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章我不悔
这次的服装纺织博览会,沈烈司几个销售人员倒是拿到了几个订单,收获不错,不过沈烈并没什么可高兴的,他现在的目光瞄准了更高的目标。
回去的路上,是乘坐飞机,先从上海飞首都,从首都乘坐火车回去陵城,沈烈是和手下几个销售人员并彭天铭等一起回去的,彭天铭和冬麦挨着,其间自然说起这次遭遇林荣棠的事。
“这人觉得自己衣锦还乡了,回头史密斯太太过去陵城,还不知道什么幺蛾子呢。”
“他自己觉得这样光荣,那就衣锦还乡呗,陪着八十岁老太太呢,多美。”
个人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笑了,彭天铭叹:“我现在眼看四十岁了,这几年忙着司的事,也没功夫找,现在来看,我应该找一个二十岁的陪我,那才不白活一辈子!”
冬麦:“我觉得可以。”
一时想起陆靖安和女人勾肩搭背的事来,便道:“回头如果沈烈敢起什么歪,我就和他离婚,然也找一个,我也要找一个好看的,最好是像林志颖那种。”
现在港台流行曲在大陆很流行,买了组合音响,没事可以放放歌,冬麦喜欢听林志颖的歌,也喜欢这个大眼睛的帅小伙。
彭天铭听着差点笑来,前有一次她和沈烈谈事情,当时办室外有人放林志颖的歌,沈烈好像就不太爱听,说这种歌一听就俗,她没当回事,就是觉得至于吗,不就一首歌吗?
现在她才明白,敢□□情在这。
飞机上人并不多,个女人说话声音很低,就算是笑,也是刻意压着,免得打扰别人,而不远处的沈烈虽然隔着好几个座位,却依然听到了动静,淡淡地瞟过来一眼。
彭天铭便觉得自己背好像有些发凉,看了一眼沈烈这,闷笑着说:“算了不提了,免得沈烈回头找我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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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陵城,沈烈没怎么休息,当即找来了江春耕胡满仓二红等几个司元老,谈起了这次在上海的遭遇,如今这几位全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见识多了,也有些想法了,听到这个,不免愤慨。
都是中国人,听说沈烈被人当面这么说,骨子的民族自尊就无法接受。
沈烈便提来自己的计划,和大伙商量。
如今三美集团发展壮大,最初的几个元老也都获得了可观的股份,别说江春耕胡满仓,就是当年一起帮着梳绒的刘金燕胡翠花,现在也都身价上百万,在工厂车间独当一面了。
是以面对这种关系到来重大向的投资,沈烈会和大伙商量商量,征求大的意见。
这次沈烈提,没有人有异议,都觉得可以干。
混到了如今这一步,大都不是十年前的穷小子了,挣的钱下辈子也花不完,当生活物质水平达到一定地步,大思想境界就不一样了,追求的不是我要挣多钱了。
能在这个行业扑腾一些浪花,能为民族产业的发展做一些贡献,这就是时代的使命,这也是大的共识。
当下沈烈召集了一个陵城羊绒行业协会内部会议,讲了自己在上海的遭遇,讲到了企业的责任,讲到了如今中国纺织业的境况,在场的如今都是身上千万的企业了,听了沈烈的号召,也都纷纷赞同,并且表示予支持。
沈烈当即前往上海深圳,去走访国内深加工的厂,了解行情,同时聘请了上海纺织学院,天津纺织工学院等多位纺织专和高级技术人员,深入研究纺织技术,同时走访内蒙,联系了内蒙轻工工艺机械进口司并香港万荣贸易有限司,预计投资千多万,购置针织横机三百台以及缝合整理设备。
彭天铭因为这事,也深受刺激,行动起来,终于和北京一纺纱司并北京雪莲司合作,准备生产披肩、围巾等纺织品,其它羊绒行业人员,纷纷开始反思,做羊绒确实挣钱,但是一辈子躺在这个金娃娃上面,总有吃尽的一天,就这么人外国人提供原料,看着别人捞大头,自己能当供应链上最粗糙原始的那一环,谁愿意?
