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那两位道友去了仙魔战场！”
珍宝阁里，掌柜的刚刚送走顾倾城和裴厌，就看到了一身绯色衣裙的韩灵儿。
掌柜的的目光在韩灵儿腰间玉佩上一扫而过，顿时认出这是御兽门的徽记。
不用说，这位一定是御兽门的亲传弟子。
再看修为，嗯，金丹初期，可以称之为“真人”。
于是，掌柜的便十分客气的招呼着，对于韩灵儿提出的问题，也据实相告。
“仙魔战场？”
韩灵儿愣住了。
原本她还在怀疑，那所谓的“一人一猫”未必就是陆冥和他那只该死的妖宠。
但，听到仙魔战场几个字，韩灵儿莫名有种感觉：一定是他们！
仙魔战场可是仙魔大战时唯一的“遗迹”，过去的三百年里，虽然被九大仙门炼制成了历练场，不知被多少刚入门的修士们翻来找去。
然而，包括九大仙门的大佬们都有种猜测——
古战场里，一定还有仙魔大战时残留下来的“秘密”。
或者，还能找到九大仙君留下的暗棋，或者是魔君墨渊的“宝藏”。
毕竟墨渊这位魔君并没有死，他只是被封印了。
而魔君被封印在哪里，世人却并不知晓。
陆冥体内的魔种复苏，成了新一任的魔君，那他更加有理由去仙魔战场。
还有魔界的许多魔族，这些年也一直没有放弃“复活”魔君。
仙魔战场，始终都是他们关注的一个重要场所。
所以，哪怕经过三百年的探索，仙魔战场上的宝贝已经被搜罗得差不多，依然有来自仙界、魔界、妖界的修士前往“历练”。
“难道陆冥真的要在魔道一条路走到黑？”
韩灵儿因爱生恨，间接害得陆冥入魔。
可在她的心里，始终记着那个白衣飘飘、宛若谪仙的俊美少年。
那么骄傲、那么纯粹的仙门弟子，又岂会真的堕入黑暗的魔道？
尤其是，陆冥会堕魔，居然是因为一只妖兽！
韩灵儿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她更不愿面对“我堂堂韩仙子居然不如一只喵”的事实。
但，此时此刻，听掌柜的说疑似陆冥的少年去了仙魔战场，韩灵儿竟有些“不得不信”！
“陆冥，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真的堕落至此！”
“也好，你既死心塌地的要当个大魔头，那我也就无需顾念曾经的情分了！”
用力掐着掌心，韩灵儿转身就离开了珍宝阁。
她快速的奔向另一个城门，刚刚踏出城门口，就丢出了飞行法器。
唰！
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宛若一道流星，飞快的划过天际。
陆离几乎是跟韩灵儿错身而过。
韩灵儿刚离开，陆离就来到了珍宝阁。
掌柜的：……又是来找那一人一猫的？
难道那两位道友——
等等！
魔头陆冥！
掌柜的不动声色，将告诉韩灵儿的那番话，又对着陆离说了一遍。
听到“仙魔战场”几个字，陆离的反应也与韩灵儿差不多——
“大哥，你真的要成为魔君？”
不过，与韩灵儿不同，陆离绝不会“大义灭亲”。
“魔君？也好！只要你高兴，成仙还是成魔，我都支持！”
陆离眼底满都是疯狂。
谁规定仙一定是好的，而魔就一定要被人人喊打？
为了哥哥，他愿意颠覆着天与地！
陆离握紧拳头，也快速的离开悬镜城。
目送陆离的背影消失，掌柜的没有急着动作。
陆离站在半空中，九条尾巴若隐若现。
神识扫描了一圈，发现掌柜的没有异常，他这才飘然而去。
掌柜的：……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悄悄给总部发了个讯息。
然后，掌柜的迅速撤离。
虽然陆离没有再返回来，但为了保险起见，掌柜的将会换个地方继续当差。
半日后，四界五洲九大仙门都收到了消息——
魔头陆冥已前往仙魔战场！
一时间，风起云涌，安定了两千多年的仙魔大陆又开始骚动起来。
……
半空中，一具硕大的石棺缓缓飞行着。
顾倾城非常拟人的瘫坐着，像个大爷般，悠闲的看着裴厌忙来忙去。
“所以，你是在仙魔战场上被开启灵智的？”
听完了顾倾城的讲述，裴厌抬手递给顾倾城一支妖兽肉串，随口问了一句。
“或许吧！”
顾倾城讲故事的时候，基本上都遵循九分真一分假的原则。
“我开始有记忆起，就是在仙魔战场。”
“我看到了九离仙君和墨渊魔君的对峙，也看到了九大仙君一起结阵封印墨渊魔君！”
“……我还遇到了一个白衣残魂，看着像个仙君，我也没有在它身上感受到恶意！”
“所以，我便跟着它，学习炼丹、绘符等，最后还帮着它超度——”
顾倾城说的含糊，让裴厌误以为她的所有技能，都是跟这位白衣前辈学的。
就连超度等事宜，也是白衣前辈的“锅”。
“亦师亦友的相伴了两千多年，临走前，它还给我留了一处洞府。”
“这些灵石，就是我在洞府里找到的。”
“不过，我拿灵石的时候，好想触动了阵法，我还因此受了重伤，被血妖城的修士当成妖兽给抓了起来！”
顾倾城有真有假的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
裴厌倒没有怀疑，因为顾倾城原本可以不说的。
他并没有追问，是他的阿卿主动要坦白。
所以，在裴厌看来，阿卿并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怀疑陆冥的魔种被唤醒，跟你有些关系？”
裴厌非常聪明，他把所有的细节都串连了起来。
他笑着看向顾倾城，“所以，你才会一脸的心虚？”
他的阿卿啊，就是这么的纯良。
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嗯！当时没觉得异常，可在洞府里，触动阵法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白衣前辈不只是要给我谢礼，他、他——”
顾倾城略带伤心的说着。
裴厌笑容微敛，伸手摸了摸小猫儿的毛脑袋，“他利用了你！”
“嗯，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什么阵法，但、但……陆冥的魔种被唤醒，或许真的与我有关！”
顾倾城说到这里，吃肉都不觉得香了。
圆滚滚、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满都是自责与失落。
裴厌：……好个白衣老怪物，都只剩下一抹残魂了，还利用单纯善良的阿卿！
真真该死！
“不！不怪你！这些都是天命所定，非人力所能改变！”
“再说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无心之失，情有可原！”
就算是故意的，又何妨？
在这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实力为尊。
只要修为够，就算将这天都捅破了，也是“天意”！
裴厌就是这么的疯狂、霸道，护短起来，完全不讲道理。
顾倾城抬起头，圆圆的眼睛望着他，“真的不怪我？”
“当然不怪你！”
“可，我还是怕欠下因果，有碍修为！”
“……阿卿，你真的想要成仙？”
“想！因为我想一直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好！那我们就一起成仙！”
因果？
天道？
裴厌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因果限制？天道不允？那我就统统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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