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张婴披外套的嬴政手指一顿,疑惑道:“可是碰到伤口?”
“没,没有。”
张婴连连摇头,“我没事我很好!就是听到祥瑞有点点好奇。”
嬴政听到这话倒不觉得奇怪,他只平淡道:“天下祥瑞多是世人想哄骗愚民的计谋,不足为奇。”
张婴闻言怔住,陛下居然是不信的?
等等,现在不是嬴政信不信的问题。
他之前在长安乡做有关这次巡游的功课时,特意扯着系统将这个世界之前发生的历史都好好捋了一遍,发现历史大脉络不会怎么变,但很多事件在时间线上有误差。
比如天降陨石刻字的事,《史记》记载秦始皇三十六年,也就是公元前211年,天将石块上刻着“始皇帝死而地分”,之后嬴政怒而去查,却没有查到什么,于是将附近数里的黔首牵连诛杀。①
张婴看到这个事后还特意与系统讨论,为这个做了一些铺垫,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提前七八年发生。
咋回事!流星还能提前砸下来的吗?
不不不,说不定是章邯他们安排的呢。
“你伤着了就好好趴着,不要乱想。”
“哦哦。”
嬴政眯了眯眼,道:“你发甚呆?又想偷偷溜过去?”
“唔,没,没有。”
嬴政见张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右手轻轻在其屁股处一摁,按得张婴呲牙咧嘴地喊叫一声道:“仲父,痛痛痛。仲父我真的没想偷偷溜过去。”
“呵。”
“仲父!我是光明正大地想跟过去仲父能带我去看看吗?”张婴保持趴着的造型,同时伸手握住嬴政的大拇指,“仲父只是去看看,不会影响什么。”
嬴政敷衍道:“没有多余保护你的人马。”
“不用,我不用被保护!”张婴笑眯眯地抬起头,“我有家仆、游侠保护呢。仲父,能让我见见章邯他们吗?”
嬴政仔细盯了一会儿张婴的表情,冷不丁道:“需要我回避吗?”
张婴干笑一声,道:“哈,肯定是我走,不能耽搁仲父批改简牍!仲父,我的户邑都很厉害,肯定能保护好我。”
嬴政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婴,直到对方表情都僵硬起来,才轻笑了一声。
他看向蒙毅道:“蒙上卿,抱阿婴去旁侧的王车。”
蒙毅闻言一愣。
嬴政垂眉道:“若他坚持,稍后也让他去。”
蒙毅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陛下这么快就妥协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玄机他还没参透。
蒙毅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拱手道:“唯。”
……
蒙毅将张婴送去隔壁马车安顿好,同时两名士卒也将章邯给押送过来。
“婴小郎君。”章邯双手被反束缚,只能垂眉开口道。
“啊,嘶……你受苦了。”张婴急得想跳过来帮章邯解开
(),却扯动了屁股肉⒏()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疼得哎呦了一声。
章邯连忙抬头道:“小郎君我无事。”
说着,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一扯,轻松地解开了束缚。
在章邯向张婴刚迈开两步,却被蒙毅抬手拦住,蒙毅紧紧皱起眉,看向另外两个神色微变的士卒,道:“连个少年郎都看不住,回去受罚。”
“是。”两位士卒苦笑着拱手道。
蒙毅又看向章邯仔细上下打量了两眼,忽然拍拍他的臂膀,笑了笑:“少府或许耽搁了你!要不要来当宫卫。”
章邯却摇头。
“嗯?”蒙毅对欣赏的壮士会多一份耐心,“可是不喜当武将?”
“不是。但我只有一个志向,前往边疆前线,征战沙场,建功立业,若只是固守王城……”
章邯说到这,平静的文字却充斥着一股子傲气,“所以我宁可做个小吏,平日里多护着长安乡,多护着小郎君即可。”
蒙毅咧嘴一笑,并没有对这样天真的武将傲气说出什么评价。
他摆摆手,留章邯在这,自己下了马车。
章邯目送蒙毅几秒,连忙走到张婴身前,微微蹙起眉:“怎么伤得这么重?”
“不是早有预估吗?当时你们还说我会被仲父吊起来捶!”
张婴翻了个白眼,“现在只用巴掌拍屁股,算是我们猜测的最好结局。”
章邯也想起当初一群大汉为了打消张婴的疯狂想法,几乎是挠破脑袋,想出十八种惩罚小孩的酷刑,将张婴的脸色都吓白了,然而还是没能阻止对方。
“唉!真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章邯叹了口气,看向张婴道,“现在你人也看到了,我们何时回长安乡?”
“再等等!”