一时间,不纺织项目纷纷上马,陵城的羊绒行业迈入了一番新天地。
不过这一切自然是需要时间,就在沈烈忙碌于组织技术人员攻克难关的时候,前沈烈派人调查的消息陆续传来了。
结果实在让人想不到。
陆靖安早在八年前就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是陵城电影院的一个临时工,叫闫桂英,说来好笑,这还是陆靖安经常陪着孟雪柔去看电影才认识的。
陆靖安和闫桂英好上,就哄着闫桂英,自己生了孩子,闫桂英怀上,他就和自己姐姐们说了,于是闫桂英过去大姐待产,生下了男婴,取叫陆传宗,就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孟雪柔的,更得瞒着孟雷东。
好在孟雷东忙于羊绒事业,开疆辟土,没功夫搭理他,而他把孟雪柔哄得好,孟雪柔也不起疑。
孟不太看得上他几个姐姐,平时很来往,这件事就瞒得死死的。
等到孩子三岁大,孟雷东的司有了大发展,陆靖安在孟雷东的司做到了一定位置,自己也挣了一些私房钱,便在陵城租赁了房子,闫桂英母子接到了陵城,从此,就过起来地下夫妻生活。
这个时候,陆靖安还收留了陈继军,让陈继军帮自己干一些自己不便手的事,又帮自己照顾着闫桂英母子,关键时候帮忙掩饰。
进入八十年代末期,陵城羊绒业声鹊起,孟雷东的司越发壮大,陆靖安手上也掌握了一定的资产,陵城也有了商品房,他便购置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娇。
如今孟雷东事,他布局多年,立即掌管了雷东集团,集团资产牢牢捏在手,此时的他得意忘形,自然也就不加掩饰,竟然和闫桂英母子然逛街了。
至于孟雷东的情况,这件事发生在内蒙,且是晚上,肇事车辆逃逸,目击证人几乎没有,派去的人又不敢打草惊蛇,是以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根据得到的消息,孟雷东现在躺在内蒙一私人医院的病床上,医院有人监控着,一般人想要见到他并不容易。
孟雷东的儿子也根本联系不上,好像是离开首都了,沈烈了解了下,据说是国了,国的事还是陆靖安一手『操』办的。
这么一来,就让人生疑了,显然孟雷东的车祸别有隐情。
消息传来,沈烈在深圳差,冬麦想着他最近实在太忙了,便没有和他提,当下让人兵分几路,一路试图去联系孟雷东儿子,一路买通那私人医院的人马,时刻注意着孟雷东的动静,另一面,留着陈继军的动静。
然而很快得了消息,说是除了陆靖安和孟雷东,别人竟然没有孟雷东儿子的联系式,想找都找不到人
联系不上,事情就麻烦了。
孟雷东的车祸,其中必有猫腻,但是孟雷东儿子在国外,除了儿子,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孟雪柔了,可孟雪柔是陆靖安的妻子,她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就这么和陆靖安合伙害自己哥哥?她应该不知道陆靖安在外面找了小三的事。
冬麦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试探下孟雪柔。
毕竟孟雷东车祸的事,自己手上并没有证据证明有人谋害他,如果要细查什么,肯定需要他自己的亲属面,自己跑过去主张师无。
于是这天早晨,冬麦在一美容院门前遇到了孟雪柔,并表示有话想和孟雪柔深入谈谈。
孟雪柔看到冬麦,颇有些不屑:“我们间有什么好谈的?”
冬麦:“我既然找上你,自然是有事想和你谈,你可以试着听听,没准会有新发现。”
孟雪柔轻笑声,撩了撩卷发:“那你说吧。”
冬麦便道:“那天我朋友和我说,她曾经看到陆靖安和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走在一起,我建议你还是了解下情况,看看陆靖安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免得被人蒙在鼓。”
冬麦当然不会直接说孟雷东的事,一旦这件事孟雪柔真得参与,那就是打草惊蛇,是以她从闫桂英说起,甚至于闫桂英,她也不能说详细,故意模糊信息,不然万一孟雪柔直接把这话说陆靖安,岂不是把自己卖了。
就说一下似是而非的消息引起孟雪柔怀疑,她如果怀疑了,自然自己会去查,即使没什么二十岁小姑娘,闫桂英的事一查就查来,也瞒不住。
万一她就是对陆靖安死塌地,直接把这事说陆靖安,因为自己说的是假消息,陆靖安就算怀疑,也并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闫桂英的真实信息。
孟雪柔听了,却是嘲讽地挑眉:“啧啧啧,你倒是管起我的事来了,你自己门前的雪扫干净了吗?我看沈烈最近年了不风头,陵城有多小姑娘都惦记着他你知道吗?你倒是管起我的事来了。”
冬麦:“你看到他和小姑娘逛街了吗,如果你看到,麻烦告诉我。我朋友现在看到陆靖安和小姑娘逛街了,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了,信不信的,你可以去查查。”
孟雪柔看着冬麦那笃定的样子,越发不痛快了:“你自己的男人没题,凭什么就认为我男人会背叛我?你是不希望我过好日子吗?”
