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机爆裂引起了门口人群的骚乱,趁着他们松散了一些,牛保国粗暴扒拉开他们,挤了进去。
最先进到里面的媒体人士更加专业,拍照摄像用的都是高端机器,最便宜的也是5DMarkⅣ。其中还有两个200长焦镜头,正在特写着翟霜茹用手捂着肩带的部位,以及她凌乱的盘发。
“翟女士,请问遇害的那位先生是要对你图谋不轨吗?”
“能和我们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记者们不断进行诱导式发问,想让她说话。要不是四个保镖站成一排,在沙发前拼命阻拦他们靠近,恐怕话筒都怼脸上了。
牛保国挤到最前,把一个保镖搂摔到媒体人身上,快步走到翟霜茹面前。
细细一看,见她虽有些狼狈,还中了类似软筋散的药物……但并没有失身。
还好…
牛保国心情舒服了很多,伸手轻轻理顺她脸上散乱的发丝,柔声说道:“谁干的?我让他生不如死。”
那杯“酒”效力快,代谢的也很快,翟霜茹此时已经恢复了三四成,通过眉眼和身形就认出了牛保国,示意追来的保镖不用管。
不知为何,一见到牛保国,她慌乱的心情便安定了很多,说道:“那个人已经死了,有个人把他杀了,从窗外面。”
说着,下意识看向破碎的落地窗口,脸上浮现害怕和痛苦的神色。
牛保国一路过来也听到不少人在议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安慰道:“现在没事了,有我在。”
翟霜茹看了看堵在门口的媒体人士,犹豫后,说道:
“你能带我离开吗?我现在不想见警察。”
她感觉身体不适,脑子也很乱,只想赶快逃离这里,有什么事等明天想清楚了再说。
“好。”牛保国说道:“他们离这么近偷拍你,我先砸了那些相机。”
翟霜茹衣裳不整,想着至少要把房间里面这些人的相机给砸了,掏出内存卡。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
“那个保安,你出来,刚刚是你打了我摄影机吧!?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这是故意损坏他人财产,金额远远不止5000了,是要判刑的!”
牛保国听见他说要判刑,还真记起来有条故意损坏他人财物罪,70岁也免不了。
心想,虽然自己戴了口罩,但一路从街道上来,破绽还是很多的,如果警方一心要查,保不齐能够查到证据。
故意损坏他人财物罪……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案例。
就在几天前,他去莫思思的公寓玩耍时,莫思思中途接了个电话,说起一个刑事案件的情况。
当时,莫思思说话吞吞吐吐,模样很可爱,所以牛保国印象比较深。
案件中的被告人,怒踢小区邻居停在公共车位上的保时捷佧宴,造成大灯严重损坏,多个漆面和钣金损伤,如果去保时捷中心修,光一个灯就好几万了,就算去维修厂,金额也远高于量刑标准。
佧宴车主与被告常年因小区车位闹矛盾,不愿意和解,非要被告人坐个一年半载的牢不可。
莫思思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就是针对“故意”二字做文章:
首先,被告当晚喝了不少酒,同桌的朋友和饭店老板可以作证。
其次,被告名下有台保时泰,外观和佧宴不能说相似,只能说几乎一样,而且和邻居那台一样是白色,虽然这些年一直是给他小舅子在开,但偶尔也会在这个小区出现。
以上信息都是莫思思自己问出来的。
而后,她让被告人一口咬定说,自己常年看小舅子不爽。那晚喝多了酒,误认为楼下这台车小舅子开过来的,八成又想问他姐姐借钱,还是不还的那种!
于是,怒发冲冠,砸车泄愤。
这样一来,被告人本意是想砸自己名下的车,却眼花砸错了,算不上“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只能说该赔钱赔钱吧。
案件又重新有了回旋余地。
牛保国举一反三,觉得现在可以套用一下此案例,把这些记者的摄像机砸了!
余光四下一扫,他立刻发现门边靠墙的地上放了一个托盘,上面有很多酒水。这是一个服务员进来帮忙抢救箫志波时,顺手放在那边的。
“哪里还有…酒啊?”
他用粗哑的嗓音喊了一声,起身后醉态酩酊,装作四处搜寻的样子,合理的找到了那个托盘。
拎起半瓶酒,拔塞闻了闻,从口罩
那些媒体人见他脚步虚浮,醉眼朦胧,瞳孔都对不上焦,还真被他骗了过去。
被砸摄影机的大哥骂道:“TMD,保安不好好上班,喝成什么逼样了。我告诉你,那台摄像机加镜头七八万,你一年的工资可能都不够赔!”
牛保国喝完那瓶酒后,把空瓶一扔,看着众人说道:“这么多人…好!今天,我就教你们一套…醉梦剑法,让你们大开眼界!”
说完,他就提起手里的防爆棍,开始耍剑。
醉梦剑法,其实是真实存在的,由九州大陆的酒剑仙所创,算是中乘武学,施展时不一定要喝酒,但要有醉态,将剑锋藏于凌乱醉意之中。
牛保国当然不能耍出真正的剑招,那样看起来太高深,容易引起怀疑。
他只取醉态,用孩童的方式胡乱挥剑,左手还捏出剑诀搭配。
周围的人看得尴尬癌都犯了,心说这是喝了多少?光喝酒不吃菜吗?但凡吃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这样吧……
翟霜茹也满心疑问,心想他不会也吃错药中毒了吧?
突然,牛保国动作加速,胡乱使出一招大风车斩,脚步踉跄的冲向媒体人群,惊得他们纷纷散开。
他早已盯准了四台肩扛摄影机,使出一招“落英缤纷”的剑法,很快啊……精准打中了四个目标,还顺手干掉两台单反。
心碎的声音接连响起,价值至少在25万以上的设备基本报废了。
那些摄影师惊掉了下巴,除了恼怒,还对这个小保安产生了怜悯。
还有个女摄影师,在慌乱中被牛保国绊了一跤。她宁愿摔疼自己,也空出一只手把微单拿稳,好在微单没有磕在地上,只差几厘米。
牛保国一腿把这台微单踢飞出去,滚到了几个保镖脚边。
一个机灵点的保镖立刻想到什么,弯腰捡起微单,低声和同伴说道:“把内存卡都收了。”
牛保国继续舞剑,逼退了想捡机器的摄影师,还一不小心甩出几棍,打中了想抓住他的人。
这下没人敢靠近他了,不过两分钟时间,刚才让四个保镖都无可奈何的一群媒体人,全跑出了门外。
“警察来了!”
“快,让警察过来抓那个疯子,叫他赔钱!”
“让一下,都散开!”
听见警察来了,牛保国立刻醒酒,走过去将翟霜茹一把抱起。
翟霜茹捂着自己左侧衣襟,说道:“这么多人堵在门口,我们走不掉了吧?”
牛保国走到破碎的落地窗前,从68层高空俯瞰一眼,傲然说道:“既然那个人可以在窗外来去自如,那我也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