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夜北一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围观众人各自谈论着,也随之散去,在场之人皆是武者,今晚来这里,都是为了能寻得自己所用之物。
而在坊市的最深处,一栋木质阁楼屹立在山林之中,何立峰闪身而至门外,门外有武者把守,看清来人,皆是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何立峰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装,迈步走进。
大厅内,唯有两道身影,一名青年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左手晃动着红酒杯,右手捏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孩手掌,看样子,是在为其算命?
很显然,多半是为了揩油。
青年背对着大门,没有看到来人,女孩一声惊呼,猛然缩回小手,不由得后退两步,低头不语,显然对于何立峰,颇为的惧怕。
要知道,何立峰身为六壬门的首席大弟子,平日里颇具威严,除了门主,就属他最有权威,门中弟子无一不怕。
青年眉头一皱,侧目回头,顿时满脸怒气。
“你进门都不知道敲门吗?”
何立峰瞥了一眼青年,眼神之中难掩不屑之色,径直走进,环顾一周,冷然开口:“师父呢?”
青年缓缓起身,扬起红酒杯,一饮而尽。
“父亲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便可。”
一句话,证明了其身份。
六壬门的少主,曲安翔。
何立峰闻言,直接转身,迈步离去。
“站住!”
一声冷喝,旁边女子顿时颤抖了一下,显然被吓了一跳。
曲安翔嘴角微扬,门中弟子皆是惧怕这位首席弟子,他身为少主,自是不怕。
“何立峰,我提醒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见到我,你应该躬身行礼,我可是六壬门的少主!”
冷冷一语落下,难掩怒意。
门中之人何人对自己不是万般的恭敬,偏偏他何立峰是个例外,平日里冷言相对,显然是没把自己这个少主当回事。
何立峰闻言,缓缓止步。.
侧目转身双眼微眯,冷漠至极的脸庞挂着一丝阴冷笑容,缓缓开口:
“你若不是师父的儿子,我早就废了你。”
“你!”
曲安翔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只因他虽为六壬门的少主,却天生筋脉受阻,无法成为一名武者。
为此,不知耗费了多少灵草灵药,皆是无用。
“知道师父为何举办这次坊市吗?”
何立峰耐着性子开口问道。
“切,不就是想弄得一些珍贵之物,让你们这些废物能从古武沼泽里活着回来。”
曲安翔冷嘲热讽,显然是知道古武沼泽即将开启之事。
一语话落,何立峰一掌成爪,猛然向前一步,直接抓住曲安翔的脖颈,猛烈的惯性直接让其凌空暴退。
嘭!
一声闷响,重重撞击在身后墙壁之中。
一旁那名少女看到这一幕,瞬间吓傻,夺门而逃。
而门外中的那些守卫弟子,装作没看到一般,站立不动。
对于这个少主,他们平日里没少被辱骂,心中皆是恼怒,却敢怒不敢言。
首席师哥若是出手教训,自是大快人心之事。
“呃,你……”
曲安翔脸色憋得通红,青筋暴突而起,根本说不出话来。
“师父费尽心思举办这次坊市,不还是为了你这个废物!”
“这些年来,浪费在你身上的资源,足够培养出十名封王级弟子!”
何立峰咬牙怒语,直接将曲安翔扔在地上。
六壬门底蕴相对其他宗门,底蕴的确是雄厚一些,可也架不住这废物这般的浪费。
因此,平日里,门中弟子不得不减少修炼上的资源。
师父为了让这废物成为武者,更是不惜花费巨额代价,寻来了八宝生筋丹的丹方!
这次之所以举办这次坊市,看似为了古武沼泽,实则,依旧是为了这个废物。
八宝生筋丹虽只需八种灵草,可每一种,无一不是极难寻到,寻找多年,如今依旧缺少两种灵草。
花费如此代价,费尽心思,这曲安翔却日日笙歌夜夜新郎,整日里花天酒地,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世祖。
这些灵草灵药,就算是给狗吃,估计都能变成一只灵兽。
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六壬门要毁在此人手中。
曲安翔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双眼充血满是血丝,嘶声厉吼:
“何立峰,你竟敢这般对我,等父亲回来,我必然不会让他轻饶了你!”
何立峰一声冷笑,缓缓转身,侧目一语,道:“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爹,如若不然,你早不知道死八百回了。”
一语落下,踏步离去。
刚走到大门前,一名白发老者虎步生风,迎面走来。
“师父。”
何立峰拱手行礼。
白发老者径直走到主位上,缓缓坐下,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
他便是六壬门的门主,曲苍,不过外界中人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皆是称之为曲老邪。
“爸……!”
一声哭喊,曲安翔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猛然一跪,双手紧抱着父亲的大腿。
“您要再晚来一步,何立峰便将我活活打死了。”
“呜呜……”
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竟然当场嚎啕大哭,任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竟会是曲老邪的儿子,六壬门的少主。
曲苍不由的眉头一皱,脸上却是难掩溺爱之色。
他五十岁才老来得子,平日里对儿子的确是颇为的娇惯,如若不然,也不会花费如此代价,让其成为武者。
也除了六壬门底蕴雄厚,换做其他宗门,天生筋脉淤塞,注定当不了武者,早就直接放弃。
“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曲苍一声呵斥,岂能不知儿子整日里所做之事,真是朽木难雕。
若何立峰真要打他,连手指都无需动用。
“有事?”
曲苍望向何立峰,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在坊市中一边看管,一边寻找门中可用之物,更重要的,寻找灵草。
“是的,师父,有一事需要禀报。”何立峰回道。
曲苍点了点头,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开口道:“你先出去吧。”
“爸?他打我,就这么算了?不能轻饶了他!”
曲安翔一脸的愤愤。
“来人。”
曲苍眉头微皱一声冷喝,顿时门外走进来两名守卫。
“带少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