了主位上。
“砚诀君来国师府,有何贵干?”
不知道是不是季景言的错觉,他总感觉,这段时间国师府热闹起来了。
从前几个月不来一次的朝堂官员亲王,这一两个月来得频繁了许多。
楚砚诀勾唇笑笑:“初次来长安,不知该送些什么礼物孝敬国师,便让手下随便备了些。”
说着,楚砚诀眼神示意身后杜风,杜风点点头,让身后几个手下抬着几个大箱子来到客厅。
在杜风示意下,几个手下将箱子打开,箱子打开的一瞬间,暮池差点被箱子里的光闪了眼。
眼前五六个木箱,箱子里装着真金白银,还有的装着人参鹿茸各种补品,只是粗粗地打眼一瞧,便也知道价值不菲。
楚砚诀出手倒是大手笔。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国师笑纳。”
楚砚诀向来是会做人的,虽然与季景言不睦,但是表面关系也是有必要搞一下的。
——他知道季景言不可能收,这送礼的举动,是做给京城那些大臣们看的。
果然,季景言只是摆摆手:“砚诀君好意,本座心领了,这些东西,砚诀君还是拿回去吧。”
“好。”
楚砚诀应得干脆,又眼神示意杜风,让他将东西都带了下去。
季景言:“……”
虽说他也能猜到楚砚诀这一举措只是要做给旁人看的,毕竟刚来长安,“人人爱戴”的国师大人还是要意思意思的,但是他没想到,他回绝之后,楚砚诀应得这么快。
倒是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季景言忽然觉得,楚砚诀的做法,像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