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切都是一团糟的,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我开始自行着手清扫屋子,这样的粗活对于我来说,并不怎么吃力,只是会有些烦躁。
没错。
我虽然缺钱,但我缺的都是大钱,请个装修队或者保洁的钱还是有的。
可现在的我确实是没什么事做。
在黄家的风波平息下来之前,我能做的就只有见风使舵,而现如今,我什么都做不了,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为自己找点事做。
将满地的破烂收拾进蛇皮袋子里,我开始把一袋又一袋的垃圾往楼下拖。
几次上下,就已经是满头大汗。
第三回爬上楼,我已经累的实在有些走不动路了,疲惫的网满是灰尘的沙发上一靠,端起一杯热水,打算先歇一会儿再说。
但杯子还没挪到嘴边,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
我皱了皱眉,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会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来登门拜访,但门被人敲个不停,不开也不是个事儿。
“来了!”
我喊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来到客厅门前,将门打开。
门才刚开了一条缝,我就注意到了门外佳人那美若蛇蝎的面容,一身旗袍,傲人的身材搭配上浑然天成的双腿,掠食粉黛,便也称得上是绝色。
美,美的摄人心魄。
“你怎么来的?”见到来人,我不禁向后退开一步让开一条进门的路,然后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
“飞过来的,你信吗?”
黄卷甩给我一个好看的白眼,以嘲讽的口吻,撂下一句话之后便迈开大长腿,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可前脚刚进门,这女人就皱起了眉头。
“你这里是猪窝吗?”
冷不丁一句嘲讽,差点没把积压在我心底的那些怒火一股脑给倒腾出来:“还不都是你那好弟弟做的。”
我有些没好气的说的。
“我弟弟?”
黄娟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抬起纤细的食指,指了指自己:“别逗了,我哪有什么弟弟?你该不会说的是黄志刚吧?就他?他配吗?”
听到黄娟这话,我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豪门之间的内卷,他们的那些恩怨情仇,要不是把我也牵扯进去的话,和我林某人有个屁的关系。
“啧。”
黄娟悠然自得的走到沙发前,抬起手在沙发表面轻轻的蹭了蹭,就是一脸嫌弃的,从手提包当中拿出湿巾,擦掉了粘在手上的灰尘。
“看不出来,竟然还会有活人住在这种地方。”
“我家狗住的,都比这干净。”
两句嘲讽,皮不痛肉不痒,我也不在乎,只是似是随意的回应了一句:“所以呢,能说明什么?说明你头发长,见识短吗?大家闺秀,哪懂平民的苦?”
我一边说着,一边倒上了两杯热茶。
虽然我知道这女人压根瞧不起我这廉价的茶水,是肯定不会喝的,但这里是我家,地主之谊我还是要做到的。
她是她,我是我。
“你这是仇富。”
被我反讽了几句,黄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见状,我也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是自己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品着。
不用我追问。
黄娟肯定会告诉我,她大老远跑来一趟我这小地方,是为的什么。
我看了一眼这女人。
外貌方面除了嘴唇略显一点点刻薄之外,简直没得挑,身材也是绝好,只是,这女人的内在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简直就是犯罪团伙的头子。
我低头看了一眼漂浮在茶水当中的茶叶,陀爷年事已高,越来越不行的身体,已经无法再让他一个人执掌黄家的大权了,而有能力有心机的黄娟,在陀爷日渐不行的时候,自然成为了黄家的一把手。
称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在滨江这个小地方,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土皇帝,当然在这个时代说这种话是有点过了。
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黄家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只能够交给最亲近的人去打理,而现如今,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生意的掌舵人就是黄娟。
再加上,黄家丢失的那批货物和我有莫大的关联。
所以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我还是很有压力的,表面上看似若无其事的捧着茶杯,其实背地里手心已经直冒冷汗,因为像黄娟这样的人,压根没必要在我这样的小喽啰身上浪费时间。
无事不登三宝殿。
既然这女人主动来我这里亲自找我,那么就证明肯定是有事儿的,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我很好奇,为什么黄志刚来你这里把你的东西都砸了?气成那个样子,难不成你们之间闹别扭了?”令我稍稍有点意外的是,黄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她来这里目的。
反而是问起了一些有的没的。
“没有,我跟他怎么会闹别扭?只是单方面的我挨揍罢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指了指自己头上包着的纱布:“对于你们来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不是吗?”
“哦?”
黄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我知道这女人想听什么,所以我也毫不吝啬的说道:“你那个好弟……不,黄志刚来找我的时候,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认为我和你们丢失的那批货有关系。”
“他想从我口中逼问出那批货的下落,可我?”
我以一种自嘲的态度说道:“哪怕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最后就这个样子咯。”
“原来如此。”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自己想听到的东西,黄娟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黄娟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手提包当中拿出来了一把钥匙扔到了我面前,我仅仅是瞅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把奥迪车钥匙:“没想到你胆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把那三个废物送进局子里去了,还想讹他们一笔。”
黄娟笑着看了我一眼:“你做的有些过了。”
“所以呢?”
“去把他们接出来,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