冬麦轻笑一声,便有了不屑:“你觉得自己过得挺幸福的?也对,日子真是舒坦,你可以继续舒坦下去,别有一天悔就行。”
到了这个时候,冬麦也就不想和孟雪柔谈了。
如果孟雪柔执『迷』不悟,连查都不去查,那就能说孟雷东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位没脑子的妹妹。
冬麦走到一半,孟雪柔突然笑着道:“告诉你另外一桩消息吧,你的前夫要回来了,人可是衣锦还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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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冬麦回了一趟乡,见到了王书记。
王书记已经退休了,刚退休的时候,没什么事干,就商量着要干点啥,这个时候冬麦的三福糕点已经做大了,不光是冬麦哥哥江秋收早过去城来负责糕点连锁店的运营,就连李秀云也跟着去陵城了。
饺子馆委托底下人打理,冬麦并不太满意,听说王书记和陈亚没事干,就把饺子馆托付了王书记和陈亚,个人倒是做得热火朝天。
冬麦的三福糕点发展越来越好,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精力兼顾饺子馆,所以干脆把一半股份转让,留了一部分挂在三福糕点的旗下。
王书记和陈亚看到冬麦,倒是很高兴,热情在好歹,说贵客临门。
冬麦寒暄了一番,说了近况,便说起来路奎军,这几天路奎军就要狱了,沈烈门在外,估计没时间去接,到时候冬麦会亲自来接。
说完了路奎军,便顺口起王秀菊的情况。
王秀菊当年判了十五年,不过前一段听说身体状况不好,要保外就医,当然冬麦也是听刘金燕这么一提,面具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王书记开饺子馆,人来人往的,各路消息灵通,倒是门儿清,便和冬麦说起,确实保外就医了,已经去了。
听说去的当天,就被一辆车接走了,还有不人猜,不知道是什么人借走了。
“估『摸』着是人首都的大儿子发达了吧。”
大这么猜是有原因的,陵城的林荣阳前些年做买卖,一直不怎么顺利,来赔了一个精光,戴向红和他离婚了,听说现在去摆摊修自行车过日子。
冬麦笑了下,便和王书记陈亚说起来林荣棠的事,乍听到这消息,王书记差点拍桌子:“什么?和一个八十岁老太太?!”
陈亚瞪大眼睛:“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他也干!”
要知道当年林荣棠的事,实在是太丢人了,光天化日下,不知道多人看到了,这件事传得很广,别说油坊乡,甚至隔壁乡都知道松山村了一桩这事,没想到林荣棠竟然还能回来,还能傍八十岁老太太!
王书记和陈亚到底年纪大,思想更传统保守,怎么都无法接受这种事。
冬麦笑叹:“沈烈亲眼所见,据说人马上就要陪着老太太来咱们陵城收羊绒了,老太太是英国的服装商。”
王书记和陈亚面面相觑:“他自己不觉得寒碜,那就来呗!”
冬麦和王书记他们聊了一会,走来的时候有些阴天,陈亚她打包了盒饺子,又硬塞她一把伞。
她开着车,也不着急走,就在松山村附近转转。
十多年了,她觉得许多事她都忘记了,包括林荣棠,包括王秀菊,但是现在,林荣棠要回来了,而且成为他们生意上的甲,这到底是让她的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忍不住回忆过去,慨人生,也想故地重游。
不过并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回松山村。
在松山村,她和沈烈就是那个传奇一样的存在,每次回去,难免都要被围观,是以她想低调地看看,不引人注意。
开着车在松山村面慢悠悠地转,这个时候村人应该是收麦过,准备秋耕却又没开始,地有零散的几个孩子在拾麦穗。
冬麦看着那几个孩子,斜挎着书包,叽叽喳喳的,路过一片麦子地,走着走着,就听一个孩子喊:“哇,这有一棵凤仙花!”
于是几个孩子聚拢起来,过去看,小小的凤仙花,很小的苗。
就有孩子带头说:“这凤仙花太小了,咱们不能掐了它,让它长,长大了咱们再挪走!”
