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她滚动的动作，阴阳怪气地说：「哟，还挺专业，不愧为卖国一枝花啊！」
这话带着侮辱和不屑，苏小昭忍着，人在屋檐下，不要想着讲理，越是要讲理，越被打压得惨。
那人推搡着她进了审讯室，那里还坐着两个年轻人，把苏小昭困在一把椅子上，问她：「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苏小昭摇头。
中年男人恼火了，一个耳光扇过去：「你这一套在这里行不通，老子见过的女人多了。」
苏小昭被打得有点懵，晃晃头，她冷冷地说：「不问就一直打人？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一个年轻人拿出一叠照片，放在苏小昭的跟前：「看看，认识吗？」
苏小昭看着那些照片，地点她不是很确定，似乎是在一个饭店里或者茶室之类的地方，里面有一个女子给一个男人一封信，拍摄角度很隐秘，但是看得出来，那是一封信。
另外又有一些照片，还是一个女子接过来一套毛笔的盒子，那盒子很清晰，和梁红玉送苏小昭的那个盒子一模一样。
苏小昭迅速地从这些照片里获得一些信息：
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发型类似、衣着相同的女子，戴着口罩，和别人似乎在进行交易。
只是这个女子的正面照没有拍出来。
照片中的男人，苏小昭不认识，也没有见过。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苏小昭，把你如何与国外联络的，透露重要信息的过程老实交代。」
苏小昭怎么可能会认？
她分辩道：「这个女子不是我，这个男人我根本没有见过，也不认识，至于你说的卖国，我以人格担保，我从来没有做过。」
中年男人再次把一叠照片甩在她面前：「你没有见过？真的吗？这是不是你的手提袋？」
这几张照片是苏小昭从学校阅览室出来，虽然是侧面照，但是非常清晰地可以看，确实是苏小昭无疑。
而那个男人也从阅览室那边出来，两人之间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那个男人却手里拿着一个包，和苏小昭的提袋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苏小昭的手提袋到了男人的手里了。
苏小昭确实丢掉了一个提袋，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书袋是什么时候丢的。
她再次说：「这里面有问题，此人我绝对不认识，至于我的手提袋怎么到了他的手上，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手提袋我年前就丢了。再说也不能证明这个手提袋就是我的那一个。」
中年男人看她一直不承认，再次耳光扇了过来：「狡辩！在这里你还狡辩！继续狡辩呀！」
苏小昭被困住，无法躲开，只是愤怒地抗议，那***头耳光都砸了过来，苏小昭顿时觉得身上骨头都有轻微的裂开声。
耳朵被打得耳鸣。
她愤怒却义正词严地说：「我没有做过的事，你打死我也不会有结果的。」
那人脱下鞋子，抽打苏小昭，两个年轻人皱皱眉头，互相耳语了一下，一个人走了出去，另外一个拉住中年男人：「我们再继续问问吧。」
不多一会儿，宋惊涛急匆匆进来，看见中年男人拿着皮鞋抽苏小昭，马上喝了一声：「老李，住手。」
老李气哼哼地说：「这女人猖狂的很，一问三不知，反侦察能力很强，拒不交代罪行。出卖自己的国还恬不知耻，以为没有人能治的了她。」
宋惊涛说：「你出去，这里交给我。」
老李看了一眼宋惊涛，使个眼色，宋惊涛跟随他出来：「怎么？」
老李说：「这个，上头有交代，此女嘴硬，服务于米国的间谍，伪装
苏家女儿的身份，游走于上流圈子，叫我们不惜代价挖出东西来。」
宋惊涛皱眉道：「现在仅仅是有人举报，说她是间谍，证据还不充分。」
老李说：「这事儿宋处你再琢磨一下，李清江亲自下令的，否则，你以为拘捕令那么轻易签发？」
宋惊涛说：「这个拘捕令我是不同意签发的，可以找苏小昭谈话，了解情况，但是仅凭一个电话和几张照片就确定她间谍身份，这太草率了。」
老李说：「我看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按理来说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小门小户的，不会这么沉着，这显然是见过场面的。」
老李离去，宋惊涛站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李清江亲自下令，这事看来不简单。
但是他向来主张智审，不主张用刑。
苏小昭原是病了好多天，这又折腾一番，眼前便有些眩晕。
宋惊涛便对去喊他的那个年轻人说：「小霍，先把人带去203，把东西先检查后再说。」
苏小昭被带到原先那个房间，年轻人把她手铐取下，说：「你在这里老实等着，不要到处乱走。」
把门一关，也走了。
苏小昭知道别看整个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必定监视器或者监听器到处都是。
她只是个大学生，她只是一个平民家里的女儿，不是吗？
所以她便开始哭，捂着腹部，揉着腰部，哭，梨花带雨，鼻涕纸丢了半个纸篓。
其实那个老李打得她确实很厉害，若非这两年体质增强，若非有旺财在，她的耳朵今天肯定是保不住了，肯定耳膜穿孔，脑震荡。
哭了半天，到底也没有人来，她便开始翻腾，外面的监视器里，老李对宋惊涛说：「宋处，你看，到这里还不老实，还想在这里找文件。」
宋惊涛也不吭气，只看着监视器。
谁知道那个姑娘从一个抽屉里翻腾了半天，找出来一袋方便面，拿了大口地吃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客气，也不怕有毒。
老李气结，宋惊涛看了他一眼，便听见外面喊：「宋处，电话。」
是李清江打来的：「小宋，你过来一下。」
宋惊涛立即去了李清江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大，桌子也和齐书记完全不同。
齐书记的办公室带着军人特有的简洁和冷硬，桌子就是普通的三个抽屉的桌子，带着一把老木椅子，暖水瓶，一个水杯。
再看看李清江的办公室，换了新式的老板桌，老板椅，据说李清江和敌人搏斗时伤了腰，所以齐书记嫌弃地说了他几次「资｜本主义思想」，也并没有多反对他的办公室的奢华。
李清江看宋惊涛进来，聊了几句，就进入正题：「小宋，听说那个苏什么来着，新来的——」
宋惊涛：「苏小昭。」
「对，苏小昭，听说她很顽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