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妮跑过半个山夹沟，几乎吵醒了全村的人，一直跑到南边村口，被牛老头拦下了。
山夹沟南边有口泉，人要是掉下去，救都救不上来。
他看张大妮精神不正常，害怕她掉水里，给绑在了牛棚边的栏杆上。
牛忠厚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到老程家的人就头疼。
程文武一不在，老程家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出来了。
张大妮喊得话，他相信。
人要是没做过亏心事，想喊些什么都喊不出来。
“大队长，你看看，她自己都招了。”牛老头生气。
“我要报警，这种人，不能留在公社里。”
牛忠厚不想闹到派出所，家丑村丑都是丑，不能传出去了。
今年山夹沟秋收速度第一，粮食产量在乡里排第一名，奖励还没拿到。
这时候传出下毒的事，什么好处都别想有了。
更何况，程文武又不是真的被毒死了。
牛忠厚让人把张大妮裹了条被子，扔进牛棚，让她“冷静冷静”，把事情压了下去。
程诺从家里跑出来，看到牛忠厚的选择，帮着劝了劝牛老头。
“干达，不要着急，更不用生气。”
程诺语气淡定，安抚牛老头，“这件事，不算完。”
只把罗生男送进监狱养老，太便宜她了。
程诺一回到家，牛老头脸色顿时沉下去，嘴角下拉，脸上的褶子多了一倍。
一言不发的盯着程诺看，气势一点都不像个老农民。
程诺被看的投降，把吓唬张大妮的事情，掐头去尾说了几句，至于怎么吓唬出这么好的效果，自然是不能说的。
牛老头不赞成，让程诺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去老程家。
“你一个人，万一被那三兄弟欺负了，怎么办？”
程文武和楼明逍都不在，牛老头生怕程诺有个闪失，他一个黄土埋脚脖子的糟老头，赔不起。
“我不去了，我保证。”
程诺装作很困的样子，揉揉眼睛，叮嘱牛老头赶快睡觉。
牛老头不忍程诺太辛苦，先让她去休息，打算白天再好好教育她。
第二天一早，程诺做了肉片汤，炸了油条。
肉片过一遍油，滑嫩多汁，咸香美味。浓郁的肉汤，搭配油条，好吃又下饭。
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期，不能吃不好。
之前长时间不见荤腥，身体缺营养，程诺给他们补了两天，就能看出来效果。
尤其是南秋，脸上的婴儿肥更明显了。
牛老头看着空空的油碗发愁，虽然孩子们吃的开心他也开心，但是明天怎么吃饭，成了问题。
程诺昨天买的东西不多，牛老头不知道她挣了多少钱，还在为口粮发愁。
“干达，今天麻烦您跑一趟了。”
程诺拿出来一百块钱，交给牛老头一半，请他去购置些东西。
把要买的东西，列了个清单给他。
牛老头看着程诺写的字，睁大了眼睛。
“你会写字？”
“啊……”程诺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看我姐姐写作业，她们教过我。我不喜欢写字，就说我不认字。”
牛老头又盯着程诺看了会，这丫头还有多少跟传说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