张婴看着任务面板。
任务:让嬴政愿意带你去巡游祭天。(临时完成状态)
奖励:寿命值+1(因宿主跟上巡游队伍,当前任务处于临时完成状态,每日寿命+1。可一旦远离嬴政十米,当天寿命不增加,无限累计!)
嬴政还没松口说要带他一起巡游,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走的。
张婴看了一眼章邯不赞同的目光,招手示意对方上前,等对方蹲下来后,张婴咬耳朵道:“石碑的事情你们做了吗?”
章邯点头道:“做了。”
张婴长长地吁了口气。
章邯莫名其妙地看了张婴一眼,顿了顿,犹豫地压低声音道:“小郎君,你确定真的要继续这么做吗?”
“不怕!我之前说过,埋石块的人与负责刻字的人都与我们无关,没关系的。”
张婴非常娴熟的安抚章邯,然后又道,“那你知道是哪一块石块被蒙将军发现了吗?”
“什么!已经发现了!”章邯脸上闪过一抹震惊,“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才弄没多久,字都没刻完啊!”
“什么!”张婴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他忙道,“十里之外埋藏的是哪一块
()石碑?”
“什么十里之外?”
章邯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顿了顿,才低声道,“小郎君,你在十里之外还命人埋了石碑吗?”
张婴心里咯噔一下,低声道:“糟糕,居然不是我们的石块?!陨石真提前七八年砸下来了?这都什么鬼蝴蝶效应吗?可怎么办啊……”
章邯听得满脸懵懂,见张婴面露焦虑,忍不住道:“可是有何不妥?”
“大大的不妥啊!”
张婴想起历史记载中那一幕,“还是得过去看看。”
……
……
数里之外,占地极大的建筑房群,四边房屋昏暗破败,唯中心三两间屋子还亮着烛光,倍显孤寂。
最中央的里间。微弱的烛光下,一位身形消瘦,样貌俊美的男子正在竹简上缓缓书写。
“暴君第二次巡游,东方,泰山肯定会去,琅琊郡也有可能……”男子在这两个地点画了圈,然后落在另外一处,“还有这里登峄山下,要不等暴君从泰山回来,再引动……”
“公子!公子!”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安静。”
男子说完,外面的声音瞬间停歇。
又过了一会,男子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进来,何事如此惊慌!”
“公子,暴君居然来我们这了!”
进门的中年人第一时间给男子行礼,同时拨了下油灯,让烛火能亮一些,“公子,发现了我们准备的祥瑞石块。”
“什么!”
男子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朱笔,他瞪大眼睛道,“这是何时的事?你怎么不早禀?”
中年男子一哽,想说刚刚被拦截在门外,但一看公子阴郁的脸色,他便拱手道:“是奴的错!公子,驻守那附近的家仆说,嬴政带着一行人已经过去,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到!”
“半个时辰,居然只有半个时辰!”
青年来回转悠了两圈,忍不住开始咬手指,“这可如何是好。我原本是计划着等过几年弄个刺杀,再将这石块摆出来好号召天下!这,这……怎么暴君就找来了呢。郑孟这都是你安排的地点,你怎么说。”
郑孟垂手而立,道:“这……奴不知。”
青年不耐烦道:“都到这一步,还什么奴不知奴不知,你师父范增临行前不是给过你许多意见么!”
郑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公子,范先生只说过,一切顺其自然,不必起强求。我想着,既然暴君来了,我们也提前几年做了准备,不如就这样吧。”
青年露出纠结的神色道:“可没有刺杀,若嬴政不能在一年内死。日后揭竿而起时,谁还会记得这则预言!”
郑孟嘴角一抽,做人不能既要又要,鱼和熊掌总得选择一个。
郑孟道:“公子。若是能抓住这次机会,姬家家主的位置定是你囊中之物。”
“好。准备按计划行动。”
姬郎君眼睛一亮
,然后又拉住郑孟道,“等等!既然做了,我们不能真的一点好处都捞不到!郑孟,你将附近对反秦态度中立的黔首们全带过去,暴君定然会发狂,就让他们看看暴君发狂后的迁怒有多残酷!
再之后,我们与他们说,暴君随意坑杀黔首,反秦还能为自己谋夺一个出身,若是不反秦,那就只有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公子!”郑孟乍一听这个建议不错,但细细一想,低声道,“若那暴秦没有暴起杀人……”
姬郎君摆摆手道:“暴君岂会不迁怒杀人?不说暴君,任何一个君王看到上天那样的警示,都会暴怒!”
“倘若有例外呢?”
郑孟故意没看见姬郎君难看的脸色,语速很快地补充道,“不如我们安排几个弃子过去怂恿……”随后,他凑到青年的耳畔细细补充。
姬郎君听了一会郑孟的补刀计划,难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等听完对方的话,青年脸上露出轻蔑又兴奋的笑容。
他道:“可以!既如此,我们也一同过去。”
“什么!”郑孟瞳孔一缩,“公子,这,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去!郑孟你还记得大兄的位置是因何坐不稳的吗?”
