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暂息雷霆之怒,休发虎狼之威,出家人为何如此妄动无明?肉身不过一具皮囊,舍去了便是超脱,两位不要看得太重了。”
“放肆!”
“大胆!竟敢如此妄言!”
“段皇爷,镇南王,这便是你们的态度吗!?”
林平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两个少林和尚都快气炸了。
“语嫣,莫要生气,此中必有误会,与两位大师慢慢分说便是。”
“两位佛友,暂息雷霆……”
段正明哥俩一阵心累,却只能赶紧和稀泥,两边劝说。
林平之微微一笑,“好吧,算我失礼了,两位出家的得道高僧,我给你们赔罪了,你们千万不要跟我一个俗人计较言语得失,坏了修行心境,不值当的。”
段正明哥俩都有捂脸的冲动。
段誉都咻一下躲到屏风后面去了,他怕他憋不住笑出猪叫声。
“你!”
两个僧人见林平之这般阴阳怪气,别说妄动无明,脑袋都气成了拔火罐,头顶通红,就差呲呲冒烟了。
却又没法反驳林平之的话,表面上来看,就是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还是出家人,却对一个弱女子叫嚷。
“两位,我说的话,虽然略显不合时宜,但却不是假话,不是妄语,对不对?而且少林六百多年历史,就能保证没有一招绝技流出?又或者只有大韦陀杵能打的肋骨根根断裂?我看也未必吧?”
“你这女子,你向着姑苏慕容,自然如此信口雌黄,张口就来!”
“哈!”
啪!
这不是林平之恼了,又开始抽大嘴巴子了。
而是他朗声一笑,忽然一拳轰出!
当然也不是打在两个少林和尚身上,而是打向三丈外那一人合拢的立柱上。
一拳轰出,本没什么动静,两个和尚都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一瞬间,立柱背后才啪的一声炸响,木屑爆开,四散飞射!
两个和尚一惊,慧观忍不住去看,就见立柱背后,竟是被无形气劲炸出个粗瓷海碗大的坑来!
“这!”
两个和尚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这就是姑苏慕容的实力吗?连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少女,都有这般能为?
保定帝和段正淳倒是习惯了,段延庆都被打死了,区区一个立柱,何足道哉?
“两位,我这一手,自然是跟玄悲大师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了的,但我也不过是个后学末进,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高手如过江之鲫,比我厉害的,想必大有人在,说不定就有哪个绝顶凶徒,跟少林结了仇怨呢?”
我们怀疑那个绝世凶徒就是你,就是你打死了我们师父!
然而两个僧人却拿不出证据,而且拿的出来又如何,他们还能当场给师父报仇不成?
“两位大师,方才多有得罪。”
见两个和尚没词了,林平之才深施一礼,只有这样,他客气,对方才能跟他客气。
“但我想说,不要先入为主,你们一下就想到姑苏慕容,就认定了我表哥行凶,但若真的另有隐情,你们不就是非但错怪了好人,而且放任真正的凶手一边逍遥,一边看你们的笑话吗?”
虽然表锅也不算什么好人吧,但你们真的冤枉他了。
谷/span“不对,姑娘,不是你表哥,而是你姑丈。”
却在这时,崔百泉和过彦之又被带了过来,一句话,就将林平之带的节奏破坏。
“姑苏慕容可不只是慕容复,更是慕容博。”
崔百泉陷入回忆模式,说起他年轻时,见到少年慕容博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林平之的身份,但师兄的仇,让他毫无顾忌的说道,“若是慕容博,定能用大韦陀杵杀死玄悲大师。”
两个和尚本来都要无奈应了,听人这样说,便又叫道,“这位姑娘,你先说说,你表哥和你姑丈都在哪里?”
“崔先生隐居大理,江湖消息不灵通,两位身在中原,也不知道吗?我姑丈在我表哥年幼时便已仙去了。”
“那你表哥呢?”
“出门办事去了,但诸位不会以为我表哥能杀了玄悲大师吧,就算能,总要有个理由吧,我表哥失心疯了?”
说来说去,就是谁也说不服谁,最后只能暂且作罢。
也没人能找林平之的麻烦,崔过两人,少林二僧都被保定帝稳住,说稍后再商量。
“语嫣,没想到出了这等事情,若是少林或崔百泉联络武林人士去姑苏,慕容家怕是麻烦了。”
保定帝那意思,要么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无妨,我表哥虽然不在家,但他有四大家将,各自都有势力,在姑苏城里,除非少林或丐帮弄两三百弟子过去,其他的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林平之却表示,他家跟表锅家关系也一般,他在这里仗义执言,已经算是尽到责任了,咱们还是说说去天龙寺讨论佛法的事情吧?
“皇兄,要不然我去一趟中原,帮……帮忙查清此事实情,也算回报少林的盛情。”
段正淳说完,却忽然看向林平之。
段正淳确实是忽然心动,没过脑子就说了,说完就后悔,他可不想死在“大韦陀杵”下。
“伯父有心了,嗯,记得别随便勾引我娘,除非你能给她名份。”
段正淳掩面而走。
但他确实是要代表大理皇家,走一趟中原,尤其是林平之跟俩少林和尚闹了这么一出,他不能让少林觉得大理跟姑苏慕容有勾结,事情水落石出前,他得表明大理段家的态度。
这下该说去天龙寺了吧?
林平之心说终于轮到我了,却见保定帝一脸歉意,“语嫣,天龙寺近日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办,我与枯荣大师说了,他老人家说你得稍微等些时日。”
林平之自然知道天龙寺将要有大事发生,他就是冲着那个热闹去的。
“语嫣,你且安心在王府住下,待那边事了,我亲自带你前去。”
“段大伯,能问问天龙寺有何要紧事吗?”
林平之做出一副你可别糊弄我的态度,要不是比四大恶人还要紧的事情,你糊弄不过去。
“……唉,与你说也无妨,是天龙寺要迎接一位贵客。”
“也是一位恶客?”
“至少是来意不明。”
“那不正是需要段大伯出力的时候吗?我也可以尽一份心意啊,虽然我武功一般,但摇旗呐喊,以壮声威还是可以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