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犊没有弟子，但他亲儿子就是应龙，他本身又是完美继承了真龙血脉的神兽，指导润玉修炼全然是轻松无比。
在天界魔界都在暗中谋划的时候，润玉不知不觉就在毛犊身边待了一个月，不说关系有多好但比初见时的哪哪不顺眼却是能平和的说着话。
“成了，你们两也别在我这碍地，我还有事要做。”说着这话，桀骜不驯模样的毛犊已然化作撑船老翁的模样。
“你可别又跑了。”海晏眉头一挑，对着毛犊语气很是不善，“我可就指望你来背锅的。”
毛犊没有说话只是摆手，海晏也没说什么，只是握住润玉的手就化作青烟消失在原地，化作老翁慢悠悠的撑船，仿佛消失一个月的人不是他。
“我们去哪里？”润玉并非迟钝之人，他能察觉到青龙和毛犊之间忽然复杂沉重的气氛，但他是极为贴心的，即便两人谈事没有避开他他也不会轻易开口，同样也不会刻意去听。
“去，去佛界吧。”海晏想了想，喜上眉梢，“虽说不是杏树结果的时候，但这么多年佛祖必然私藏了不少杏子，我许久不吃如今想想嘴馋得很。”
人界数十年的相处，让润玉了解海晏的性格，她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性子，越是不开心越是想要折腾事，所以，既然一早就知道拦不住那他就和她一块去。
但……“据说佛界关闭很久了。”
“无妨，”海晏笑眯了眼，“即便是本尊不出佛界，他们的元神也会四处走动，要不然人界的那些庙宇又是从何而来？而且早先天界的热闹，他们肯定没少出来八卦。”
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谁还不了解谁。
润玉真真切切的没想过，一直被传为怜悯苍生的佛陀们竟也有这样人性的一面，如此这般，还没见面便觉得多了一分亲切。
早就关闭的佛界到底在何处，天界有不少仙家都在猜测，是否和上清天相似。
其实以佛的教义，佛无处不在，故而哪里都是佛界的入口，只是如今能堂而皇之进入佛界行小偷小摸之事的，六界之中也只有青龙了。
自小安静从不做出格之事的夜神大殿，就如同青龙幼崽时遇到了目中无人的毛犊，她瑞兽的生涯硬生生给改了个道，夜神大殿的仙生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青龙牵引去了其他方向。
佛界也是殿宇楼台，可和天界的威严富丽堂皇比起来，佛界是庄严的是慈祥的，连那万丈霞光，只看在眼里便觉得温柔。
不过润玉并没有时间去欣赏佛界的风景，因为他被早就摸透佛界各处结界小道的海晏以大摇大摆之姿，最快的速度进了佛祖的私库。
佛祖的私库自然是少不得好东西的，想当初被毛犊养成强盗行径的海晏勉强捂住了自己瑞兽的格调、后来被虚空之境的那位大人仔细教导数万年，又被那位大人的弟子们她的师兄师姐们耳提面命了数万年，她如今也算是一尾格调很好的青龙了。
不过她不去拿佛祖的宝贝，却拉着润玉给他一一介绍了这些宝物，并且感慨，“一界之主私藏同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就是不一样。”
这话说得润玉没忍住笑出声。
随后她多看一眼都没有，目的很是明确的走向一个多宝架。
多宝架上没放什么珍宝，只是放着几本经书还有几个分辨不出什么颜色的盒子。
“这么多年他这放东西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
想起当初她差点吞了先天杏树被扫地出佛界，后来嘴馋想吃杏子打牙祭只能依靠同为龙族的八部天龙。
罢了，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
挥手将那几个盒子招来，放进袖里
乾坤，海晏满意的拍了拍袖子转而同润玉说，“我看你对佛界很感兴趣，我们也不着急走去看看也好。”
头一回做这样事的夜神大殿颇为心虚，“若是被发现该如何是好？”
“发现就发现，我又没把他的宝贝杏树连根拔走。”
听听这话，即便是没有参与过海晏过去的生活的夜神大殿多多少少脑补出一些场景，不过他是绝对想不到，当初的海晏可不是想把杏树连根拔走，而是想把杏树连根吞下！
“佛界很不一样，端正祥和。”
“血性都过去了，想当初他们打起架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人界寺庙里尚且有武僧，更何况这群修炼出正果的罗汉菩萨，哪个又是可以轻易拿捏的？
这么走着，他们走到了一处屋院外。
十分佛界特色的建筑，润玉本以为他们会和之前一样避开，却没想到海晏直接推开门。
门内是景色且不说，就说愣了愣神跟在海晏身后进去的润玉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位女菩萨，正在他思考这位女菩萨是哪位菩萨的时候，耳边响起海晏调侃的声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喊了，究竟是喊你女施主还是男施主。”
菩萨本无性，只因凡人而有相。
而润玉从这句话里听出，海晏同这位菩萨的关系很好。
“果真是您醒了。”白衣菩萨眉眼清秀慈悲，她看到海晏眼里浮现些许欢喜，随即她看到润玉，“这位便是天界的夜神大殿？”
“润玉见过菩萨。”
“果真是少年英才，天赋卓绝。”白衣菩萨忽然眉眼含愁，“只是你同殿下一起，委屈的很。”
“润玉并不觉得委屈。”夜神大殿又如何听不出白衣菩萨的揶揄，而看海晏只是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他眼里星光明亮带出笑意，“海晏很好，润玉想不出该怎么夸她。”
白衣菩萨似是诧异的看着润玉，随即又看了眼海晏，眉梢柔软，“夜神说得极对。”
“不知殿下来寻我是为了什么事？”
“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白衣菩萨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道，“您该不是去过杏园了！”
“不给带走，去也没意思。”忽然一颗葡萄出现在海晏、润玉和白衣菩萨面前，“你可看着眼熟。”
“这……是伽蓝印。”白衣菩萨复又皱眉，“倒是一个新奇的方法，只是她体内有不该存在的东西。”
“她母亲同佛界关系匪浅，而我自认不是个教书育人的，她的教养由你来教导是最为合适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