姬郎君一边给自己披衣服,一边道,“就是因为大兄对玉兰行宫的任务太放松,没跟着,丢了一枚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的棋子。因为这,阿父祖大父发了好大的火,剥夺大兄许多权利,才有我出头的机会。
我不能犯和大兄一样的错!这事,我必须得去,必须要盯着!”
郑孟看着青年跃跃欲试的模样,嘴角一抽,公子这话最多只能相信一半,更多的原因应该是想看暴君的热闹吧。
也对,谁会不想看暴君的笑话呢?!
思及此,郑孟也不再拒绝,拱手道:“奴知晓。公子随我来。”
姬郎君立刻跟上。
两人上了一辆相当朴素的马车。
马车风驰电擎地越过界亭,又从后山绕弯,最后来到一处山脚的堡垒前。
郑孟招了招手,“轰隆隆”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马车一路冲向最左侧的瀑布边停下。
姬郎君和郑孟齐齐下了马车,他们来到水潭前,一位老者使着一叶扁舟过来,拱手摇头道:“姬公子,暴君已到附近,五百黑甲骑兵戒备。”
他用手指了指悬挂在瀑布处的大木桶,“之前的墨家机关路不可走。若坚持要去,只能过水路。”
姬郎君皱起眉,但想看嬴政热闹的情绪,彻底压过厌恶浑身湿透的烦躁。
“去!速速准备!”
他兴奋得心脏在跳动,“终于能看到暴君气急败坏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
同一时间,数里之外的河流之畔。
一块足有两人大小,半陷泥潭的巨石被士卒们用绳索绑着,一点点给拖了出来。
这巨石刚被拖出来,便有宫女内侍提着水桶过来,小心翼翼地洗刷巨石。
忽然有一宫女惊呼一声,她声音不大,但因为四周非常的安静,所以这一声立刻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
张婴注意到那宫女单手捂住嘴,满脸惶恐。
他心下一紧,趴在章邯背上,无意识地狠拽了章邯头发一下,扯得对方龇牙咧嘴,忍不住低声道:“小郎君可有事?”
“没。”张婴敷衍地拍拍章邯,目光依旧盯着巨石方向,他见蒙毅先走过去问宫女话,那宫女连话都没说直接“噗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婴轻轻叹了口气,看宫女这样子,多半不是‘亡秦者胡也’而是那句‘始皇帝死而地分’。
张婴推了章邯一把,示意对方上前几步。
此时,嬴政也亲自上前查看巨石上的字迹。
附近的宫女内侍全部跪在地上,其他朝臣也垂着头,不敢出声。
嬴政背手而立,看了许久,方才道:“蒙上卿,去将刻印这字的人找出来。”
“唯。”
没多久,蒙毅带来了将近有四十来人,工匠,农户,隶臣妾什么身份的人都有。
蒙毅拱手道:“回陛下,这儿是附近黔首取水、洗衣的地方,方圆两里范围内没有住人,所以暂时没有得到有效的指认。属下只得将最近一月来过这河畔的人都先带过来。”
嬴政刚刚点头,忽然人群中一个满脸愤恨地少年忽然抬头道:“哈!暴君必死!死而地分!哈哈哈,这是上天的警告!哈哈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黑甲卫猛地压制在地上,脑袋被死死地摁在泥里,“呜呜呜”地动弹不得。
众人悚然一惊。
这少年郎说完,其他黔首顿时躁动起来,有痛哭流涕说不知情的,有说不认识这个少年的,还有麻木不仁却眼神凶狠的。但很快,这些人又被围上来的一百黑甲铁骑吓得不敢作声。
明明是数百人的草坪,却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谁都怕成为出头被牵连的那个。
半晌,嬴政面无表情地看向蒙毅道:“好生拷问。”
蒙毅应道:“唯。”
张婴一听是拷问而不是询问,甚至没有提出‘主谋’两字,就知晓仲父肯定是气得狠了。
皇帝在愤怒时就如饥饿的猛兽,但凡在他面前多晃悠几下,都可能会激发对方的捕食欲望。
但若不趁早与对方说,等仲父怒气值一点点积蓄起来再说,效果只会更差。
怎么办!
艾玛,谁都好,能不能给他来一个破局的契机?!
