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堵场里那两个小子吗?一直听老弟说你们天资卓绝,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这一看,果然有点意思啊。”
“哈哈,过奖了,程老哥,我们也听大少说起过你,勇略过人,对你也是十分敬仰啊。”
“过奖过奖。”
“久仰久仰。”
“哈哈哈……”
寇仲这贼精,遇到程咬金这傻面贼心的,颇有点臭味相投,嘻嘻哈哈的聊到一块去了。
秦琼沉稳少言,倒是对安安静静,恬淡自然的徐子陵颇有好感。
但徐子陵因为练了长生诀,心性越发平和,甚至欲望都越发显得寡淡,他越来越不喜欢浑浊气息,甚至渐渐不吃荤,少食。
有点平易随和,却又十分遥远的感觉。
林平之知道,这还是双龙的功法有问题,两人的长生诀并不完整,自身小天地就很难驾驭外界大天地,就不免受自然感染。
而且是修火属性真气的徐子陵,更容易受感染,因为火更激烈,更活跃,而水利万物而不争,所以是徐子陵更容易对自然天地产生感触,也更容易融入自然。
“子陵,你最近少要打坐调息,若修行内功,便与小仲真气互通修行。”
林平之拉过徐子陵,如此说道。
“大少,这是为何?我一人调息,极易入定,进入一种玄妙的融入自然的状态,我感觉很好啊。”
“子陵,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便是因为其独立性,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人最不需要的,便是被同化,不论是其他人的思想,还是自然,你可以心中有自然,却不能融入自然而没了心。
若身心完全融入自然,哪里还有你,你融入自然,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
徐子陵本能的想要辩驳,因为他打心里认同融入自然的过程。
“你想辩驳?你为什么想呢?因为你是你,而不是自然,自然就在那里,恒古不变,但你呢,你在哪里?”
“我……”
徐子陵沉默无语,良久,才点头说道,“大少说的,十分有理,我会好好思索的。”
思索,不是记住,就是他仍不服,仍想要辩驳。
但林平之的目的就达到了,只要徐子陵肯想,肯辩驳,这个过程,便是明辨自我的过程,他越辩,自我就越清晰,就越占主导地位。
一行五人,很快到了王通府外。
林平之是有请柬的,天刀年轻时,也与王通畅谈过一次,多少有点交情,弄一张请柬并不难。
门前知宾一唱礼,说宋阀少郎君驾到,立刻引起周围人注意。
就算江湖人不在乎窝在岭南的宋阀,也会在意传出不少谣言的宋师道,更何况还有人认出了双龙。
周围打招呼的没几个,倒是窃窃私语的不少。
林平之自然不为所动,悠然迈步,遇到打招呼的就微笑以对。
却不显敷衍,反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心里很舒服,仿佛理应如此,人家肯微笑点头,就很给他们面子了。
“宋二郎!”
还在花厅大门外,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欣喜地叫道。
“呦,好俊俏的公子哥。”
“仲少,这分明是一位小娘子,敷了粉呢。”
“谁说只有小娘子才能……哎呦。”
一个脑瓜崩,让双龙停下窃窃私语,这两个小子一路上各种被追杀被围堵,还没来得及见世面,至今俗称童子鸡,见到漂亮的,仍不禁有点故态复发。
“婉晶,久见了。”
林平之笑笑,心里却叹气,这小妞,竟然没用易容术,好在阴癸派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
东溟小公举仍是一身男装,更显俊俏,带着两名护法,见到林平之先是欢喜,到了近前,却带上一丝娇嗔。
“宋二郎,你哪里认识的乱七八糟的朋友!”
双龙一听,以为是说他们,不禁缩缩脖子,这假兔爷比宋三娘子脾气还大些。
林平之却知道她说的是谁,“林兄弟有时是过于潇洒不羁了些,惹到婉晶了,回头见了,我帮你说他两句。”
林兄弟是谁?双龙才知道说的是别人,不由得好奇。
“他哪是潇洒,简直就是浪荡,下三滥,臭无赖!他、他……我都没法说他!”
别说双龙,程秦二位见了小姑娘这个样子,都不禁好奇,那位“林兄弟”,是怎么招惹她了。
“我代林兄弟向婉晶致歉了,到时见了他,我一定替婉晶讨回公道。”
“你代他道歉?宋二郎,可真有你的,不声不响的,竟然……”
一说起这事,单婉晶就越发火大,本以为是好朋友,那么多年的交情,结果眼前这臭家伙,竟然瞒着她,直接给她家抄了,流求现在都改姓宋了!
林平之传音入密,“婉晶,那件事却是我有负于你,实在对不住,我认打认骂,绝无二话。”
单婉晶狠狠瞪他一眼,却终究留了面子,传音入密回道,“我真恨不得给你一剑……哼,等过了今天,我再收拾你!”
“来,婉晶,我来为你介绍几位朋友,这位是秦叔宝秦二郎……”
互相介绍一番,双龙才知道这假兔爷哪来这么大脾气,原来是东溟派的小公主。
寇仲一想双龙要在长江上拉起一支队伍,自然少不了兵刃甲具,立刻套近乎献殷勤,“婉晶公主,我们大闹巨鲲帮,可还无意中帮了东溟派一个忙呢,你可知巨鲲帮的粉红帮主……哎呦!”
这可不是林平之弹他脑瓜崩,而是一只纤纤玉手,过来揪住他的耳朵。
“你小子长能耐了,竟然学会了口花花献殷勤了。”
“三娘子!……哎呦呦,三娘子手下留情,你揪这耳朵,可是未来纵横长江的双龙帮帮主的耳朵,可否多少留点面子?”
来人正是宋玉致,双龙套近乎的时候,她也见到了久违的兄长,急忙跑过来,却见双龙竟然对单婉晶献殷勤,过来一把揪住寇仲耳朵,熟练无比。
“……哼,两个小子倒是闯出点名堂来,也算不负本姑娘教诲了。”
宋玉致松了手,知道她二兄看好这两个小子,也不会做得太过。
“行了,既然都见过了,便随我去给此间主人见礼吧,别忘了咱们是来贺寿的。”
林平之刚要带众人前行,就听一个声音问道。
“敢问可是宋阀的宋郎君?还请过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