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逍开始频繁地来接时郁上下班,然后带他去吃好吃的。从榜上有名的网红餐厅到弄堂里的不知名小馆,从市中心的奢华饭店到郊区静谧的特色食驿,火锅烤肉铁板日料韩餐,法式泰式阿拉伯,更别说本身就处在有四大菜系之分的料理大国。短短一个月,时郁觉得自己吃的东西,比前半生总共吃过的食物还要丰富得多。
天天被这么投喂,时郁好像也不负期待地,真的被养胖了一点,抱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腹背多了层薄薄的肉,没之前那么骨骼突出地硌着人,让人觉得疼。
厉逍抱着他,抚摸他腰侧的软肉,那里刚才被厉逍掐得太用力,连着之前没消的,瘀成一片青红痕迹。
时郁蜷在他怀里,热汗凝在他的睫毛上,湿哒哒地黏住了眼皮似的,他闭着眼睛,事后的余韵让他还在细微地颤抖,赤裸的脊背上也覆着一层薄汗,触手觉得滑腻。
厉逍搂住他,一节一节地抚摸他的脊椎,又找到他的嘴唇,时郁就张开嘴,让他缠住自己的舌头,两人又接起吻。
亲着亲着,厉逍翻过身压住他,就着下面的湿黏,又把自己埋了进去。
相处当然不是到吃饭就结束,厉逍时常地会留宿。时郁准备好卧室给客人,但通常他不是个合格的主人,总是霸占客人的另一半床位。
到后半夜又下起雨来,这座城市雨总是很多,还偏爱在夜里下。
他们裹在被子里,听着雨声,身体连在一起,发出的喘息声好像也要融化进了雨里。
时郁不知道厉逍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下雨时做爱有了种独特的癖好。他感觉出对方格外地有兴致,又深又用力,做很久都不停,时郁没有问,只是配合地攀住他,只有被顶得受不住的时候,会发出一点呜咽的声音。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无所顾忌,折腾到快天亮才算完,一直睡到了下午的时候。
其实醒是早就醒了,只是被窝里太舒服,厉逍不肯起来,于是拉着时郁也不让起来。
两人在被窝里脑袋抵着脑袋 ,厉逍捏他的手指,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捏过去,又五指和自己的交叉,掌心贴在一起。手法说不上多么情色,还有些幼稚,但就是让人觉得面红耳赤,但也可能是因为在被子里憋久了缺氧。
时郁觉得呼吸困难,要把脑袋伸出被窝透气,厉逍就凑上来亲他,堵住他的嘴唇,好像要把自己的气渡给他。
两人都是全身赤裸,又不是什么禁欲人设,数小时前还亲密纠缠过,眼下这么亲吻抚摸的,难免又是擦枪走火,难怪一直要到下午才从床上起来。
还是被门铃声打断的。
起初以为是听错了,但门铃声坚持不懈地响,时郁只好爬起来穿上衣服。
厉逍不为所动地裸着身体,坐在床上,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太好:“谁会来找你?”
时郁顿了顿,对方话里的意思稍微令人觉得刺耳,但的确也是事实,他也不知道谁会来家里找他。
他说:“我去看看。”
时郁腰腿酸痛,有些不稳地走到玄关,他拨开门上的猫眼锁,看见外面站着的是高琦。
他愣了愣,忙打开门,说:“你怎么来了?”
高琦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门口,脸上的焦急之色才稍微缓下去,她忍不住伸手捶了他胸口一下,声音里仍带着松了气后的气愤:“你怎么不回我电话,联系不上你我快急死了。”
两人离婚之后没多久的时候,高琦其实联系过他,但是时郁一时打不起精神,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便没有回,这样几次之后,高琦察觉到他的意思,渐渐也就不再打电话过来了。
所以高琦突然这样找上门来,时郁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起昨晚可能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还是先解释了一句:“我手机可能没电关机了,怎么了?”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高琦脸上浮现出一种又愤怒又恶心的神色,她说,“那个谁,姓厉的那个,他——”
声音戛然而止,高琦张大嘴,看见她口中的那个人只穿了一条短裤,赤裸着上身,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痕迹,他从时郁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听见对方用一种过于亲密的熟稔的声音,在问时郁:“宝贝儿,是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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