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殿内,鸦雀无声,皆是震惊。
此刻,若说震惊,没人能比得上梅柏九。
惊悚开口,道:“这,这……”
“九阳诀第九决,晟。”
白悠容缓缓收回手臂,平静开口。
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
九阳诀共九决,旦、阳、旭、朝、羿、昕、昱、昊、晟。
最后一决一经释放,敢于皓日争辉,这才是九阳诀该有的威力。
纵使梅柏九修炼百年,也万万达不到如此的威力。
圣境级的古武秘籍,因人而异,天资不够的话,不但不能领略到其中真谛,而且极易修炼偏离。
梅柏九便是如此。
刚才白悠容的那一击,击碎了他体内残余的至阳之气,如若不然,这梅柏九就算恢复了,也依旧是偏离九阳诀的真谛。
唯有从第一诀开始重修,一步错,步步错,再修炼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如何会修得九阳诀?”
梅柏九挣扎着起身,浑浊双眸之中难掩震恐之色。
除了阳字序列的弟子,无人可以修炼此术。
白悠容嫣然一笑,并未回答。
她从上古时期便存在,时至今日,修炼的圣境级功法何止这九阳诀。
只不过没幻化人形之前,无法施展罢了。
眼见白悠容移步离去,楚天河急忙跑到梅柏九身旁,查看其伤势。
然而,一声破竹之声却是赫然响彻空中,直接击打到楚天河的后背之上。
嘭!
一声闷响,楚天河直接被凌空击飞,蜷缩着身躯,如皮球般滚落在地。
下一刻,竟是如没事人一般,直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接破口大骂:“你个老妖婆,背后搞偷袭,你不讲武德!”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骂不过就跑,这是楚苟皮一直以来“优良”的作风。
若是夜北不在这的话,此刻,他早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然而话音刚落,一道白芒闪过,白悠容已是闪身至楚苟皮面前,白皙手指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却是趁机紧捏着楚苟皮的舌头,拽出多长。
疼的楚苟皮眼泪直打转。
“叫我什么?”
白悠容长长的睫毛下,双眼微眯着。
“呜呜……呜呜……”
楚天河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此刻舌头被拽出老长,疼的原地直蹦跶,然而越蹦跶越疼,越疼,他本能的就越想蹦。
白悠容缓缓的松开手,顺势在楚天河的身上擦拭了一下,冷然开口:“再给你一次机会,叫我什么?”
“姐姐!美女姐姐!”
此刻,楚苟皮彻底的怂了。
眼前之人看似人畜无害的绝美面容,一出手,却是如此的狠辣。
不远处,夜北始终没有阻拦。
自是清楚,白悠容这是在帮天河,刚刚那一击,如对梅柏九一样,击出了他体内走歪的九阳诀。
不过看到楚天河此刻的模样,夜北心中却是不免一笑。
能让这头铁的家伙真正惧怕的人,可不多。
九阳九阴,这两种功法夜北自是没有参修,不过这白悠容并未对楚闲动手,看来楚闲似乎没有走上歪路。
白悠容一手虚空伸出,楚天河怀中,一本古籍缓缓落与其掌心之中,正是九阳诀。
随即,翻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功法没有问题。
“按书上的练。”
白悠容落下这句话,缓缓朝大殿走去,路过梅柏九身旁之时,红唇轻启:“以后,不要乱教人,误人子弟。”
一句话,让梅柏九憋得老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
刚才对方所展露出的第九决的力,就算他最巅峰的时期,也远远不及。.
而且让苟皮按书上去修炼,对自己却未吐露半字,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的天赋还不如苟皮?
“有机会的话,可以寻来九阴诀,让那家伙一同修炼。”
白悠容止步夜北身旁,轻言一语。
然而话音刚落,梅柏九却是惊怒喊道:“不可!九阴九阳绝不可以同修!”
“为何不可?”
一旁楚闲不免疑惑,出言问道。
他如今修炼到七层九阴诀,用四层九阳诀予以压制体内寒气,按理来说的话,随着实力的提高,阴阳双修自不是问题。
“一本九阳诀,耗费我百年时间,修炼的过程变数极多,前七层相比来说还算容易,后两层,难如登天。”
“原本我以为修炼到大成,殊不知,竟还走歪了。”
梅柏九不由得一声苦笑,说的都是实话,九阳诀能身为圣境级的功法,极其难修。
若是再加上九阴诀,两书齐修的话,必死无疑!
至于那所谓的天劫,无非是传言杜撰,但是,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是必然的。
这情况,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更是他亲眼所见。
当年,他的师父便是如此,惨死的样子到现在他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之中,死之前,双目赤红七窍流血,残存的意识,却是哀求着让梅柏九给他一个痛快。
梅柏九当场吓傻,岂敢动手,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师父不停的翻滚,直至一动不动。
死后,面目狰狞至极,可见经历了何种的痛苦。
所以,九阴九阳,最多习修几层用来调和,若想全修,下场便是惨死。
九阴诀的极寒之气如万蚁蚀骨,九阳诀至阳之气又何尝不是,发作之时,如烈火灼心一般。
不过饶是如此,梅柏九也从不碰触一层九阴诀。
师父的死,在也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两书齐修,的确有一定的危险,不过分人,那家伙的天赋,若是勤加修炼的话,可以应对。”白悠容走到一把椅子旁边,懒洋洋的坐下,翘起二郎腿,轻声一语。
“指望那家伙勤加修炼,还不如指望有一天母猪能上树。”
一旁的洛枫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楚苟皮,悄声嘟囔了一句。
楚苟皮的天赋毋庸置疑,这些年若是肯勤加修炼的话,此刻至少已到达帝境。
就这顽劣的性格,指望他会老老实实的埋头修炼?
此刻的楚苟皮,摸着自己被拉长舌头,哭丧着脸。
这么多年,连个对象都没谈过,如今这幅样子,就更别想了,哪个女孩能喜欢这长长的舌头。
你等着吧,殿后面,老子当年种下了一排毛桃树,如今正是成熟的季节。
楚天河心中愤愤不已,脸上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随着天色渐黑,白悠容却是没有丝毫想离开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离去。
夜北也没有多说什么,让洛枫给其安排一个房间,便径直走进了密室内,准备再次炼制一枚乾元造化丹,准备给沫离服用。
然而随着夜幕的降临,一道身影却是悄然而落在这漠北之地。
一袭青黑长袍迎风飞舞,白发盘髻。
正是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