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黑黢黢,浩瀚无边的空中,不见半颗星光。
春飞与烟雨化作两道黑影,轻飘飘落入炎府后院中。
今日炎老太太八十大寿,前院张灯结彩,宾客满堂,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烟雨与春飞无声息的伏于假山后,两名布菜丫环往前厅去。
雨、飞滚身入廊,‘咔咔’一人一肘,两丫环应声倒地,拖入假山之中。
片刻后,雨、飞戴着人皮面具,着丫环装,并肩手持托盘光明正大去前厅。
春飞:“我的人查过,今日炎府最高贵的客人,是宫中皇太妃身边的吕嬷嬷。”
烟雨挑眉:“那就拿她作钓饵。”
正厅中,热闹非凡。
城主炎山,正捧杯给满头灰发的老婆子敬酒。
“吕嬷嬷,炎山敬您一杯,感谢嬷嬷前来为我娘贺寿!”
飞、雨对视,点头,手中托盘哐当落地。
飞,长刀先起,当头劈向吕嬷嬷。雨双刀出,直攻炎山下盘。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厅中宾客大惊失色,叫声不断,尤其那吕嬷嬷吓得跌坐在地,面色铁青。
炎山惊,举双戟迎烟雨。
就在吕嬷嬷大呼‘吾命休’时,春飞陡然转身,长刀攻向炎山。
炎山凝眉,见两人是冲自己来,心头反松口气。
“快带嬷嬷与母亲离开。”
护卫立时涌入,带离了场中慌乱不知所措的宾客。
春飞长刀自炎山喉前过,他惊出一声冷汗。
还未稳住身型,烟雨双刀已至心口。
炎山:“夫人!”
女子一声大喝:“何处来的贼子,敢在我炎府行刺!”
声来,两记火焰鞭隔空至,啪啪两声巨响,鞭尾牢牢咬住了烟雨的双刀。
火蛇欲融双刀,可惜刀光冷寒,无所惧。
烟雨顺鞭看去,持双鞭的妇人,四十有余,身型娇蛮,气势泼辣。
此人名炎风雷,炎娇娇之母。
外间所传,皆是这炎风雷泼辣好妒,却无人传其武力如何。今日一试,竟十分了得。
春飞长刀翻飞,与炎山打得难解难分。
炎山双戟铿锵,力刚招猛。与春飞的长刀,叮叮当当击撞不停,火花四起。
“你这赘婿这些年,倒是长进不少。”
春飞声哑,听来似年近甲子之人。
炎山微愣,对方刀法从未见过,身型容貌也未曾见过,可听这言语,又似熟人。
“阁下是谁?”
“自是江湖旧人。”
飞长刀劈,炎山双戟挡,利器嘶鸣,击起火花串串。
“阁下刀法,平生未见,何来的旧人?”
飞气息下沉,声色厉哑。
‘风吟八方’
她手中长刀,似有万千分身,阵阵刀光将炎山包围。
炎山刹那失魂,万刀???
失神间,刀光劈头来,他恍忙挥戟迎战。
‘戟震四海’,他手中双戟残影起,刀光戟影缠作一团。
另一边,烟雨与炎风雷,已战至院中。
此时烟雨近身战炎风雷,她的刀快如电密如雨。
炎风雷的长鞭,却处处受制,难发挥其威力。
“来人!”
两队护卫,手持火把鱼贯而入,将本烛火暗淡的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把他给我拿下!”
炎风雷一声令下,撤鞭飞离。
烟雨未追,提刀便冲入护卫队伍。
众人闪神,刀光扑来晃了眼,顿时兵刃乱斗之声,响彻炎府。
春飞瞥院中情形,知是时离去。
长刀如银莽,猛攻炎山下盘,刀鞘似盾牌,抵挡炎山的双戟。
“走!”
厅中与院外,‘砰’声同响,烟雾四起,呛得护卫,咳声不断,泪流不止。
雾散去,两人早没了影。
炎风雷与炎山,并肩站在院中。
“夫人可知使双刀者为何人?”
炎风雷神情疑惑:“尚不知,那长刀客可当真是你识得的旧人?”
炎山摇头:“刀法,有几分像万刀的影子。但万刀一派,三十年前便已灭,无一人生还。”
炎风雷:“先将今夜之事书信快马加鞭送给娇娇。”
“明白!”
天渐亮,两匹快马飞奔进了京中。
管家方打开府门,便见得春飞同烟雨,满身风尘跃身下马,径直入了府。
“少夫人与将军,在前厅等二位。”
飞、雨对望,快步走去正厅。
“将军,夫人!”
烟雨与春飞同行礼。
善柔微微挑眉,这烟雨倒未固执到不可救。
秦逸:“如何了?”
春飞看向烟雨:“你来说吧!”
烟雨拱手:“确如将军与夫人所猜测,火焰城在隐藏实力。”
春飞:“炎山是恶灵池的沣鹏。”
秦逸一脸意外。
“可是当年遭全江湖追杀的,灭了万刀的恶灵池少主沣鹏?”
春飞点头:“正是。”
秦逸看着春飞,神色里闪过一丝丝意外。
她的年纪,竟识得沣鹏?
此前只知春飞是观八门门主,如今看来,她的身份怕不只此一层。
烟雨看春飞的目光,从早前的排斥,变作此时的欣赏。
“想不到,你阅历如此丰富。恶灵池,我只是话本子里听过,你竟识得。”
春飞拱手,不言语。
秦逸:“那炎风雷如何?”
烟雨立时道:“她的火焰鞭威力极强,若我与其久斗,定无法脱身。且其府中护卫,个个都是好手。”
善柔:“你们先去洗漱用饭,歇上几个时辰,再来议火焰城之事。”
两人抱拳后退转身离去,出门时正好辰风来。
“将军!”
“何事?”
“方才火焰城的快马,去了炎府。”
善柔:“定是将火焰城遇袭之事,传于炎娇娇知晓。”
秦逸:“再试一回炎娇娇。”
“如何试?”
“兵不厌诈,她会露陷儿的。”
善柔抿唇:“炎府,并不是好地点。难道夫君,是想引她出府。”
“没错,想要确认她是不是魁焱,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便是逼她不得不使出劈山掌。”
辰风眼眸大亮:“将军好办法!”
逸:“你速去查一查,她近日行踪,找出规律来。”
善柔看着秦逸的侧脸,面露忧色。辰风、烟望,炎娇娇都较为熟悉,他们去显然不行。
那秦逸打算派谁去?他自己内伤未好...
秦逸:“怎么了?”
“夫君打算,派谁去诈炎娇娇?”
秦逸:“放心,为夫自是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