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
十七岁的时郁穿着蓝白的校服,留着学生头,头发总是长得很快,刘海不久就遮住了眼睛,他就去找巷子门口的大爷剪掉。----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他看起来干净,校服洗得发白,脚上的白帆布鞋连一个鞋印都没有。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竭力使自己保持着一种整洁,好像能够以此证明什么。
即便在别人看来,他的那种干净,也是一种沉闷,乏味,缺乏使人产生兴趣的干净。
他总是抿着唇,低着头,看起来阴沉,瘦削的肩膀缩起来,怕被人看见一样的,又畏缩,又生满了刺。
但他学习成绩很好,上课时总是认真听讲,不停地记笔记,到了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开始聊天打闹,他还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埋头写自己的作业。
他一直是独来独往,身边没有朋友,下午还刚和同学打了一架,现在嘴角还是破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和别人呼朋唤友,结伴而归不一样,他收好书包,准备独自走出教室。
“喂——时郁。”
有人叫住了他。
时郁回过头,黄昏的辉光从窗户洒到桌面上,笼在了少年的身上,是白天刚刚把座位搬到他旁边的厉逍。----更新快,无防盗上------
时郁在教室门口站住了。
厉逍好像刚刚睡醒,头发睡得乱糟糟,他又打了个哈欠,说:“你是叫时郁,没错吧?”
时郁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听见自己说:“是,我是时郁。”
厉逍嗯了一声,又不满地说:“那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
时郁一时答不上来,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
厉逍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拎起书包,走到时郁身边,说:“都放学了,你好歹把我叫醒啊,怎么能扔下我就自己先走了呢——”
他一拍时郁的肩,笑了一下,说:“是吧,同桌。”
时郁看着他,后者笑得随意,仿佛只是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一下跳得很快,需要闭紧嘴唇,咬住牙齿,才不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最后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想,以后他都会等厉逍的,不会扔下厉逍先走。
三十七岁
三十七岁的时郁穿着合体的定制西装,头发全部梳上去,喷了定型水,全露出来的眉眼还是冷淡,不苟言笑。
他坐在车里,正在看今天竞标要用到的资料。这两年时郁自己开了个公司,除了接一些订单,也开始试着自己竞标,拉些单。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是厉逍,他脸上的严肃冷淡渐渐消融,流露出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神采。
他接了电话,声音不自觉变得柔软,说:“你醒了吗?”
厉逍可能是刚醒,听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你已经走了?”
时郁嗯了声,说:“我还是早点去,怕路上堵车。”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你就这样走了?”
时郁一愣,想了下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连忙问:“怎么了?”
厉逍又沉默了下,说:“没什么,就是想祝你竞标顺利。”
两人又说了几句,挂完电话,时郁还是没太明白厉逍怎么突然打电话来给他。
竞标会场里手机信号是被屏蔽的,等中场休息的时候,时郁出来透口气,才发现厉逍还有新消息进来。
是竞标开始没多久之后,厉逍突然发的消息:“你都没有亲我。”
结果隔了十分钟不到,厉逍又发了一遍过来:“今天早安吻都没有一个,你就直接走了。”
可以说十分耿耿于怀了。
时郁甚至可以想象出手机屏幕那边厉逍拧着眉毛,一脸不快的样子。
时郁握着手机,呆了一下,紧接着就觉得手指蹿过一阵电流,心口微微发麻起来。
时郁回复说:“……对不起,今天起太早,就没有吵醒你。”
时郁等了会儿,对方没有回,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到。
休息时间很短,很快就结束了,时郁揣着手机重新进去。
等结束的时候,时郁从会场出来,又收到厉逍的消息,厉逍没回上面一条,只说他已经到停车场了。
时郁就过去找他,上车之后,发现厉逍脸上微微绷着,看起来心情还没好。
时郁侧过头,看到对方英俊的侧脸,时光将厉逍雕刻得成熟且完美,从年少青春到而立岁月,每一寸每一分,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就连这许多年来未曾变过的脾气,他也都觉得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他还没有系安全带,因此可以直接凑上去,亲了厉逍的嘴唇。
“早安吻迟到了一点,可以吗?”
对方的回答是,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回了座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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