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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作者:一杯温开水字数:4091更新:2022-11-01 03:55

聂九几乎是一路跑回家的,在外好几个月,确实挺想他爹,结果一进门就被周婶悄悄拉住说:“你爹生气呢。”聂九只当聂松还在生自己自作主张跑去平穆城的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谁让他小时候是个总闯祸的主,早有对付他爹生气的经验了,主动认错,嘴甜任骂,等他发完火,哄一哄也就好了。

按照周婶的指点,他直接去了书房,聂松坐在书桌前,见他进来,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又兀自发起呆来。聂九笑呵呵跑到他爹跟前,笑道:“爹,我回来啦!”又绕到聂松背后,殷勤地帮他捏肩膀,一边捏一边讨好地说:“爹,别气了,我得跟你说个好消息。”

他原本是想卖个关子的,结果聂松一点也不给面子,根本不接话,他只好干咳一声,自说自话道:“我这次离家虽久,但是你儿媳妇我可是搞定了,爹,咱们去算个好日子,早些把事情办了......”

聂松面无表情看着他,问道:“儿媳妇?哪里来的儿媳妇?”

“嘿嘿,你忘啦,榕贞呀!端午的时候来我们家吃过饭的,爹你知道的。”

“聂成和。”聂松突然叫起聂九的大名来,“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一般情况下,聂松叫自己大名,就是要发火的前兆了,聂九连忙继续讨好地给他爹捏肩膀,便说:“是是是,爹,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就跑那么远,但是当时事出紧急,我实在是......”

“你跟我来!”聂松起身往外走,聂九连忙跟了上去,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

他们家是有一间小佛堂的,原本还是聂九他娘在的时候建的,她常常在里面念些佛经,为早逝的女儿超度,为家里人祈福,后来她去世,牌位便供奉在这里,聂松每天都会来上香,家里大小事,也习惯来这里对着牌位说一说。

聂九见他爹直直走进了佛堂,心道不好,估计今天不是一时能脱身的了,也不知道沈榕贞那边如何,再不过去,该等得急了。

“来,跪在你娘跟前,好好说说,你要娶谁回来?”

“榕、榕贞啊......”聂九乖乖跪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爹,到底怎么了?先前,你不是还跟我一起去丁大娘家,拜托她说媒的吗?”

“我那时候是不知道,他是个男的!”聂松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打向聂九,将他的头发都打散了,披散在肩头。

而聂九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慌了,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赶紧和沈榕贞成亲,等他住过来了,让聂松也看到他的好,之后再慢慢一点一点去说这件事,可眼下,计划全被打乱了,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乍然被拆穿自己还想瞒着的事情,聂九一时也找不到借口来圆谎,喉咙里干干的,他勉强咽了口口水,慌张道:“不是的,爹,你听我说......”

“说什么?!沈榕贞难道不是男的?他们家的那点事,现在满城谁不知道?你还想瞒着我,将他娶回家来?”

“怎么会......”

聂九想到沈榕贞还在外面,对此一无所知,不知会不会被人围起来指指点点,笑话他议论他,想到这些,聂九便站起来,想去找沈榕贞,但聂松根本不让他走,老头儿还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整个人都在发抖,聂九看着心惊,生怕他爹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扶住他,哽咽道:“爹,是我不对,但是我答应榕贞了,定会娶他过门的。爹,你让我去找他,他刚生过病,若是被人围住说闲话,我怕他受不了。”

“我和你娘,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儿子?!你学什么不好,你去跟个男人搞在一起?!”

“爹!”

“你给我跪下!”

聂九只得又跪下,央求道:“爹,我答应过要去接他的,他还在等我,要么我去将他安顿在客栈,再回来罚跪好不好?”

可是他越是表现得担忧沈榕贞,聂松就越是来气,怒道:“难道他装作女子样,就真的是女子了,连这点事情都要人替他去做吗?”他忍了又忍,才勉强将“不男不女”这种话都咽了下去,又转身看着聂九他娘的牌位,怔怔地想,若是她还在,该怎么办呢?

“他也不是自己天生就是如此,他是被人害的。”聂九辩解道,又膝行爬到他爹跟前,低声说:“爹,原本就是我死缠着人家,我明知......明知他是男子,却还一路追过去,现在又要弃他不顾吗?爹,你以前不是这样教我的。”

“可我也没教你要同男人成亲!”聂松一甩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胸口仍剧烈起伏,他自认为一辈子正派规矩,教出来的聂九虽然性子跳脱些,却也从未做过太离谱的事情,谁成想......

