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雪娘一听，瞳孔猛然一紧，随即惊呼的啊了一声，连忙后退两步，低着头，弯着腰，惶恐害怕不已：“恩人，我是良家女子，虽然死了夫君，但是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贞洁与我比天大，周老板如此太强人所难了。”
金冷心眉头高挑，长长一叹，对着雪良拱手作揖道：“雪娘，是我唐突了，我这边向你道歉，其实我也没有多想其他。”
“周老板你别看他是一个残废，坐在木轮椅上，但他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得仰仗他的鼻息而活，你…虽然当了我一天的洗脚婢，但是你的贤良淑德，心地善良，加上你有貌，有材，给我当一个洗脚婢，太委屈你了。”
“唉，想来周老板的妻子，还不如你美，身段也不如你妖娆凹凸，她就能得到周老板所有的喜爱，左右也只不过是凭的身世可怜，做了他的原配，对他好罢了。”
“恩人……”
“罢了罢了。”金冷心以退为进，在雪娘的叫唤下摆了摆手：“当我没说，你晚上不必去给他守夜了，还是过来给我守夜吧。”
“正好我本来约了周夫人，你过来给我守夜，咱们能凑成一桌马吊，咱们打马吊让周老板一人独守空房算了。”
“恩人。”雪娘眼中闪烁着精光，娇弱的唤了一声，道：“若只是给周老板守夜，奴家倒是可以，但是……”
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
想去勾搭人，还要穿衣服。
这个雪娘啊，雪娘，被派过来就想一石二鸟。
美貌，凄惨的身世，简直就是为周行山和他量身定做，也真是难为幕后的人了。
金冷心依旧以退为进，没有顺着她的欲言又止问：“不勉强，不勉强，雪娘，你虽然现在是一个寡妇，但是你是一个好女人。”
“好女人不应该被轻贱，好女人就应该被人疼惜，周老板是我的合作伙伴，我是想讨好他，但是我不能拿你这个好女人去讨好他，你不愿意给他守夜，那就不守，不要紧的。”
“你来给我守夜，我们跟他的妻子打马吊，唉，雪娘，你是不知道，周老板疼他的妻子疼的就像自己的眼珠子似的，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看到都觉得酸溜溜的很。”
“而且他妻子在他面前极有分量，你不去守夜，咱们把他的妻子好好讨好讨好，多输一点银子给他的妻子，回头要有什么合作，他的妻子吹点枕头风八九不离十他也会答应。”
“对了，你没银子是吧，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晚上打马吊的时候，记得要故意输给周老板的妻子姜钱儿，姜娘子，知道吗？”
金冷心说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雪娘。
雪娘哪里会要他的银票，双手一推，不再故作良家女，而是装作一副要为主人家分忧解难的善解人意丫鬟：“不不不，恩人，我不会打马吊，要不这样，您让水汶和您一起打马吊，输钱给周老板的妻子，我去给周老板守夜。”
“咱们双管齐下，务必让周老板觉得你是最好最优秀的合作者，如此以来，你和他的合作，就会更加精进，更加牢固。”
以退为进，随便挖一个坑，这条鱼就自己跳进来了。
啧。
金冷心咂叭了一下嘴。
这条鱼太不矜持了。
他准备了那么多言语，想了那么多法子让她上钩，竟然没用上。
唉。
世风日下。
派这条鱼过来的人，真是太瞧不起他了。
回头要让他知道是谁，他非得把那个人打的求爹爹告奶奶，让他知道，凡事要长给脑子，用点脑子。
“不行。”金冷心拿乔了起来，瞬间转变，犹如雪娘之前的姿态：“雪娘，先前是我不对，周当家跟我提了一口子，我就让你过去。”
“你是良家女，不是那花街柳巷，花船岸船里的卖身姐儿，万万不能去给人家哥儿守夜，万一发生了点什么，那你的清白不就没了吗？”
他退，雪娘就忍着浑身的疲倦不舒服进：“不要紧的，能为恩人分忧解难，是我的福气。”
“恩人，我去给周当家守夜，周当家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应该不会为难于我。”
金冷心犹豫起来：“这…不太好吧…”
“没事。”雪娘道：“我可以。”
她一而再再而三说可以，那就可以了。
金冷心不再与委蛇：“那行吧，你回去换一件衣裳，清洗清洗，就过去给他守夜吧。”
雪娘早晨做了早饭，吃完早饭洗衣洗的黄昏，浑身弥漫着汗臭味，要去守夜，自然而然的不能带着汗臭味。
雪娘福了福身，就去船舱了。
她这刚一走，金冷心叫唤水汶。
水汶对他拱手：“二爷，何事？”
金冷心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水汶凑近了。
金冷心压低的声音道：“水汶，我记得以前你跟风筝打赌，打输了，穿着风筝送你的那一身露肉纱裙跳了艳舞，而后，你说要随身携带着纱裙，逮到机会一血前耻，把风筝拍在地上，让她穿着薄薄肉肉纱裙跳艳舞，对吧？”
水汶老脸一红：“对，我带了纱裙，就想着逮到机会，让风筝穿，让她跳。”
金冷心嘿嘿一笑：“纱裙借我呗。”
水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二爷，你要穿纱裙跳艳舞给箫护看吗？”
金冷心：“……”
啥？
跳艳舞给谁看？
箫吟？
他不配。
金冷心轻咳一声：“瞎说什么，我是让你把那纱裙找出来，拿去给雪娘。”
水汶一惊：“给她，二爷，我跟您讲，这个雪娘，不像什么……”
“嘘！”金冷心嘘了一声，打断她：“你都看出来了她不是好东西，我能看不出来吗？”
“让你把纱裙拿给她，就是为了让她穿上漂亮的纱裙，给我们跳一段艳舞，让我们看一段戏。”
水汶瞬间脑袋灵光了，眼睛噌亮，忙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找，找出来给她送去，我还给她送些胭脂水粉，肯定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美美艳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