张婴正在思索着。
不知何时,李斯忽然慢悠悠地走到他身侧,低声开口道:“小郎君,疲民总归不会出大麻烦,你瞧瞧有余力的黔首……不,这少年多半没有身份是个弃子野人。这弄出多大的麻烦事。帝王一怒,我们都有可能被牵连。”
李斯意味深长地说完,旁边的小人没有动静。
李斯也不觉得奇怪,这小子只是有一些
急智,真的遇上事实就不可能继续巧舌如簧。
李斯慢悠悠地转身准备走,然而一转身,他却发现背着张婴的少年挡在他身前。
他抬眉一看,恰好与张婴对视上。
这小子居然瞪大双眸,眼底闪烁着激动又喜悦的泪光。
李斯:?
张婴第一次看觉得李斯这么看怎么顺眼,他忍不住伸出小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大声道:“李廷尉,英雄所见略同啊!你果然也觉得他们值得奖赏对不对?!”
众人皆是一愣。
连嬴政也将视线看了过来。
“什么?!”
李斯意识到不好,他刚准备说他之前没有说话。
然而早有准备的张婴却比他还要快一步开口。
张婴从章邯背上一溜烟地跑下来,一路小跑到嬴政身侧,伸手拽住对方的大拇指,道:“仲父!仲父!这是在赞美仲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一的皇帝吗?”
众朝臣集体被这话震住。
李斯更是发现许多与他交好的朝臣向他投来不赞成的目光,仿佛在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忽悠一个孩子当前锋军!
正准备开口的李斯第一次觉得憋屈。
他瞅着张婴不再开口,心下冷笑,小子,还敢拿我作筏子!哈,不说话不配合看你怎么办!真以为什么都可以插科打混过去吗?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位皇帝会不在意诅咒、巫蛊之术。
负责拷问黔首的蒙毅也担忧地看向张婴,恨不得将他直接抱走。
嬴政面无表情沉默地看向张婴。
张婴心下也有些忐忑,仲父的模样比他想象中还要更生气,但仲父始终没有甩开他的手,又让张婴生出继续发言的勇气。
张婴憨憨一笑,拉了拉嬴政的大拇指,道:“仲父你看,它只写了,仲父百年之后的大秦会遭遇不幸,却没诅咒仲父何时会百年。所以这分明是在警醒秦二世啊!
告诉他,仲父乃天下第一皇帝,大秦会在仲父手中平稳发展,但秦二世就不一样了!所以秦二世必须兢兢业业,否则很容易会败掉祖宗基业!”
说到这里,张婴向不远处冷傲的李斯笑出了一朵花,还招了招手,
他压根不在意李斯的冷漠,语气很欢快地开口道:“李廷尉你看!‘地分’两字,是不是也颇有深意啊。这会不会也在暗示大秦不能走分封制,否则仲父若百年,分封制会‘地分’会造反,所以还是郡县制好!
李廷尉你这般厉害,你认为有道理吗?”
李廷尉:……
虽然知道这小子是在歪解词汇,在故意拉拢他。
但……郡县制!
若是能将郡县制的事钉死在祥瑞上,为了大秦能更稳地推广郡县制。
原本还对张婴横眉冷对的李斯瞬间缓和表情,看来慈眉善目。
他拱手温声道:“小郎君所言,甚是有些道理。”
部分支持分封制的朝臣:……
——太不要脸啦!
嬴政余光一瞥,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婴,似乎在说看你还能作什么幺蛾子。
这时,张婴说完之后忽然一路向着巨石跑去。
嬴政也慢条斯理地跟上去,皇帝这么一走,其他朝臣自然也追上去。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张婴来到巨石面前,直接从袖口里抽出一只刀笔。
在‘始皇帝死而地分’后面大喇喇地刻上几个很丑的字,‘我不信!还有扶苏公子扛旗!’‘我不允许你这么鄙视秦二世,除非你告诉我秦二世是谁?’‘能保佑下明年风调雨顺吗?’
众人:!!!
别说朝臣们震惊了,就连嬴政的脸上也稳不住表情。
赵文在这一刻成为了大秦高层们的嘴替,他傻眼道:“小,小郎君!这,这……岂可在天,天降祥……瑞上刻字呢?”
还唠嗑上了,简直,简直……
“为什么不可以?”张婴一脸纳闷地看着赵文,歪着脑袋,满脸疑惑道,“历史上有记载不能在天降陨石上面刻字吗?有人刻字之后得来灾难了吗?”
赵文一时哽住,好像,好像是没有这种事。
张婴振振有词道:“还有哦,既然上天很关心我们大秦,还特意降下预言,难道我们看看就过去了?难道不应该也给上天回个信吗?
这就好像仲父给你们写信,你们看看就没啦?不会给仲父回音的吗?这岂不是大无礼!这样做肯定是不行啊。哎,可惜老天爷送信过来的时没安排个邮驿,我也只好用他的方式,给他回信啊!”
众朝臣目瞪口呆:……
还,还能这么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