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夜擎闻言,也是难掩一抹震惊之色。
很显然,他知道天山的存在。
不止夜擎,老一辈人中,皆是知道。
在当时,天山又被称之为神山,传言乃神祇下榻之地。
天下武者,无不向往。
但是,却是无人知道具体位置。
神祇之地,外人,不可亵渎。
“为何会突然问起此地?”
夜擎不解。
天山一脉向来神秘,存在感极低,在当时,都是极少有人会提起。
“取一人之命。”
夜北淡然开口。
那一夜,农修亲口说出,杀害盛虎一家之人,名为祁赋,来自天山。
好端端的,农修为何会突然说出此事?
其目的,显而易见。
就是想让夜北杀上天山。
天下英才收归己用,不为所用格杀勿论!
这本就是雄主帝王本色。
农修身为龙彦殇的师父,走的,就是帝王之路。
他是想借夜北的手,收服天山,为龙国所用。
把北王当枪使?
可以说,农修是在玩火!
但是这个老狐狸心中明白,夜北必然会去。
“天山被世人称之为神山,其底蕴,深不可测。”
听到夜北说要取天山一人之命,夜擎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他不是不知道夜北如今位居绝巅,还如此担忧。
很显然,天山之上,有绝巅!
“他就算是神,我夜北,也要取之其命!”
夜北面无波澜,沉声一语。
几人跟夜北虽无亲情,但情同手足,无人知道,这几人在夜北心目中的地位。
盛虎的血海家仇,就算对方强如神祇,夜北也替他背了!
直到现在,夜北都没有告诉盛虎这件事。
可想而知,盛虎那厮若是知道了,必然要杀上天山。
但是以盛虎如今圣境之力,显然是不敌。
这件事,没法告诉他。
仇恨之心一旦在心中种下,又无法报仇雪恨,痛苦便伴随每分每刻。
这种滋味,夜北自是能深刻的体会。
若无强大的内心,时刻想着报仇,武道之路,便会逐渐偏离。
甚至会一念成魔。
以盛虎的脾气,执念会腐蚀人心,不仅会断送他的武道,更会让他走火入魔。
看到夜北如此坚决之态,夜擎重重叹了口气。
他不知夜北为何事非要杀上天山,但深知夜北的脾气,劝说无用。
“我不知天山位处何地,不过柳长渊或许知道。”
夜擎凝声开口,所说之人,乃是柳家之主,几日前,跟随自己一同从古武沼泽之中归来,如今,整个柳家,待在距离此地三千里的信长山中。
“夜北,这件事,我劝你三思,天山自古便不过问世俗之事,你又何必去主动招惹他们?”
夜擎终究还是没忍住,出言劝慰。
夜北闻言,没有回答,仰望着星空,寥寥繁星玄月西落,此刻,已是深夜。
“麻烦擎老,明日一早,陪我去一趟柳家。”
夜擎闻言,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
一夜之间,眨眼便过。
夜北独坐凉亭整整一夜,小菜未动,桌上的酒壶,却早已见底。
夜擎迎着朝阳,移步走来,面露凝重之色。
一夜辗转反侧,思量再三,他不想让夜北去招惹天山之人。
以夜北绝巅之力,何惧他人?
但是天山不同,自古便受天下武者敬仰。
尤其是不知其到底是何等的底蕴。
未知,才是最为致命的。
“夜北,我觉得……”
“走吧,擎老。”
夜北起身,一股真气游走全身,继而迸发而出,酒意顿时驱散殆尽。
夜擎顿时不语,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下。
心中不免后悔万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告诉夜北柳家知道天山之事。
只是夜擎不知,夜北既然已经决定了,寻到天山,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二人踏空而行,一路无话,迎着朝阳,朝东方疾驰而去。
三千里的路程,二人并未全力前行,到达信长山也不过十分钟而已。
柳家家主柳长渊亲自迎接,自不是为了夜擎。
“柳长渊,见过夜先生。”
如今称之为先生,再正常不过,然而在夜擎柳长渊这一辈中,先生二字,实属尊称。
对于夜北,诸家自是无不感激。
“柳老头,今天穿的这么隆重,难道是知道我要过来?”M..
夜擎望着那一身的唐装柳长渊,不免打趣。
显然二人之间的关系不错,在古武沼泽之中,两家就经常走动。
若非有夜云两家联姻的祖训在,夜擎恨不得让儿子夜河,娶了柳长渊的二丫头。
如今云家不存在了,今日既然来了,正好顺便可以提及此事。
柳长渊无视夜擎的打趣,一手指引正堂,凝声说道:“夜先生,快请进。”
转而对身旁的儿子说道:“文康,快去把我的赤凤茶拿过来。”
几人步入正堂,柳长渊示意夜北上座主位。
“柳家主无需客气。”
话音落下,夜北随意坐立在进门偏位之上。
“夜先生,请用茶。”
柳文康端来茶水,恭敬送上。
“柳老头,这赤凤茶还有没有,给我拿一点。”
夜擎品尝着杯中茶水,一脸的享受。
能让夜擎这般夸赞,可见此茶的珍稀程度。
“夜先生若是要,便有,你若是要,没有。”
柳长渊宛如一个老顽童,瞪着眼说道。
“切,还是这么的小气,你怕是忘了,你在万霞山上,我可是拿出云苓茶招待的你。”夜擎很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你那云苓茶怎可跟我的赤凤茶相提并论。”
“云苓茶差哪了?”
“差得多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品级。”
……
两个老头争得脸红脖子粗,见面就掐架。
柳家众人面无波澜,显然是习以为常。
“柳家主,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问。”
夜北放下茶杯,轻言一语,阻止了二人的争论,紧接着直奔主题。
“你可知天山在何处。”
话音落下,柳长渊明显一怔。
“夜先生问天山,是有什么事吗?”
柳长渊毕竟年龄在这放着,从夜北的神色上便敏锐的观察到,夜北跟天山,似乎有什么过节。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啊。
“看来柳家主的确是知道,天山位居何地?”
夜北直言追问。
柳长渊不由得看了夜擎一眼,对方明显面露凝重之色。
顿时,他不知该不该说。
正在犹豫间,门外突然走进一人。
身穿长裙,年龄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颇有几分姿色,径直走到柳长渊面前,噘起红唇。
“父亲,能不能不让我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