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一声嘶吼,怒目圆睁!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也用不着思考,手中双钺疯狂轮动,转出两道圆形虚影!
张辽双脚蹬地,猛然窜出,双钺顿时爆发杀戮风暴!
胡骑触之,血肉横飞,人马俱碎!
漫天血雨,骑队凿穿,张辽破阵!
张辽足足冲了十丈才停下,早已越过飘洒的血雨,转回身,双钺一指被凿出一道鲜血沟壑的骑队,一声豪情万丈的怒喝:
“雁门张辽在此!狗贼速来受死!”
谁理你啊!
骑队早就被这杀神杀破了胆了,回头都不敢回头,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跑!
跑的离这杀神越远越好!
南边太危险了,汉人太危险了,我们要回大草原!
宁肯抢别的部落,跟别的部落拼命,那好歹还有的拼。
到这里来,只能成肉糜!
胡骑吓得胆寒,头也不回的逃跑。
张辽也收回了贴在周身的那一层罡气。
然后一翻白眼,仰面往后一栽。
待他悠悠转醒,却发现他被驮在马上,慢悠悠地往马邑城方向走。
“平之兄长?某躺了多久?不群兄长呢?”
张辽感觉浑身没有一处不酸麻疼痛的,再看是林平之本尊牵着马,不由得问道。
“没多久,不群他跑去城外呼唤守卫,正好见到了田县尉,与他说明情况,田县尉带五百精锐守备兵出击,一番冲杀,斩杀百余胡骑,俘虏了数百人,喏。”
林平之一指,张辽就见城门口出,一队兵马,围住了两百多被捆缚的鲜卑战士。
长生分体煽风点火之后,就直接往马邑城那边跑。
然后到了城下,也不知道哪个兵卒,一紧张,手一抖,不小心射出一箭,长生分体就被箭雨欢迎了一波。
好在是田县尉认出了他,连忙喝止。
然后两人隔着十几丈远喊话,问明情况,田县尉不禁大喜。
好个张二郎,好个能文能武的两士子!
田县尉也终于按捺不住杀贼立功的心思,虽然他的任务是守城,但现在肯定没人攻城了,不捞点军功,就真的什么都捞不到了。
于是他带着三十亲随,再召集城中的一百骑兵,打开城门,杀了出来。
田县尉也没少与胡匪干过,这样的溃军,就相当于一股股马匪,还是战斗力全无的。
他带人轻松击溃几波溃军,收降了两百余俘虏,还有不少马匹。
田县尉十分兴奋,却知穷寇莫追,这大半夜的,跑出二三十丈就看不见人了,也没法追。
于是带人回城,令军士严守城门,他则叫上林平之长生分体,风风火火的回县衙与县令等商议。
“兄长,某临阵突破,现已是战魄境的高手了!”
“嗯,我见到了,恭喜贤弟。”
当时林平之就在不远处,用那个凝罡境的鲜卑武士磨练自己,自然见到了张辽突破的景象。
他推测过,战魄境其实就是精神力量与内元追赶上气血,精气神三宝达到和谐,量变引起质变,让自身的力量突飞猛进。
就好像内力向真气的转化。
而林平之感知中,张辽也确实如此,因为极限爆发,战意攀升至极点而突破,晋升战魄境。
但他却没想到,战魄境的标志,是罡气形成护甲,或者说战衣,并且附着在兵器之上,仿佛天兵天将附体。
但一想,这又在情理之中,精神力量极大增加么,自然就能更好的掌控自身的气血内元,使其收发自如,随心如意。
不再是呼呼的往外爆,那样确实有点浪费,而是爆发却又收敛,将爆发出来的力量控制住,形成更强的增幅。
这个世界的武者,气血生机与罡气,都比林平之的气血真元更加暴烈,只要鼓荡起来,就不能完全留在体内。
而林平之的真元没那么暴烈,然而一旦爆发出去,就如同这里的凝罡境爆气一样,是要浪费一部分的。
所以战魄境也给了林平之不小的启发,他的真元若能借鉴这样的爆发法门,当能让他的战力有明显的增幅。
“没想到兄长以凝罡境界,便可施展战魄境的神技,当真厉害。”
神技?林平之闻言一愣,然后就反应过来,张辽说的是他的怒佛雷音吼。
这个世界的武技精炼质朴,是因为凝罡境只能精炼质朴,待到战魄境,能更好的控制自身力量,才能开发更复杂的招式。
就好像张辽突破时的那一下子,他可能自己琢磨了许久,只是凝罡境的时候用不出来。
至于长生分体的火焰,张辽却不奇怪,文士体系本就精神力强大,凝意境能驱使火焰并不奇怪,若是文魂境,更能直接燃起一片火海。
“二弟!二弟!!”
林平之跟张辽正说着,也快走到城门口,就见门内一骑疾驰而来,正是张辽的亲哥。
见到张汛,张辽就是一缩脖子,瞬间就没了斩将杀敌的骁勇。
因为张汛打马的不是马鞭,而是家法。
他得知张辽和林平之双体又偷偷跑了,急得不行,甚至都想要带着家丁出城,但那时鲜卑人已经围城了。
张汛是又气又急又担心,手里攥着家法,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担心的直抹泪。
直到陈主簿遣人通报,说张辽夜袭胡营……张汛就眼前一黑,差点吓死过去。
然后才知道,张辽不但夜袭,而且成功了,踏破营寨,鲜卑人大败,四散奔逃!
张汛大喜,骑上马就找了过来。
“兄长,弟错了。”
张辽见亲哥那跟要吃人似的表情,呲牙咧嘴的跪倒在地,心说这顿家法是逃不掉了。
却没感觉家法打在身上,而是被亲哥搂在怀里,听亲哥嚎啕大哭,“二弟啊!你可吓死为兄了啊!”
张汛是真的害怕弟弟就这么没了,那是他十几年的含辛茹苦啊。
张辽也很感动,搂住兄长,让他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才揉揉鼻子,讪讪的说道,“兄长莫哭,某这不是好好的嘛,而且还立了大功呢。”
“!”
张汛这才想起来生气,一把推开张辽,攥着家法,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却又一声叹气,见二弟血染征袍,满脸油腻,生气又变成了心疼。
给张辽扶起来,又变成了生气,又开始数落他。
张辽这次实在是胆子太大,干出来的事情更大,都快给他哥整成精分了。
“张义士在哪里?!林义士在哪里?!”
便是这时,远方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