“唉......”他没忍住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无限悲凉。

聂九这时却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再继续编谎话瞒着自然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将事情从头到尾清清楚楚说给聂松听,老头儿心软,说不定见沈榕贞的经历太过可怜悲惨,能叫他心疼一番。

这样想着,他便跪在聂松跟前,将自己与沈榕贞之间的所有事情,以及沈榕贞身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跟聂松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又着重说了自己在明知道沈榕贞是男子的情况下,依旧放心不下,千里迢迢跟人回家去的情节。聂松皱着眉听着,在讲到邓氏所作所为的事情,没忍住怒道:“这妇人,心肠怎会如此狠毒?”

“就是!爹,榕贞他可怜,被邓氏坑骗了十几年,眼下,若我又负他,我怕他立时就要垮了......”

聂松沉默不语,聂九又说:“除了榕贞,我对别人已不能动心,爹,难道你愿意看着我去欺瞒另外的无辜女子,让她为我生儿育女吗?”

“可你们不会有子女,将来老了该怎么办!”

“茶馆的老孙头,有儿有女,到老来还不是没人管,自己都快走不动了,还要开茶馆,不然就要饿死。我与榕贞虽不会有子女,但我们互相扶持着,未必不如老孙头,还有,大伯和二叔小叔他们,生了那样多的子女,咱们老聂家,血脉不会断绝的。”

眼见着聂松神色已松动许多,聂九又可怜兮兮道:“爹,我知道其实你最疼我了,小时候我想学武,你虽然不同意,但最终还是让我去了,这些年,只要我喜欢做的事情,你也都依了我,这次,也依了我罢?”

两人在小佛堂说了一下午话,外边的天色早不知不觉黑了,但是谁也没起身去点油灯,只在黑暗里静默着,好像是两头对峙的野兽,正在等待其中一只退让的那一刻。

“你们这样......让人家怎么看你们?”

闻言,聂九得意一笑,问道:“爹,当初你见榕贞,有发现什么破绽吗?”见他爹不吱声,他又说:“他自小就当是自己是女儿家的,咱们这里的姑娘,我看没一人比得上他娴静斯文,不会有人发现的。”

聂松又长叹一口气,起身去将几盏油灯都点亮,摇曳的灯光下,只见聂九满脸期盼地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差一点就要点头同意了,可想到今后的种种,又觉得实在是胡闹,便只将头摇一摇。

这时,外面一盏灯火越来越近,到了门口便停下来,周婶的声音响起道:“老爷,沈姑娘来了。”

聂九立刻想爬起来去看看,被聂松瞪了一眼,又乖乖跪回去,眼巴巴看着门口,喊道:“榕贞,吃饭没有?”

沈榕贞已走进门来,见聂九跪在地上,似乎也没有多惊讶,只朝着聂松行了礼,问了好,便挨着聂九跪了下去。

“诶,榕贞,你这是做什么?”

“聂伯父,请不要责怪九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聂九闻言立刻打断他道:“不是不是,是我去招惹你的,我......”

聂松看着实在心烦,一甩手出去了,剩下聂九与沈榕贞两个跪在地上面面相觑。

“那什么,抱歉啊,说好了去接你的。”聂九挠挠头,他的头发还散着,十分狼狈,沈榕贞伸手去扶他,他身子晃了一晃,竟一时没站起来。

“跪了多久?”沈榕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聂九忙安慰道:“没多久,我一时没站稳而已。”但沈榕贞显然不信,干脆让他坐在地上,然后将他的裤腿拉了上去,借着灯光去看,聂九的两只膝盖已经全红肿了。

“怎么办,家里有药油吗?”沈榕贞心疼地不行,低头轻轻去揉聂九僵硬的膝盖,看他认真的样子,聂九突然便不想逞强了,委屈地喊道:“疼死我了。”

果然,沈榕贞立刻慌了,起身想去找周婶拿些药油来帮他按一按,聂九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低声说:“要榕贞亲亲就不疼了。”

这时沈榕贞才知道他是故意的,怔怔看了聂九片刻,便凑近他的脸,吻了上去。

两人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亲密的事情,头一次还是在回阳安城的马车上,当时沈榕贞将头枕在聂九腿上补眠,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张着,聂九看着看着,突然便起了冲动,低下头亲了上去,然后,本来在睡觉的沈榕贞突然睁开了眼。

......结果是两个人各自顶着一张大红脸,半天没说话,但在那之后,聂九便时不时就想偷个香,在唇齿交缠的时刻,好像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更近了。

“哈哈,果然不疼了......”炫耀似的,聂九起身走了两步,又拉住沈榕贞的手说:“害你担心了,榕贞,我爹还没松口,要不,我送你去客栈先住两天,如何?你放心,我肯定能说服我爹的。”

沈榕贞摇摇头,“院子我都收拾好了,九哥,明**帮我问问看附近有没有别的院子要卖的吧,现在人多了,我那个院子实在是有些小了。”

“好,好。”

两人偎在一处,将今日分开后两人做的事情各自细细说了一遍,也都未曾注意到,聂松站在佛堂外小院子的树下,看了他们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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