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润玉忽然重复了这句话，海晏略有疑惑却也是点头。
“海晏曾说，不会离开我。”
海晏不解润玉为何此时再提此事，但她一直都知道润玉是一个无法自己给予自己安全感之人，所以她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点头应道，“自然，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她以诸天星辰为见证立下的承诺誓言，这份誓言就是连天道都不会违背的！
可润玉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海晏，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灿若星辰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不见底的汪洋大海。
“怎么了？”
这是海晏第一次见到润玉如此，如此直白，她下意识皱眉，却没有避开阻拦的念头。
“什么时候同我说话也这样吞吞吐吐？”松开眉头，海晏失笑的轻弹润玉额头，眉眼间满是温柔与宠溺，“是我近些日子没有伴你左右，还在生气吗？”
这里指得是那天星宿府中润玉转身离开，海晏亦是仿佛有些许疏离的目送润玉离开，两人之间仿若在刹那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并不是。”润玉握住海晏的手腕，他直视海晏，眼底的汪洋大海有波涛掀起，曾经他深深压抑着的感情在这瞬间毫不掩藏的在海晏眼前铺展开。
“在哪里是海晏的自由，我不能禁锢海晏的自由。”
不知为何，看着润玉她竟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屏气，心中隐隐升起的念头，会让她无法控制的事也许这个时候就该有答案了。
“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说，”吸了口气，仿佛是在为自己下一句话打气，润玉握着海晏的手发紧，“我心悦你。”
“什，什么？”
海晏无意识的瞪大眼睛，脸上全是震惊，可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是有果真如此的念头徘徊，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只余下让海晏来不及收敛惊讶。
“润玉心悦海晏。”
“润玉身边之人皆知润玉爱慕海晏，只有海晏不知道。”
润玉这话里掺杂着失落和叹息，海晏心里莫名一揪，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只是眉头微蹙，很认真的看着润玉，眼底也是一片坦然毫无敷衍回避之情，但她似乎很不解，眉头紧皱应当在思考着。
好一会，海晏问，“玉儿，你爱慕我，可是玉儿你知道爱慕是什么？”
这是一种否决也是一种拒绝，润玉顿时面露着急之色，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见海晏轻轻的安抚润玉，“听我说完，可以吗？”
润玉紧抿唇，没有回应，但任性的海晏便当做润玉默认了。
她问，“我们必须要分清楚，是不是。”
润玉没有回答，只是固执的看着海晏。
“玉儿，你爱慕我，是我在你年幼时给你的温暖？还是我可以给你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放纵？亦或者我明确给予你永不离开的承若？”
“自你诞生四千多年，从你的生母到生父养母，并无一人和我一般，将你摆在心头第一位。”
“幼年你对我是依赖，那么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可以分清吗？”、
海晏问得很尖锐，可于润玉耳中却是歪理！他对海晏的感情如何能作假！
“我分得清！”润玉终于抓住机会为自己辩驳，“我对海晏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对此，海晏没有反驳而是点头，“我喜欢玉儿，从一开始就知道。”
润玉因海晏的这句话有瞬间的喜悦，但想起海晏每一句都在反驳他对她的感情，又立刻让他沉下脸。
就如海晏不对润玉设防，润玉对海晏也是不掩藏自己，所以此刻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要不到糖在闹脾气。
海晏不由笑出声，眉眼轻缓柔和，轻声细语，“我既然答应玉儿不离不弃，就不会因为这件事离开你。”
“这些日子我之所以不在璇玑宫，是下界看乌云了，也是因为我有些事要处理。”
玺印忽然出现在海晏手中，“我说过，它能和我心意相通，自然也能找到我的位置。”
“下次我不在天界，你可以通过它来找我。”
将玺印再一次放在润玉手中，海晏并无不愉之色，整了整润玉的衣襟，如同以往那般从容，“这个答案，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说，可好？”
润玉看着海晏的眼神莫名却没有晦涩，可隐隐约约之间的确有不解和疑虑闪现。
“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继续的。”海晏跳过了这个问题，显然她也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水神和风神即将从上清天回来，他也该与锦觅相认了。”
“我知道了。”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为得是让自己主宰天命，为得是解除婚约，如今，哪怕海晏虽然几句话让润玉迷惑，可这份解除婚约的心润玉从没有动摇。
“你若是想悄声无息的去魔界，可以让毛犊助你一臂之力。”说这话时，海晏的视线落在润玉左手的手腕上，“他总是会很多稀奇古怪的术法。”
润玉并没有松开海晏的手腕，他抿唇好一会才说，“海晏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应该算是知道的。”海晏知道润玉是在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和澜清以及锦觅在演戏，“我知道玉儿是守诺之人，不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和别的女仙纠缠不清，更何况和关系到对方的名誉。”
“而且，我对你十分有信心，既然你要这么做，必然是有你的理由。”
“所以……”所以那天你是故意戏耍我。
“乌云也该飞升了，他如今叫天枢，你可别一时嘴误露馅了。”
“恩。”此刻润玉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感觉，曾经只能是自己‘孤芳自赏’的情不再苦苦压抑，但得到的答案并非是他所想的，反倒是被海晏说得需要‘自省’。
可海晏也不曾明确的拒绝他，那是不是表示，他梦中所想皆能成为真实！
“取了天枢之名，我也要去上清天和斗姆元君交代一声，毕竟这是她长子的名号。”
“若是有事，就用玺印联系我，若是没事，我会很快赶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