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你一直憎恨马副帮主,欲除之后快,此次便是你勾结慕容家,将马大哥害死!”
“全冠清,你休要血口喷人,诸位兄弟,且听我一言……”
全冠清并不知道马大元是怎么死的,但他知道另一个秘密,然而另一个秘密他手头却没有真凭实据,只能如此拖延时间。
乔峰将个人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先是说他遇到过公冶乾和风波恶,两人都是坦荡磊落的汉子,有此朋友,慕容公子绝不可能是阴险卑鄙的恶人。
又说之前林平之与他分析的那一套,也就是这其中必然有多个凶手,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众兄弟绝不可先入为主,不能因此让真正的凶手逍遥。
乔峰不是伶牙俐齿之人,说话却条理清晰,简练明确,深入人心,一番话说下来,群丐大多信服。
就是白世镜的脸色有些阴沉。
跟着乔峰还要代四位长老受过,以帮主之血洗清长老的冤屈,竟然一边讲述四大长老这些年为国为民,立下的汗马功劳,一边将执法刀自插肩头。
更是感动的四大长老落泪,连道他们这是让猪油蒙了心,听信了全冠清的谣言。
阿朱跟一边瞧着,都如痴如醉了。
“全舵主,你又有什么话说?”
“乔峰,你假仁假义,骗过众人,却骗不过我,我知你狼子野心,可惜与我说了你身世,说了你真面目之人,不敢现身,姓全的栽了,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
“乔某人身世有何问题?你这吞吞吐吐,即便栽赃陷害,也不爽利!”
“哼,那人不敢现身,姓全的无话可说,只可惜堂堂丐帮,竟落入胡人之手。”
“放肆!”
“信口胡说!”
“姓全的,如此污蔑帮主,老子撕了你的嘴!”
果然,这在汉人眼中,是最严重的指责,与杀人父母无异之仇,群丐破口大骂,全冠清冷笑以对。
乔峰也心下恼怒,却仍没有要了全冠清性命,而是说要将其中缘由查清,再杀全冠清不迟,要先将他逐出丐帮。
“大哥,此中必有阴谋,既然要查清楚,如何能放走他,不如将他革职拿了,交给执法堂细细审问。”
这话却不是林平之说的,林平之从乔峰震慑全场开始,就闭目调息,一语不发,直到这时,他才传音给段誉,让他仗义执言。
“……白长老,将全舵主拿下。”
全冠清被执法弟子摘了布袋,怨毒的盯着段誉,让他一哆嗦,赶紧躲到二哥身后。
去忽然,马蹄声急,一个叫花子竟然骑马狂奔,跑过来时,马竟然累的毙了,这叫花子状态也极差,颤巍巍递过一个蜡丸,“帮、帮主,西夏!紧急军情!”
说完他便昏死过去。
乔峰刚要看,便又有一个苍老声音,“乔峰,本帮紧急军务,你不能观看。”
来的是徐长老,乔峰的师父汪剑通,都要管他叫一声师叔,一来就倚老卖老,指着乔峰,教训的口吻说道,“乔峰,你身份未明,不能看那机密,马大元的遗孀,即将前来,大伙等她片刻,自有分说。”
徐长老说着,就要伸手抢那蜡丸。
“是啊,紧急军务,帮主可千万不能看,也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一定要为一个寡妇耽误军情,延误军机,好叫西夏人阴谋得逞啊。”
这话自然又是林平之……身后躲着的段誉说的。
丐帮的人,算是领教他们帮主新结识的俩兄弟的嘴了。
他们不能不怀疑,帮主就是听说了包不同这个江南第一臭嘴,故意找这么两位前来助阵的。
谷/span只是没想到,却还是他们丐帮生受了。
“你小子是什么人?丐帮之事,哪里有你置喙的余地?”
徐长老怪眼一翻,就要抢那蜡丸,却被乔峰闪过,“我三弟此话有理,丐帮侠义当先,为国为民,吕长老,你来看这蜡丸,带所有弟兄去处理军务,我与诸位长老分说。”
“是!”
“不行!帮内事物为先!”
徐长老一看乔峰要上房抽梯,给弟子都支走,顿时急了。
“是啊,紧急军情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要靠后了,徐长老,你收了西夏多少钱,非要帮他们促成大事?”
“放肆!竟敢血口喷人!”
徐长老须发皆张,指着……林平之破口大骂。
林平之让开,现出后面讪笑的段誉,表示这锅我不背。
段誉一脸无语,二哥,这锅就是你扔给我的好吧?
“吕长老,众兄弟,你们若还认自己是丐帮一份子,便以大事为先。”
传功长老吕章无视徐长老的瞪视,结果蜡丸,捏开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众兄弟随我来!”
群丐便知事情不小,自七袋弟子往下,呼啦呼啦的,一大堆叫花子转眼间走了个干净。
“大哥,金创药,给肩膀治治吧。”
段誉接过林平之递给他的瓷瓶,给乔峰送过去。
“二弟和四妹怎么了?”
乔峰都不用猜,就知道方才是林平之让三弟说的那些话。
“说是功力耗损过猛,略作调息,四妹身子不好,从我见她,她就总吃药。”
乔峰点点头,他看得出来,两人一个内力不高,一个根本就没有(北冥神功极致内敛),两人破了打狗阵,估计消耗不小。
乔峰拔刀涂药,感觉伤口微微刺痛,血液却迅速凝固,眼见着刀口敛口,变成四条灰白的伤疤,暗赞一声好药。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徐长老吹胡子瞪眼,全冠清贼眉鼠眼……
尴尬,同样会让时间显得很慢,段誉被瞪着,感觉度日如年,终于听到马蹄声响。
本以为马大元的遗孀来了,却见是一对老头老太太,老头瘦小,老太太极为高大。
“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驾临,丐帮有失远迎了。”
乔峰朗声说道,众人视线全都移过去,除了闭目调息的林平之。
还有段誉。
段誉没来由的,忽然感觉咻的一下,一股冷风吹他后脖颈,让他猛然一哆嗦。
回头看,却空无一物,难受的他跟个猴儿似的用手挠耳朵。
跟着又有个倒骑驴,会缩骨功的家伙,名叫赵钱孙,乃是谭婆的师兄,对着谭婆一声情真意切的“小娟”,让谭公跟脑门绑了一块翡翠似的,隐隐泛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