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医生说这句话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而且他身上那种好医生的气质特别强烈,让人忍不住就产生信任感,千野优羽下意识地就跟着点头。
他点了点头,然后朝琴酒和冲矢昴看去,被两个人的死亡视线一看,他立刻清醒了过来,捂住了嘴。
冲矢昴虽然觉得离谱,虽然面前这个美女长着一张琴酒脸,但是想必这是千野优羽不知道从哪里集邮集来的吧,虽然他觉得很晦气,但是作为一个情史丰富的成年人,就算被这样说了也无所谓,他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但是琴酒不一样,作为组织的Topkiller,他不止是业务能力出色,需要处理的业务数量也多到惊人,阎王见了都捂着嘴哭着求他赶紧猝死去地狱继续打工,堪称最强工作机器了。
连世界公认大美女贝尔摩德跟他调情,他都可以冷着脸说一句我快吐了,堪称直男楷模。
更何况如今他的身体变成了女性,被别人这么调侃他和另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一看就让人觉得恶心的男人,他顿时狞笑一声伸手去掏枪。
他老大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敢在他面前说骚话之后还活着的人,不超过一只手的手指数量。
但是他的手又一次刚刚碰到T恤下摆,又被盯梢的小仓鼠给打断了,一根牙签穿破了他的衣服,直接钉在了诊所的墙壁上。
因为速度太快了,而且只有一声不算大的破空声,所以新出医生和千野优羽根本没发现这件事,冲矢昴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又凝重了一些。
琴酒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将手收了回来,同时余光注意到冲矢昴的视线扫过了他的衣服下摆,也就是牛仔裤口袋的位置。
那里面放着他的伯.莱塔。
并不是所有人都用伯.莱塔的,更何况他的枪伴随了他很久,上面的一些痕迹独一无二。若是有熟悉他的人,或许会认出他来也不一定,他现在这副模样,别说那些老鼠了,就算是组织内的人认出他了,他说不定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即便是贝尔摩德,也在组织接受了强制实验不是吗,他也并不特殊,若是被组织发现他变了性,可能会发生一些他不想见到的事情。
琴酒的心情缓缓平静了下来,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其实他的脾气并不算特别差,也很能沉得住气,今天却三番两次的发脾气,冲动又意气用事,想用伯.莱塔一枪一个把这些碍眼的家伙全干掉。
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他变成了女性,一些他不知道的激素影响了他,但是仔细想想,虽然基安蒂那家伙确实像条疯狗,但是贝尔摩德,还有基尔,她们也很冷静,并不冲动。
他的冲动,是不是也是今天表现出来的霉运的一种?而按照他的猜测,虽然他的霉运很强,但是在店长身边的话,事情似乎会发生一些变化。
若是按等价交换原则来看,店长的这个技能救了他一命,所以霉运强到想要他的命吗?
琴酒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千野优羽,但是他在店长的身边,霉运的等级似乎会降低一些,之前的意外是想要他死,而跟店长在一起后,意外只是想让他社死而已。
他为此放松了一些警惕,但是万一,霉运并没有降级,但也并不能波及到店长,所以用了另一种方式威胁他的生命呢?
比如说,激怒他,让他掏出自己标志性的伯.莱塔,再让他被某个人认出来,而这个人,绝对可以对他造成威胁。
琴酒一边思索着,脸上的变化却并不明显,他瞥了冲矢昴一眼,又在对方察觉前很快收回视线,他勾了勾嘴角,扯出了一个笑,眼神尽量柔和地看着新出医生。
“那医生,你帮我检查一下吧。”
虽然琴酒自以为自己笑得很和善,眼神也很柔和,但是在新出医生看来,这家伙的眼神还是恐怖得跟鬼一样。
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什么都不大但是胆子很大,新出医生根本不在怕的,他把千野优羽从凳子上赶走,然后示意琴酒坐下去,一边检查一边询问起病情来。
“这位女士,你今天有没有碰过什么,平时不会碰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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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视线扫过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想掀开衣服看一眼自己的绷带,但是忍住了,即使是他也知道,这个动作以他现在的性别来做不太合适。
除此之外的话,他今天坐了那个粉毛男人的车,还抱过了那只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羊。
听了琴酒慢条斯理的描述,新出医生欣慰的笑了。
作为一个医生,他最喜欢这种说话有条理,描述清晰,而且不说废话的病人了。他以前曾经接待过一个病人,跟他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就是不回答他身体到底哪个部位痛。
后来甚至变成了排除法,他问那个病人是不是腰痛,病人回答:男人的腰子怎么可以痛呢?
想到了这里,新出医生越发欣慰,他俯下身,凑近看了看琴酒的脸,他的脸上已经长了一片红疹,仔细一看,不止是脸上,身体裸露出来的别的地方,包括手臂和大腿都是一片一片的红色。
新出医生用手轻轻摩擦了一下琴酒脸上的红疹,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琴酒认真地感觉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
新出医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收敛起了笑容,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他就知道,完美病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千野优羽站在旁边围观了全程,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但是发出声音的同时,气流震动到了他红肿的声带,他顿时捂着喉咙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
只有冲矢昴用拳头抵着嘴,仗着自己是个眯眯眼就挡住嘴角光明正大的笑。
琴酒:?
他皱起了眉头,他说得有什么不对吗?他感觉不到脸上有其他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的痛苦阈值很高,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片细密的小疙瘩。
新出医生没再继续询问他的感受,他已经得出了结论,琴酒就是过敏,而且是很严重的过敏,短短的时间门里就过敏成这样,如果不及时就医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这难道也是运气想要杀死他的一种方式吗?而他之所以会来到医院,是因为他在千野优羽的身边。
琴酒若有所思,他现在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副作用会持续多久,关于这个问题他还没有问千野优羽,一是千野优羽现在说不了话,二是这个粉毛怪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
他对这个粉毛怪警惕得很。
这个粉毛怪似乎也对他抱有同样的警惕,直到现在,两人甚至都没有交换姓名。
新出医生给琴酒打了一针抗过敏药物,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症状确实减轻了,也发现了他的过敏原,果然就是那只黑脸小羊。
新出医生面带责备:“对羊毛过敏是很常见的过敏症状,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对羊毛过敏呢,难道以前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人都不使用羊毛制品的吗?”
阿零发现问题出在它的身上,顿时有些沮丧地咩咩叫了两声,转身扑进了千野优羽的怀里寻求安慰去了。
作为整条街道最受欢迎的可爱小羊,它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已经很晚了。”诊疗结束之后,新出医生看了看窗外,然后笑着向几人建议道,“优羽是我的朋友,你们今晚就在我家过夜吧,我家还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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