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赢看着她冷漠的眼睛,心底忽然腾起一抹不安。
果然、..
就见她冷冰冰地盯着他。
她问:
“我十月怀胎、在永宁王府备受欺负、怀孕晕厥、孕吐难受时、你在做什么?”
“我生产之际、被帝深带着人、将孩子活活按进肚子里、一尸两命时、你又在做什么?”
“我坐月子、饿了整整七天七夜、草浆为生、血床为铺时、你又在做什么?”
“我和楚强在杏寒院局势艰难、备受打压时,你又在做什么?”
一句一句,清冷质问,饱含愤懑。
帝赢容色顿时变得复杂。
那一年、他在……
楚惊帼盯着帝赢那张脸,冷声道:
“不论你有什么苦衷,就凭你敢做不敢当、让孩子承受了那么多痛苦、
你这种男人,就不是我楚惊帼会喜欢的人!”
“我早已说过,楚强、仅仅是我楚惊帼一人的女儿!
她没有爹、她的爹早已经死了!”
扬出冷冷的话,楚惊帼深深帝赢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开。
那背影冷漠而坚韧、宛若一株高山之巅的白杨。
立于寒风之中,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帝赢看着她的背影,大手渐渐紧握。
心绪、一点点变得沉重。
是他的错。
他没有给她任何心理准备,就为了和帝司衍一争高下,却勾起她心中最沉重的痛……
他不想这样的。
帝司衍看了他一眼,神色格外严谨:
“若你不想她沦为众矢之的、不想她不得安宁,更不想忙得分身乏术的话、
就将今晚的事、当做未曾发生过!”
叮嘱完后,他转身就去追楚惊帼。
从始至终、他只是想让楚惊帼和帝赢没有可能。
刚才、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带着楚惊帼离开。
可他断然没有想到、帝赢将陈年旧事也提了出来!
楚惊帼离开时那背影、令他愧疚……
而楚惊帼走出御书房时,就见不远处的树下,帝深正站在那里。
他的眸中、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不解。
显然、他刚刚来,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帝深的确是才来,本以为能看到帝赢和楚惊帼做些什么。
哪儿想、却见帝司衍也在。
黎覆天骗了他?
可、
楚惊帼迈步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她走到帝深跟前、红唇缓缓勾起:
“你来迟了。”
“不过本国医今晚心情好,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她说:“楚强、不是你孩子。”
“一年多前那天晚上,睡我的人,是帝赢!”
一字一句、字字加重、清丽有声。
楚惊帼说完后,红唇冷冷一勾,迈步而去。
帝赢不是说要一起疯吗?
那就一起疯吧!
凭什么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他帝赢却高高在上、每日养尊处优、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
又凭什么、帝深还每次纠缠她、觉得她生过他的孩子,她就必须回头?
从始至终,她和帝深就没有一毛钱关系!
让他们两兄弟去乱吧!
狗咬狗!
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而帝深愣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劈,脚步都狠狠踉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