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引得武圣山脉之上山体炸裂,巨石不停的滚落。
这一道气韵的雷霆之势,远超刚才,龙彦殇瞬间被震飞出去,在空中不停的喷洒一道血雾。
“都主!”
“都主!!”
众人震惊,急忙围拢上前。
“噗……”
龙彦殇刚一落下,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至极,望向远处祭坛,眼神之中除了震恐,满是担忧之色。
这一击的力道实在是强,强到他远不敢想。
若非有着国运在身,恐怕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夜北没有国运加身,以身躯硬生生的扛下了六道,眼下,还如何抵挡?
“吼!!”
一声震吼之声从祭坛之中传出,震彻山谷,众人无不震惊,这声音显然不是北王发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此刻祭坛之中,光芒四射,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耀眼光芒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才逐渐减弱。
随之,让人万不敢相信的一幕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整个祭坛已经完全瓦解碎裂,再也看不到一丝的踪迹,不仅如此,原本祭坛下方凸起的山峰也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深达数米。
可见刚才这一道气韵,蕴含着的是何等的逆天威力。
只不过,众人震惊的不仅仅是这一道气韵的威力,而是夜北的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数米之高,通体漆黑的庞大之兽。
这……!?
一时间众人皆惊,龙彦殇以及玄容也是一脸的惊诧。
随着这一道气韵的散去,狂风逐渐减弱,山顶之上重归平静。
龙脉气韵结束了?
然而众人此刻已经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齐刷刷的盯着夜北上方的那巨大身影。
“这、这是圣兽獬豸?!”玄容目视远方,难掩震惊之色,一声惊呼。
獬豸本就是华国神兽之一,那通体漆黑之毛发太有辨识度,虽然跟麒麟十分相像,但是那额上的一角足以说明,这不是麒麟,就是圣兽獬豸。
若说此刻震惊的,没有人能比得上龙彦殇,獬豸只认国主,这是自古以来便相传之事,他当都主多年以来,也在不停的寻找,岂能想到,这圣兽獬豸就在夜北身旁。
此刻,祭坛早已不复存在,深坑之中,圣兽獬豸浑身散发出层层光辉,额头上的那硕大之角迎着苍穹仰天狂吼。
“天意啊,此乃天意啊。”
玄容大师由于过度激动,此时浑身隐隐颤抖,要知道,这圣兽獬豸千年之前便失去了踪迹,此刻出现,而且还替北王抵挡住龙脉气韵这一击,除了天意,还能是什么?
文武百官皆是目露惊恐,众人可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圣兽的出现,如此震撼的一幕,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
对于这獬豸突然冲出,夜北也是没曾想到,要知道,这一击的威力,就算十名帝境巅峰联合之力,也根本不能阻挡。
“你这家伙,还真是让我意外。”夜北不免一笑,擦拭了一下嘴角血渍。
这一击,獬豸抵挡了几乎一半的力道。
然而随着这第七道气韵的落下,天空之中,乌云并未散去,而且越发的浓厚,遮天蔽日。
此时本已是中午,正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之时,然而,此刻,却是如同黑昼,唯有乌云之中那雷光闪动。
“还有?!”
龙彦殇仰望苍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震恐。
无形的压抑笼罩整座武圣山,难掩浩瀚天威之怒,众人早已胆寒心惊,更是有不少人匍匐在地双手合十不停的祈祷。
“夜北,放弃吧!”
龙彦殇一声嘶吼,希望夜北能活下去,眼下唯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就算有圣兽獬豸相助,天知道还有几道气韵未落。
如今这气韵之力早已空前的恐怖,已经远不是人力所能及,夜北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再扛下去,怕是无法承受。
“是啊北王,天威之怒欲想致你于死地,人力岂能胜天。”玄容也是出言劝慰。
事已至此,已经不再是龙脉气韵,早已是天怒之劫,唯有俯首称臣,祈求上苍宽恕,方为上策。
对于二人的话,夜北不予回答。
镇守边疆七年来,在夜北脑海之中,便没有退缩二字。
诛神殿中百万将士同样如此,战刀在手,立于天地间,面对劲敌,就算是战死,无人会畏惧,更不会退缩!
只因他们的肩上职责便是守卫身后这百万疆土,亿万人民,这亿万人民之中,有他们的父母,兄妹,妻儿。
退?如何退?
多年来,无数将士以生命捍卫华国疆土,边疆固若金汤,华国得以飞速发展,位列强国之列,今日,龙脉气韵一旦溃散,华国衰败,那些捍卫边疆战死的将士的鲜血如同白流!
龙脉气韵不可溃散,这是夜北肩上职责,更是底线!纵然血洒武圣山,也不会退后半步。
天穹之上,乌云滚滚,隐隐传来轰鸣之声,意味着即将降落第八道气韵。
“吼!!”
獬豸仰天嘶吼,通体漆黑的毛发如波浪般随风舞动,一双兽眸怒目圆睁,直视苍穹。
然而天怒之威似有感应,顷刻间猛然降落。
一道光柱从“巨洞”之中掣电般袭来,夹杂着肉眼可见的电光,直直落下。
耀眼光芒照亮天际,让原本黑昼般的武圣山如同燃烧一般。
紧接着一声巨响穿云裂石,整座武圣山都在距离的颤动,仿佛已经无法承受这逆天般的力量。
此刻,山顶之上已经无法站立,一个个武者只有踏空而起,而那些文官却只有紧趴地面,随着山体的剧烈摇晃而不停的摆动,肝胆俱裂哀嚎不已,他们何时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随着光芒散去,众人终于看清远处一幕,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硕大的深坑,此刻不见了踪影,而是被悬崖峭壁所取代。
这一击之下,把整整一面的山体都给击碎!
天威之怒,竟恐怖如斯!
万丈深渊的峭壁边缘,圣兽獬豸却是不见了踪影,那一袭白衣早已染满鲜血,此刻单膝跪地,以刀杵地,支撑着单薄身躯,脊梁笔直,未曾弯曲一分,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滴落。
刚刚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有多大,除了夜北,无人知道。