大都赞同,还取来了树枝,小凤仙花围了一个小栏杆护住它,免得被人不小踩了。
等几个小孩子散开了,她才从车上下来,走过去那片地头。
这块地,是曾经林的那块地,也是当年她种下过凤仙花的那块地。
她嫁林荣棠,一起耕种,种了凤仙花,美美地以为可以染红指甲,结果凤仙花没长成,她就和林荣棠离婚了,林荣棠娶了孙红霞,她嫁了沈烈。
人生就是这么玄妙,曾经努力过的,未曾得到过的,不经意间,穿越过时空就这么和你邂逅。
冬麦低头看了看那小小的凤仙花,抿一个笑来。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候,那个傻傻的自己,会特意挑选桃红『色』的裙子,会眼巴巴地盼着凤仙花长大。
凤仙花长大,采集了来,加上明矾放在蒜臼子捣碎成泥,碎泥敷在指甲上,外面用青麻桃的叶子包住,再用绳子捆紧了。
绑完,十根手指头就成了绿『色』的小鼓包,这么睡一觉,二天醒来,也许绑紧的青麻桃叶子已经脱落了,也许还在,不过扒开,就看到十根手指甲红艳艳的,是很自然的红『色』,那是属于昔日乡村姑娘的美,带着草木的清香。
时光流逝,一切都变了,现在的她,可以去首都上海的大商场任意挑选最时尚贵的服装,法国意大利也去过了,至于口红指甲油那些昂贵的大牌也随手扔在化妆台上。
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小时候用凤仙花染的指甲。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看到一双手。
那是一双白净纤柔的手,手上戴了一枚贵的大钻戒,就那么轻轻地抚过凤仙花。
轻淡的香水味萦绕而来,冬麦身体微僵。
男人抬起长睫,幽深的眸光落在冬麦身上,他轻笑:“你还记得你当年种下的凤仙花吗?”
冬麦觉得背生寒。
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林荣棠:“你不用这么堤防我,我过来看看,如你过来看看一样。”
他站起来,望着这收割过的茫茫田野,叹道:“看看我们年轻时候曾经耕耘过的地,看看这个让我到耻辱和绝望的地。”
冬麦没说话,她眼角余光扫向一旁,遥远的田埂,那几个孩子在打闹,再远处,还有驴车和挖土的农人,这种情况下,林荣棠并不敢怎么样。
不过想想,他也犯不着。
如今的他,可不是昔年那个走到绝路的林荣棠,他荣归故,是英国老太太的入幕宾了。
有了身份和地位了,就犯不着铤而走险逞一时气了。
林荣棠:“冬麦,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容易。”
冬麦没说话,不过林荣棠也不想听冬麦回应。
他望着远处,喃喃地道:“那一年,我离开松山村,像一丧犬一样往前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饿了就捡垃圾桶的剩饭,渴了就随便去河取水,有时候一连几天不吃饭,我也不觉得饿,当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来我遇到了一辆运煤车,就翻身上去,趴在煤车上,挨饿受冻,被煤车运到了遥远的地。”
冬麦垂下眼,映入眼中的恰是那小小的凤仙花。
很小的瓣枝叶,被夏末的风吹着,轻轻挥舞。
林荣棠:“我吃了很多苦,□□工,搬砖,捡垃圾,来我遇到了她,她好来中国拜访,那天她摔倒了,是我救了她,她让我和她在一起,我拒绝了她,打算去南打工,谁知道恰好了车祸,当时我觉得自己天要绝我的路,我回去找她,她准备离开中国,听说我愿意,很高兴,便把我带去了英国。”
林荣棠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她结过三次婚,最一任是一位服装大亨,她很有钱,也很喜欢我,我在英国住豪宅开豪车,过得很好。”
林荣棠收回目光,看向冬麦:“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可耻,是不是认为我一个男人傍八十岁老太太很不要脸?看不起我?”
冬麦轻笑了下,望着林荣棠:“你觉得好,那就挺好的,其实人活着,又不是为了别人活的,关键是自己高兴,你说是吧?”
林荣棠点头,咬牙:“对,我自己高兴就行,我享福了,这些年,再也没有人看不起我,大全都恭维我,讨好我,而我需要讨好史密斯太太就行了!我讨好了史密斯太太,我就拥有了全世界!这次我回来,谁敢说我什么?谁敢说?!连陵城羊绒局的人都对我很恭敬,一个劲地和我套近乎!”
冬麦:“那不是挺好的,恭喜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然而林荣棠听到冬麦这么说,幽黑的眸中却流『露』了哀伤,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我这一辈子,走错了一些路,有时候想起来,我很难受,我分明可以选择另一种人生,如果当年我处理得更好,也许我们还在村过着平静的生活,你说是不是?”
冬麦定定地看着远.
她隐隐猜到了,猜到了林荣棠指的是什么,但是从十二年前,一切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荣棠:“想起过去一些事,我内疚,我会做梦,梦到你,如果说我这辈子对不起谁,也就是你了。”
冬麦漠然地望着远,这些话,如果十二年前她听到,会动,但今天,真得没什么觉了。
林荣棠:“但是既然走错了,我就硬着头皮往下走,现在,我享受着荣华富贵,享受着别人的恭维,我——”
他咬牙,一字字地道:“不悔。”
冬麦安静地看着他,此时的她,对林荣棠有怜悯。
她明白,如果真得不悔,那就不用咬牙切齿地一字字地强调自己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